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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臉色已經變了。此前,明月星尤倉大將在替其母漢西郡主舉辦的百歲壽宴上,一個賤民混了進來,並且在宴會上大出風頭的事被傳得紛紛揚揚,使得整個尤倉大將家族也因此成了一個笑柄。
當時聽聞之後,他還為此恥笑,幸災樂禍一番,卻沒想到,這個“笑話”這麼快就淪落到自己頭上了?
不行,他絕不能重蹈尤倉大將的覆轍,讓這個“笑話”淪落到自己的頭上!三皇子阿含羽氣急敗壞,心思電轉著,可是,他現在又能怎麼辦?
把這個賤民當場驅趕出去?可是九皇妹已經擺明了態度,這個賤民是隨行她前來赴會的文學侍從,自己把這個賤民驅趕出去,豈不是明明白白的不給九皇妹面子麼。
別看他貴為三皇子,角逐當朝太子之位的熱門人物,但是對於自己的這位九皇妹,他卻不敢有任何怠慢得罪之處的。
第一三三七章 章台會
“九皇妹,你,你怎麼把這位賤民帶來了……”他只能小心的“抗議”道。
歐麗雅公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賤民也是有人權的,我為什麼不能把他帶來呢,再說, 他確實是位大才,說不定本次詩會的優勝者,又要被他奪去了!”
三皇子阿含羽一聽,頓時成了一個苦瓜臉,暗自叫苦不迭,若是真不幸被對方言中,那個賤民奪得了本次詩會的優勝者,那他這次主辦的章台詩會,就徹底成了一個大笑話,他這個三皇子的臉面也丟盡了,成了帝國的笑柄了。
他轉目四顧,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無定身上,雖然他並不看好這位“黃金公子”,不過此刻,他覺得能夠在自己這位“特立獨行”的九皇妹面前說上話的,也只有這位未婚妹夫了。
看到三皇子投過來的求助目光,無定便道:“公主,章台詩會盛況空前,是名流才士聚會之地,現在讓這個賤民混入進來,委實有失體統,太不妥當,不能讓這麼一粒老鼠屎,壞了這大好的一鍋粥啊。公主,你說是不是。”
歐麗雅公主道:“無定,你這是什麼意思,詩會本就是才人雅士的聚會之地,不管高低貴賤,只要胸中有才,就可以在詩會上大放光彩,脫穎而出,名聞天下,這不正是歷屆章台詩會的主旨麼。賤民也是有人權的,只要有才,為什麼不能參加詩會。我看你們是怕了吧,怕他奪了詩會的優勝者。讓你等都慚愧無地,可知你們都是一群嫉賢妒能之輩罷了!”
聽到這裡。周圍的眾人一時都面面相覷,哭笑不得,對於這位“特立獨行”的公主殿下,沒有任何辦法。
三皇子阿含羽不甘心,還要說什麼,歐麗雅公主道:“好了,人是我帶來的,我就不會趕他走,除非我也走了。三皇兄。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趕走呢?”
三皇子阿含羽臉色一變,連忙道:“九皇妹,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趕你走呢,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幹啊。”
歐麗雅公主道:“那這件事就不要提了!”
見到此狀,三皇子阿含羽縱有千般不甘,也只能認了,現在他所能想的。就是一定要阻止那個賤民,真奪了這個詩會的優勝者,否則他的笑話可就大了。
而他覺得,他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那個賤民所作的“春江花月夜”,他自然也聽聞了,平心而論。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首美輪美奐的傳世佳作。若是那個賤民這次詩會,再次作出類似此等水準的佳作。那麼他奪得這個詩會的優勝者還真是大有可能的事。
而且還聽說,那個賤民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有什麼大才,那首“春江花月夜”,也不過據說是他馬蘭人先賢前輩之作。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讓他更有了幾絲危機感,誰知道他馬蘭人的先賢前輩之中,還有什麼得意的佳作,被這個賤民“抄襲”出來,那可就糟了。
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能讓這個賤民得了這次詩會的優勝者!
在知道不可能把這賤民給驅趕出去之後,三皇子阿含羽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打起著這個主意。
在詩會的題目宣布之後,章台上的與會之人,但凡有幾分爭勝之心的,都已經開始默默醞釀琢磨起來。
歌詠美人之美,這個題目看似簡單,做起來也並沒有什麼難度,隨便也可以說上幾句,不過也正因為這樣,要想做出佳作,在千軍萬馬中殺過獨木橋,脫穎而出,奪得魁首,這個難度就更大了。
章台的中央,已經開始懸掛起一幅幅空白的條幅,等待著有人詩成,上前寫出來,供人鑑賞。
章台之上的與會者,也開始或是抬頭望天,或是低頭看足,或是輕聲吟哦,或是沉吟推敲,一個個露出思索之狀,就是那些尚在三三兩兩談論的,其實何嘗不也是已經三分二意,心裡已經開始琢磨推敲開了。
能夠受到邀請,參與這章台詩會的,都是有一兩把刷子的,其中也不乏詩才敏捷之人,很快的,就有人胸有成竹,有了成稿,大步走上前來,拿了筆墨,在那中央懸掛的空白條幅上大肆書寫起來。
能夠先聲奪人,搶先一步成詩,這也算是一種詩才,也是一種露臉的方式,不管詩作成或不成,總之能夠吸引到足夠眼球就是了。
“呀,那個人是誰啊,好大膽子,沒想到今天被他拔得頭籌,第一個提筆了,素來聽聞詩才敏捷之人,想必就是這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