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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長明知故問:“你打敗仗了?”
王天祥雙眼含著淚花說:“師長,這比打敗仗還要丟人。”
陳團長嚴肅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團長泣不成聲地說:“孫麻子沒費一槍一刀,就把俘虜要去了。”
劉師長進一步問著:“這麼說沒有傷亡?”
王團長流著眼淚說:“傷亡倒是沒有。”
劉師長誇讚著:“王團長,好樣的,幹得漂亮!”
王團長驚詫地:“師長,你說什麼?”
劉師長撫著王團長的肩頭說:“我說你幹得漂亮!”
王團長遲疑不解地問著:“師長,你是在嘲弄我吧?”
劉師長正經八百地說:“不,我是在表揚你。”
王團長一臉迷茫,他哭訴著:“師長,我沒有完成任務,你處分我吧!”
劉師長附掌一擊說:“誰說沒有完成任務?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嘛,怎麼能處分你呢?”
王團長尷尬地問:“這怎麼能算完成任務呢?”
劉師長解釋著說:“王團長,你想啊,那些俘虜帶回來,他們吃的、穿的、用的都得靠我們負擔,我們不是賠本了嗎?孫麻子他們既是想要,我們何必放著河水不洗船?俘虜給了他們,一可以減輕我們的負擔,二可以落孫麻子一個順水人情。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王團長越聽越糊塗,他問:“團長,那你……”
劉師長笑著說:“你是說我不應該派你去是不是?你想想,不派你去派誰去?你在孫麻子那裡呆過,孫麻子是你的老長官,只有派你去,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換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行。現在既完成了任務,又沒有傷亡,這多麼好啊,我要在慶功會上給你授獎!”
王團長埋怨著:“師長,既是這樣,你為什麼不明言告訴我,害得我提心弔膽的!”
劉師長笑了:“這件事啊,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王團長破啼為笑,他說:“師長,你呀!”
這時,一個警衛員跑來:“報告師長,朱老總來了,在師部等你,讓你立即回去。”
劉師長拉了王團長一把說:“上馬,一起去見見師長!”
金燦燦的夕陽下,兩匹戰馬在路上飛奔,揚起一路的灰塵。
在重慶黃山官邸蔣介石正為九十七軍被殲而發怒時,收到嚴家浩發來的電報,電文是:
委座並轉戴局長:
3月中旬八路軍劉伯承部進犯林縣,新五軍孫殿英軍長布署得當,調度有方,苦戰數日,將匪驅散,收復林縣東北三個區。
特告
嚴家浩
看了電報,蔣介石得意地罵著:“娘希匹,這個孫麻子還挺能打仗。”他剛剛坐下,門外響起了報告聲。蔣介石頭也不抬地說:“進來。”
朱懷冰身著一身戎裝進了門,他“啪”地敬個軍禮說:“校長,我回來了。”
蔣介石兩眼噴著火,他忿忿地問:“你是回來了,我的97軍呢,我的那兩萬多士兵哪裡去了?”
蔣介石的話並沒有嚇住朱懷冰,因為朱懷冰見過陳誠,陳誠答應替他在蔣面前說項。朱懷冰狡辯著說:“磁縣慘敗,並非職下之過,八路軍人多勢眾,新五軍私自撤離,致使我97軍側背空虛,若是我不帶隊突圍,職下就再也見不到校長了!”說著他悲傷地落下淚來。
蔣介石氣得臉色煞白,他拍著桌子吼道:“娘希匹,你還有理了?和八路軍開火,應該和第一戰區打個招呯,你還敢咬人家孫殿英,要不是人家,你的李師長、張師長,還有你的如夫人就回不來了!”
朱懷冰一驚:“怎麼,他們回來了?”
蔣介石頭憤憤地問:“李師長、張師長回來,立即向我報到,這些天你到哪裡去了?”
朱懷冰結巴著:“……我……我去看望陳總長,他…..住醫院了。”
“誰也不行,陳誠也救不了你!我要把你送到軍事法廳問罪!”
朱懷冰嚇壞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校長,你就饒了我吧,學生是忠於你的呀!”
蔣介石鐵青著臉吼叫著:“來人,把他拖出去!”
看著兩個衛兵將朱懷冰拖出大門,蔣介石也落下幾滴老淚來。
第十章 川島重鉤釣大魚
第一節 川島釣魚
第一節川島釣魚
1941年5月的一天,一架日本專機穿雲破霧在新鄉機場降落,乘座這架專機的是華北日軍總司令罔村寧次,他40多歲,一副軍人的面孔上充滿著瀟灑和冷峻。飛機的螺旋槳還在轉著,專機的小窗被打開了,放眼望去自然界和人們的心理並不協調,田野里的莊稼、野草該綠的綠,該青的青,機場外邊一片不知名的野花正在開放,黃黃的,紅紅的,飄散著沁人的芳香。
專機的艙門口,排列著兩隊夾道歡迎的華北日軍高級將領,肩章上的金屬星星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一位俏麗嫵媚的日本少女手捧鮮花站在歡迎隊伍的最前端。廣闊的機場內外每隔三五步設有一個持槍肅立的日本憲兵,憲兵中間夾雜十多隻軍犬,一犬狂吠,眾犬嘶叫,使機場顯示出一種恐怖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