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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小鬼子,就是一直當土匪,那得當的多麼理直氣壯啊!
當土匪,最不好的就是得撇家舍業,朝不保夕,擔驚受怕,不能過正常人的日子,但現在有了這地道,老子今後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不往遠了說,就是把周圍的十幾個村子都拿下來,像冉莊一樣,連成一片,那國民政府的軍隊就是來個幾萬人,毛都不頂一根。
現在的地道依舊還是個雛形,但其複雜程度已經可見一斑,每一個藏人的地兒都有三條地道相通。
這樣一來,即使被發現,藏的人也可以從容轉移走。
再回到陳家大院時,已經是中午了,票兒一問,得知張越明還沒到,就有點急了。
票兒急,韓立洪不急。他要派人去看看,韓立洪也不讓,說已經派人去了。
十二點一刻,有人來報,說張越明到了。
韓立洪和票兒到村口去迎接。
到了村口,票兒明白了,他看見張越明騎著馬,旁邊還有一輛馬車,看來這小子把老婆也帶來了。
忽然,票兒覺得有點不對勁。不對勁的地方是韓立洪剛才的態度,韓立洪似乎知道張越明把李巧珍帶來,可為什麼不說?這有什麼好瞞的?
心中猛然一動,票兒覺得喘不過氣來,眼珠子越來越亮,他死死地盯著那輛馬車。
“小紅!”看到車簾撩開,那個鑽出來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票兒覺得腦袋轟的一聲。
小紅是方文燕的丫鬟,那個小美女。
難怪韓立洪不說,這可真是太大的驚喜了!
方文燕來了,這就說明事兒成了。
看著樂暈了的票兒,韓立洪發自心底地笑了。
事情很順利,比料想的還要順利。
張越明說這事兒的第二天,馬大疤瘌就把方慶德的浴池給坑了去,張越明就代票兒派人遞話給馬大疤瘌,讓馬大疤瘌把浴池還給方慶德。
湯城浴池是方慶德養家活口的命根子,這一叫馬大疤瘌給坑去,那就如天塌了一樣,死的心都有。及至失而復得,方慶德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張越明把話一遞過去,方慶德二話沒有,立馬應允。
再有,方文燕知道要嫁的人是誰,也不反對,所以這事兒沒一點波折,就成了。
這事兒一成,方文燕和李巧珍就成了閨蜜。方文燕聽說李巧珍十五要去冉莊,票兒也去,她就動心了。再加上李巧珍猛攛掇,方文燕心眼一活兒,就答應了。
至於方慶德,一點意見也沒有。女婿不僅幫他要回了浴池,還給了他一千大銀兒。所以,方文燕一說,立馬就同意了。
票兒取過老婆,也睡過不少女人,但從沒有戀愛過,沒有真心愛過哪個女人,方文燕是第一個。
票兒雖然年紀不大,但這方面也應算是老房子了,所以一旦著起火來,燒的就更猛,更厲害。
一點一點,方文燕出來的。票兒臉蛋紅紅的,沒喝就有點高了。
小紅先跳到地上,然後扶著方文燕下來,緊跟著,李巧珍也下來了。
到了近前,韓立洪和李巧珍點頭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對票兒,張越明直接無視,他給方文燕介紹韓立洪,道:“嫂子,這是洪子,韓立洪,我們老三。”
一句嫂子,叫的方文燕兩頰緋紅,嬌羞無鑄,看的韓立洪也不由心中喝了一聲彩。
“文燕姐,歡迎來冉莊做客。”韓立洪熱情地招呼道。
“給你添麻煩了。”方文燕微微躬身,低聲說道。
“不麻煩,文燕姐,請。”韓立洪伸手讓道。
韓立洪沒有帶他們去陳家大院,而是去了自己的家。
他們到時,韓母和么妹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東屋,韓母領著幾個女人吃;西屋,韓立洪和票兒、張越明一桌。
聽著那屋的歡聲笑語,這屋的三個男人臉上的神情都透著一份難言的滿足和安舒。
這裡有一種氣氛,讓人安心,讓人踏實。
三人之中,張越明的感受是最強烈的,而他之所以感受這麼強烈,是因為妻子李巧珍。
因為遭遇極為悽慘,李巧珍是一個悽苦型的女人。實際上,也就是因為這份悽苦,張越明才對李巧珍格外珍愛。
這一刻,李巧珍的笑聲是那麼開朗,沒有絲毫悽苦之意。
這種笑聲,即便他們在一起最幸福的時刻,他也沒有聽到過。在妻子身上,他無時無刻,總能感受到那份悽苦。
但現在,這一刻,悽苦,從妻子身上奇蹟般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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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一章 談心
兄弟三人似乎心有靈犀,都明白彼此的感受。.
喝酒的氣氛不濃烈,但舒坦,從沒有過的舒坦。
保護女人是男人本能的責任,再引申一下,所謂保護女人也就是讓女人幸福快樂。
這女人不是指狹義上的妻子、情人,而是指廣義上的親人,包括母親、姐妹,甚至再廣一些,可以擴及到鄉鄰、同族,直至家國。
有這種強烈責任感的男人,這種責任感既是痛苦、怒火的源頭,同樣也是自身幸福的源泉。
這一刻,他們誰都沒有想這麼遠,但這舒坦就是來源於此的幸福。
“洪子,婚禮我要在這裡辦,文燕我也要託付給你。”沖韓立洪舉起酒杯,票兒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