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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做走私生意,她就已經感覺不舒服了,這要讓那小子看見,那就更彆扭了。
這話當面說,肯定會鬧得很不愉快,而且不一定有效。到了門外,燕子對司機道:“師傅,麻煩你先回去,我們想自己走走。”
司機猶豫,燕子看了看杜燕雅,杜燕雅立刻道:“張師傅,那你就先回去吧。”
張師傅道:“小姐,要不我在後面跟著吧。”
杜燕雅看了燕子一眼,道:“不用了,你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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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已經在天津買好了房子,在英租界,是一棟二層小洋樓。
傅秋至和蔣新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喝了一口咖啡,蔣新蘭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的白玉小蝶里,道:“二嫂,我還是想不明白,燕蘅怎麼就嫁了那麼個人?”
傅秋至更想不明白,不過,對蔣新蘭到處洋溢著的幸災樂禍,她感到十分不爽,但再不爽,只要蔣新蘭不過分,她也不好說什麼。
傅秋至道:“燕蘅不是一般的孩子,想必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隱情。”
“哼。”輕蔑地哼了一聲,蔣新蘭道:“能有什麼隱情?你瞧瞧他們家住的房子,幾千塊錢罷了。”
這會兒,傅秋至後悔了,後悔不該打那個電話,她跟著起什麼哄?
就在這時,老張進來了。
蔣新蘭一看,問道:“小姐呢?”
老張道:“小姐說想自己走走,讓我回來。”
“讓你回來你就回來,沒規矩!”蔣新蘭大怒,這分明是給她臉子看。
老張臉色發白,一句話不敢說,傅秋至擺了擺手,道:“老張,你先下去吧。”
傅秋至也不太高興。
老張下去後,蔣新蘭道:“二嫂,你看看,這丫頭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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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十點到的。
見到兩位嬸娘,燕子臉上沒有一絲不對的地方,就跟沒事人似的,她既沒有怨派車去婆家顯擺的事兒,也沒有掃了兩位嬸娘的臉子而應有的愧疚之色。
蔣新蘭就不用說了,傅秋至同樣不滿,不過,她們都知道侄女的脾氣,也不敢提這事兒。
打過招呼,大家落座。
見妖精也跟著坐下,蔣新蘭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昨天跟妖精一個桌吃飯,要不是看著侄女婆家還像個樣子,她當時就得甩袖子走人。
看過侄女婆家住的地兒之後,對侄女婆家就再沒有任何顧忌,她把車派過去,一來是顯擺,二來也想出口氣,這其中就有跟一個下人同桌吃飯的氣。
所以,這會兒,妖精又跟主人坐一塊,蔣新蘭自然更怒。
這時,僕人獻茶,蔣新蘭故意伸出胳膊,把茶杯弄翻,然後立刻申斥道:“你這下人是怎麼做的,不懂規矩!”
妖精笑,倆眼彎成了初四五的月牙。
蔣新蘭更怒,被一個下人蔑視,她氣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這時,傅秋至心頭一震,她終於咂摸出點滋味來了。
商家大族幾乎都聘有武林高手看家護院,也多有練武的傳統,子孫只要對練武有興趣,家裡都是支持的,女孩子也一樣。
侄女喜歡練武,也極有天分,離家出走之前,等閒七八個壯漢就近不了身,現在自然更是了得。
以侄女的性情和本事,嫁的男人又豈會是平庸之輩?何況,還有小妖……這件事兒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侄女婿一定極其不凡。
但,侄女婿到底哪兒不凡?實在是看不出來。
顯然,小妖的一切都是侄女默許的,一看要鬧僵,傅秋至插話道:“燕蘅,你爹你娘過些天就會到,你不會又跑了吧?”
燕子笑了笑,淡淡地道:“我都成家了,還往哪兒跑?”
燕子的神色清湯寡水,顯然,這是連傅秋至這個嬸娘兼姨媽的臉,燕子也不想給。
又是冷場,妖精的倆眼更彎了,彎成了初三四。
傅秋至明白,她又道:“燕蘅,你怎麼跟婆婆分開住?”
“不方便。”簡簡單單,燕子就說了三個字。
“怎麼個不方便?”蔣新蘭都快給氣糊塗了,她認為燕子不給傅秋至面子是表面的,這死丫頭越是不給傅秋至面子,就是越給她甩臉子。
當年死丫頭逃婚,婆家怨她,梁家那邊也不滿她,弄得她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那份窩火啊……
燕子靜靜地喝著茶,好像沒聽到蔣新蘭問她的話。
對這個侄女,她是天招沒有,蔣新蘭覺得門牙有點疼,她一轉臉,看見妖精,冷著臉道:“今天廚房人手不夠,你去廚房幫幫忙。”
妖精又笑了,道:“三奶奶,我是客人。”
蔣新蘭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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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六七章 禍從天降
蔣新蘭上樓了,她是不得不走,無法不走。
顯然,妖精還是要上桌吃飯的,所以,不是燕子和妖精走,就是她走,除非她還能繼續忍下去。
傅秋至算是徹底明白了,就算她和侄女的感情再好,有些東西也是不能觸碰的,這丫頭可不會跟你講長輩大如天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