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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苦苦暗戀的因她帶一時憤怒而被驅逐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有了下落,自己還未有之親,卻在大喜的日子被異部女人進行了肆無忌憚的色剮,如此大辱,任誰都是難以承受的,何況是她?
“咳!……”面色灰暗的酋長暗暗斜了一眼憤然落座的雅爾莎,轉臉掃一眼堂下,尷尬道,“呃、呵呵,諸位,雅爾莎還年輕,遇事難免有些衝動,這……大家……”
“酋長,”枯瘦的老執事見酋長面上難堪,忙施禮道,“我看,這事不能怪雅爾莎小姐,那烏托部向來與我們為敵,自從基里哈侍官到來之後,始終費盡心力要置他於死地,他們暗中的舉動,也是難以把握的。”
“干撒老兒惡性不改,”老執事旁邊,鲶魚嘴執事冷哼一聲,狠道,“看來,我們教訓得還不夠!”
“哦?”酋長微微吃了一驚。
他對面,大鬍子執事立即接道,“克蘭部堂堂的侍官,竟然遭到了下賤烏托人的男剮,這是我們克蘭部從未有過的恥辱,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在島上立足,”說著手指一戳,“說不定哪一天他干撒老兒敢打進我們克蘭部!”
“為了克蘭部的安全和榮譽,”對面,腦滿腸肥的執事氣呼呼一側身,催道,“酋長,發兵吧!”
當下,不等酋長開口,大部分執事都叫嚷起來,討戰不迭,一時,酋長茫然無主的目光在執事之間來迴轉看著。
“諸位!”老執事揚手向眾人平息道,“克蘭部蒙受這等恥辱,酋長定有辦法,不過,干撒得知基里哈被救後,肯定有所準備,眼下出兵,恐怕不利……”
老執事一句話點中了事態要害,眾人立刻吶吶著沉思起來,稍後,始終不語的大臉執事道:“既然出兵,當然要從干撒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斷不能讓他倒咬一口!”
這時,暗思良久的酋長眉頭一皺,看向眾執事,慢幽幽道:“上次,烏托部一些傷兵人家就想去地區官員那裡討公道,如果再出兵,干撒會不會……”
“爸爸!”旁邊,久聽不語的雅爾莎嬌怒道,“干撒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男剮之事,對我們這裡的人實在沒什麼,但是,基里哈可是外國人,如果地區長官知道了,說不定還要懲罰烏托部呢,現在擔心的不是我們,應該是干撒!”
雅爾莎別出心裁的幾句話,立刻令滿堂執事恍然一喜,那表情,分明是為合理出兵增加了幾分籌碼而興奮,短暫的沉默後,轟然讚嘆起來。
“爸爸,干撒肯定啞巴吃虧說不出,”雅爾莎暗忖著,狡黠一笑,“聰明的他,會替我們保密的。”
堂上,所有在座議論紛紛,讚不絕口。
“爸爸,出兵吧,”雅爾莎從眾道,“這次有我親自指揮!”
“哄——”整個議事會忽又炸開了鍋,這等大事,誰想到年輕的雅爾莎會自告奮勇!
“什麼?”克蘭酋長也驚呆了,驚詫地打量著愛女,好象突然變得陌生了,“雅爾莎,你瘋了!”
“爸爸……”雅爾莎意味深長地看了父親一眼,緩緩站起身,以少有的深沉在堂前邁著步子,緩緩解析道,“那天,是我迎婚的日子,基里哈卻被烏托女人糟蹋得不成樣子,我替基里哈報仇,是理所應當的,況且,節日裡越界偷漢,也是公認的一罪,我們以抓捕罪惡女人的名義出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是我做女兒的責任,即便地區官員追查下來,他們也說不出什麼,最多怪罪把事情鬧大一點罷了,這件事,最重要的結果是,干撒在殘害外國人,而我們克蘭部是在保護外國人,是在為我的丈夫主持正義出兵,這有什麼不對嗎?何況,你是酋長,可以獨立處置部落的事,你說呢,爸爸?”
滿堂執事,目瞪口呆。
漸漸地,酋長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隱隱透著自豪之色。
“酋長,發兵吧!”寂靜中,鲶魚嘴執事忽然直言道,隨他一聲起喝,執事們又喧嚷起來。
克蘭酋長思索之間,看向雅爾莎,口氣一深:“雅爾莎,你想怎麼做?”
雅爾莎美眸一閃,冷笑道:“從別處將烏托兵引出來,困住,然後突襲酋長樓,把干撒和那個叫菲婭的爛女人抓回部落,對干撒,當眾吊打,至於那個越界偷漢的賤女人,在島上,是有規矩的!”
酋長聽完她天真的“戰術”,老道深邃地笑著嘆了口氣,好久,才拖著長音道:“好了,還是由你哥哥指揮的好,你跟去我就很不放心了,雅爾莎,你聰明,但到底年齡小,沒有多少經驗,又是女人……”說著聲音一提,“為應付地區官員,名義上是保護外國女婿和懲罰情敵,如果幹撒真捅出去,那就這樣上報吧,也可以削減地區官員插手的力度……”說罷,仰起頭出了口長氣,不再多言。
雅爾莎見狀,望向眾執事,徵求道:“各位執事,還有什麼想法?”
執事們暗思之間,老執事欠身道:“只是,眼下族兵分散在外,出兵也只能在幾天之後了。”
執事們相互議論著,紛紛贊同。
至此,出兵烏托的事基本定了下來,眼看到了中午,酋長伸了伸懶腰,正要宣布結束,一個土兵卻滿頭大汗跑了進來,匆忙施禮道:“酋長,基里哈侍官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