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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對嗎?”雅爾莎故做吃驚道,“莎麗可從來不撒謊。”
“……”確定是莎麗之後,唐濤忽然一陣惱怒,但是,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背著自己走向村落、又不厭其煩地教自己指物學語的女人,於是心下一軟,再也無意反訴,只是囁嚅了幾下,沒再吱聲。
“未婚男人,墜入愛河是允許的,男人本來就要學會征服。”雅爾莎平靜的言語裡,好象對此事沒有深究的意思,但轉而看著唐濤,又正色道,“不過基里哈,做為侍官,為你的安全和榮譽考慮,這事要少發生,尤其不要和其他部落的女人來往,因為你是克蘭部的侍官,首先要保證安全!”
唐濤再無言語,雅爾莎卻聲音一柔,滿目含情:“基里哈,爸爸非常喜歡你,我更是,知道嗎?”
一上午,唐濤經歷了這麼些事,心緒頗為複雜,尤其對莎麗的舉動,更是有怨難訴,畢竟,她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喜歡自己,更重要的,她是自己的恩人!
午飯後,唐濤躺在涼塌上,看著酋長獎賞自己的財物,想著雅爾莎柔情的目光,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莎麗又沒心沒肺地急匆匆將自己喚醒了:“基里哈快起來,烏托酋長親自將疤子和弓箭手押來了,靈魂洗禮馬上就要開始!”
唐濤一震,急忙滾身而起,與莎麗直奔上樓。
這時,酋長正和眾執事商議洗禮之事,此機,作為侍官的唐濤和莎麗並肩向酋長施了一禮,靜待分派。
“基里哈,”酋長看著莎麗和唐濤,平靜道,“洗禮的事,我們不用動手,就讓烏托部的干撒酋長當著我們民眾和族兵的面執行。”
“尊敬的酋長,”唐濤畢竟對所謂的洗禮不明就裡,就問,“靈魂洗禮,該怎樣進行呢?”
“哼!”酋長轉怒一聲,望向樓外,“當然依我們克蘭部的儀式進行!”
便在這時,衛官匆匆進堂,施禮道:“酋長,烏托酋長將罪人押到!”
酋長兩眼一眯,肅聲道:“走,我們法場監審。”當即一揮手,率眾而出。
此時,夕陽的照耀下,憑欄北望,村中空場上早已黑鴉鴉涌滿了嘰嘰喳喳看熱鬧的克蘭土民。
北面,在聲勢浩大的克蘭土兵監押下,一個獐頭鼠目、腰裹土色樹皮裙的首領正引眾而來,看樣子,應該是烏托酋長了,隊伍後面,幾個烏托土兵正用竹刀驅趕著三個漢子,皮繩倒束著手臂,一個個蓬頭垢面,唐濤仔細辨去,中間那個果然是疤子,旁邊的兩個,該是暗中發箭的弓箭手了。
轉目望去,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已夯立起三根巨大的木樁,兩米高低,而在木樁的平頂,筷子擎盤似的頂著三口燒得烏黑的巨大陶盆,滾滾熱氣正隨著輕微的風向飄來盪去……
當下,在全場議論紛紛的觀望中,烏托酋長在兩名土兵的陪同下,面無表情地向官樓走來。
人群,漸漸地安靜了……
待至樓前,乾瘦的烏托酋長面對撫欄下望的克蘭酋長深深鞠了一躬,嘶啞地慢慢道:“高貴的克蘭部酋長,請原諒烏托部在您仁慈的目光下犯下的罪行,這種罪行,是不可饒恕的,現在,烏托部酋長干撒願在您的監審下,對罪人污穢的靈魂,進行神聖的洗禮……”
“干撒酋長,”克蘭酋長居高臨下,揚手招呼著,宏聲道,“作為你的朋友,我實在不願意看到烏托百姓身受酷刑,不過,這與烏托部落多出三個骯髒的靈魂相比,又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好吧,為了烏托部落的純潔,我願意監督洗禮,如無不便,就開始神聖的儀式吧!”
“是,尊貴的酋長。”那叫干撒的烏托酋長應了一聲,轉身而去,向羈押疤子的土兵一揮手,幾個土兵立即將奮力掙扎喝罵著的疤子三人各自驅趕到木樁一旁,皮繩開處而還未綁上樁子的一霎,疤子和兩個弓箭手忽又加倍瘋狂地惡嚎著、掙扎著,轉跳不已,臨刑的恐懼明顯令其失去了對酋長的敬畏。
這時,克蘭部土民已將整個空場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一見疤子三人瘋狂失態,都轟的一聲退出老遠!
然而,疤子等人雖然拼命掙扎和狂罵,但哪裡架得住眾兵施力,不消一會便被捆綁著上了木樁,與此同時,疤子一見跨上對面‘禮腳台’的烏托酋長,狂囂更甚:“干撒老東西!你騙我來克蘭部鬧事,還許諾我當執事,成事好,不成事卻讓我受刑,你、你好狠毒……啊!”
疤子話沒說完,早有土兵揚起長柄竹刀噗的一聲插刺進了他的,一時血流如柱。
周圍人群,轟的一驚!
幾乎就在人群哄亂的同時,見其他兩個弓箭手恐懼至極地亂聲狂罵,身旁立時長刀飛舞,兩聲慘嚎後,一條胳膊和一排腳趾已斷地分置,噴濺的鮮血,染紅了沉重的夕陽……
“疤子……”卻在血噴後的亂聲里,干撒面色陰冷地盯住哆嗦著腿的疤子,緩緩開了口,“你在島上罪責深重,受刑是早晚要發生的事,這次,你罪有應得,再說,我的執事們都知道,你是為了搶姑娘才請求行事的,也怪不得別人。”說著轉向兩個斷臂和分趾的弓箭手,嘆了口氣,面現不忍,“你們兩個,本來是我們烏托部最好的弓箭手,作為酋長,令你們射殺那侵犯我們領地的外人,絕無意箭傷尊貴的克蘭部酋長,而你們箭發偏鋒,驚動了克蘭酋長,這是你們自行其事,所以應該受刑,去吧,你們的家,部落會照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