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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平一愣,問道:“立濤他幹什麼呢?”
韓立洪道:“我大哥現在是保定特情處的處長,他還是保定市黨部書記趙寅成的學生。”
陳樂平真的吃驚了,他不太清楚特情處怎麼回事兒,但知道市黨部書記是個什麼官兒。
過了一會兒,陳樂平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十七吧?”
韓立洪點了點頭。
陳樂平問道:“你在上學?”
搖了搖頭,韓立洪道:“我們剛回天津不久,我現在幹警察。”
陳樂平又勸道:“立洪,你不知道,警察也得聽袁五爺的,你最好還是避避,然後我找人說和說和。”
韓立洪道:“大伯,您就別擔心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陳樂平無奈,他看出來了,他再怎麼勸也沒用。
從房間裡出來,韓立洪去找么妹了。
陳樂平站在門邊,看著韓立洪的背影。這時,李艷秋過來了,她問道:“你和那小子說什麼了?”
沒理老婆,陳樂平問一旁的管家道:“韓夫人呢?”
管家道:“在三樓的咖啡廳。”
指了指韓立洪的方向,陳樂平吩咐道:“你去他身邊照應一下。”
管家領命去了,陳樂平轉身奔樓梯走去。
李艷秋跟了上去,陳樂平臉色有點青,他道:“見了面你不許胡說!”
李艷秋哼了一聲。
――――――
咖啡廳里的人不多,很是幽靜。
在靠西南角的一張桌子旁,韓母靜靜地坐著,臉上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光彩。
十幾年過去了,這裡依然沒有變化,恍惚間,丈夫就坐在對面,正溫柔地看著她。
陳樂平一進來,一看到韓母,腳步登時慢了下來,也輕了下來。
“小妖精!”李艷秋在陳樂平身後,看見韓母的樣子,心裡不由罵了一句。
當日,韓建成離婚再娶傅雅致,丈夫羨慕成什麼樣,她可是記得太清楚了。還好,沒多久,韓建成被人陰了,家道敗落,成了窮鬼,她同樣記得自己當時有多開心。
本以為這小妖精不定在哪個窯子裡臭死了,可萬沒曾想,竟然又人模狗樣地出現了。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小妖精明明已經不年輕了,可照樣迷得老頭子神魂顛倒。
瞧那老的樣!
李艷秋心裡的酸水如黃河決堤,一潰千里。
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打擾傅雅致的,至少也應該等一會兒再過去,但沒辦法,老婆就在後面。
這點路,走的再慢也有到的時候,到了近前,陳樂平低聲道:“弟妹。”
“啊!”韓母一驚,見是陳樂平,她立刻站起身來,道:“大哥大姐,坐。”
坐下後,陳樂平立刻道:“弟妹,你得勸勸立洪。”
韓母問道:“大哥,立洪他怎麼了?”
陳樂平道:“立洪傷人了,他用餐刀把一個人的雙腳釘在了地上。”
韓母皺了皺眉頭。
對兒子會不會有事兒,她已經不去想了,兒子的所作所為遠遠超出了她的理解,在她心裡,兒子似乎無所不能,已經不需要她去操心了。
不過,對兒子暴力的一面,她總是不能釋懷。
沉吟片刻,韓母道:“大哥,不怕你笑話,說實話,我管不了這個兒子。”
這樣的兒子自然不好管,可不管不行,陳樂平急道:“弟妹,那個人家裡很有勢力,和青幫頭子有關係,如果立洪不避開,那會很危險的。”
韓母就是再不懂,現在對小兒子的本事稍微也有點譜,她道:“大哥,我一個婦道人家,立洪的事兒管不了的。”
陳樂平有點發傻。
在他的印象里,傅雅致知書達理,絕對是一個賢妻良母,可這會兒怎麼是這個態度?
陳樂平不放心,又解釋道:“弟妹,弄不好會死人的。”
無奈地笑了笑,韓母道:“大哥的好意我當然知道,但立洪的事兒我真的管不了。”
這時,陳樂平也看出來了,傅雅致說的不是假話,是真管不了。
那小子是個混蛋?
這時,陳樂平沉吟的當兒,李艷秋說話了,她道:“弟妹,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這是為誰啊?你們這不是不識好歹嗎?”
陳樂平說這事兒的時候,李艷秋的氣不打一處來,這要是小妖精和她那個野種跑了,那事後,她們不定得花多少錢才能把事情擺平。
還好,小妖精竟然拒絕了。
拒絕了好,她還可以倒打一耙。
就在李艷秋心中痛快,正得意的當兒,不曾想,腦門子一涼,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她的腦門子上。
李艷秋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陳樂平也嚇了一跳。
“把槍收起來!”韓母一驚之後,見是李果,立刻生氣地道。
李果把槍收起來,但依舊是滿臉殺氣,兩隻眼睛更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李艷秋。
對李果,韓母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存在,沒有人比得了,韓立洪也不行。
李艷秋都癱了,這時,陳樂平多少明白了這對母子的態度為什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