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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美人,怎麼這臉色,笑一個!」大鬍子見了,有點不高興地喝道。
美人聽了,心中一聲嘆息。以前的母國可不是這樣的,聽說能打下阿瓦,狠狠地教訓洞吾。那個時候,洞吾的將領,都不敢對漢人如何,還都想著內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正強顏歡笑,要說話哄上一哄時,卻見剛才的中年男人又惶惶然進來了。
大鬍子一見,不由得大怒道:「老子叫你滾了,還來?真是皮癢了欠抽?」
「不是的,大人,有大事,有大事啊!」中年男人面帶惶恐之色,躬身稟告道:「剛才小人派去明國的細作回來了,說明國在昆明訓練的軍隊已經開拔到永昌府了!」
大鬍子一聽,眉頭稍微一皺,眼神中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從座位上立刻站了起來喝問道:「什麼個說法,是要來討回木邦?」
「這個倒不是!」中年男人雖然否了這個說法,可臉上的憂容不減,繼續說道,「明國好像在進行衛所軍制的革新,說那軍隊的開拔,是為了這事。不過小人總覺得……」
聽到他這話,大鬍子明顯鬆了口氣,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霸氣的樣子,重新坐回座位,伸手一摟美人,另外一手一揮道:「這關我們什麼事,去去去,不要來煩我!」
中年男人派出的細作並不專業,畢竟他只是洞吾的一條狗而已,手中的資源有限,細作去了明國那麼遠的地方一趟,自己捎帶著還做點生意,買賣完了才回來木邦。而且這時代的交通遠不能和後世比,因此傳回來的消息,其實已經延遲很久的了。
這一次,中年男人並沒有依言退下,而是一下跪在地上,面露懇切之色勸說道:「大人,小人是漢人,所以對漢人的事才了解。雖然不知道明國的衛所軍製革新是怎麼回事,可小人覺得,明國是在圖謀我洞吾啊,大人,此事必須謹慎應對……」
大鬍子聽了,倒也沒有發怒,而是點頭說道:「這個確實,你們漢人才了解漢人。那這樣吧,你再派人去打聽打聽,有消息再稟告給我!」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幾十年前,同樣是一個叫岳鳳的漢人當了洞吾的丞相,而後鼓動洞吾侵犯大明。一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勢如破竹,雖然那一次的最終結果,是明國大軍出動,打敗了洞吾,把那岳鳳抓了回去,押解到京師明正典刑。可卻讓番邦小國一下看清了天朝上國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厲害,也是因此,才有了以後的連年征戰。這追根究底起來,漢奸的罪過不小!
中年男人一聽大鬍子鬆口,不由得鬆了口氣,連忙退下去安排這事了。而大鬍子則把這事拋之腦後,繼續吃喝玩樂!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在離木邦不遠的路上,有一支軍隊正在行進。
南方的天氣多雨,而木邦這邊的道路,更是不能和大明內地相比。道路不但狹小,而且多有泥濘。車輛什麼的行進,遠不如步行來的快。
這支軍隊,也多是步軍,並沒有帶多少糧草物資,在少量騎軍的警戒下,全都埋頭趕路。從他們飄揚的旗幟上,還有那大紅色的軍服,可以看出這是一支明軍。
「得得得」地馬蹄聲,在泥濘的道路上響著,一百餘騎急行而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住了官道上的十多名行人。
看到這麼多明軍騎軍出現在木邦境內,這些行人有點驚訝地同時,更多的是慌亂,紛紛縮成一團,腿腳都在哆嗦。
為首的騎軍頭領,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冷聲喝道:「說,你們叫什麼名字!遲疑不答者,殺!」
他正面對著的那人顫抖著身子,哆嗦地回答道:「小人劉平貴!」
騎軍頭領聽了,轉頭看向劉平貴身邊的那人。那人一見,同樣驚慌地回答道:「小人巴把拔!」
說話的同時,他們有點搞不明白這些明國騎軍為什麼要問這,難道是在捉拿什麼逃犯。不過捉拿逃犯會跑木邦境內來?似乎不合理!
騎軍頭領聽了,冷著眼睛盯了巴把拔一眼,接著目光又轉向第三個。
那第三個人很是驚慌,張開口不知道要說什麼,愣在了那裡。劉平貴一見,連忙用洞吾話說道:「這位將軍在問你姓名!」
一聽這話,那人連忙慌亂地回答道:「¥&%」
一聽這,騎軍頭領一示意,他邊上一騎手中的長槍一伸,就把這人戳了個對穿,而後用力一甩,就見這人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只是掙扎了一會就不動了。
這一下,頓時把這些行人都嚇傻了。甚至有幾個人立刻大小便失禁。
騎軍頭領似乎一點不以為意,轉頭盯著第四人。
這第四個人慌了,一下跪倒在地,用漢話報了姓名。其他人見了,不由自主地跟著跪了。
騎軍頭領沒理,繼續看向第五個人。
很快,這些行人中,不會說漢話的那些人,一共有四人,全都被這些騎軍殺了。直到這時,這些行人才回過神來,琢磨出了一點意思。劉平貴立刻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道:「將軍,您是來殺洞吾人,光復木邦的麼?」
騎軍頭領一聽,又見他一臉激動,臉色頓時和緩了一點,不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揮手道:「來啊,把他們都綁了。」
在驚慌的眼神中,沒人敢反抗,很快就都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