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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眼前這個在裡面個頭最高的少年的話,蘇墨帶著些許感嘆的眼神望向個頭最瘦小,頭髮很奇怪地分為上棕下黑顏色的男孩兒:“這裡是你家?”
“啊——是,是的!”
似乎是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奴良陸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裡的確是我家,但是先生你所在的這個院子——爺爺從來都不准我進來的。”
他的回答頓時讓周圍的幾個同學側目——自己家裡的院子卻不准進入?奇怪過頭了點兒吧。
“哦。”
蘇墨一點頭,然後從樹上輕巧地跳了下來,順手將手中的酒碗酒壺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自己則邁步走向看上去表情有些窘迫的奴良陸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還有——你的爺爺是奴良滑瓢?還是奴良鯉伴?”
在周圍所有人詭異的眼神中,半蹲在幾人面前的蘇墨用一種絕對可以用慈愛來形容的眼神伸手笑摸狗頭——咳咳是輕撫男孩兒的頭頂。
“咳,那個我是奴良陸生。”
陸生感覺自己的內心有點兒崩潰,但同時也發現自己下意識地沒有什麼想要反抗的想法,反而是順從地回答道:“奴良滑瓢是我的爺爺,奴良……鯉伴是我的,父親。”
提起奴良鯉伴的時候陸生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遲疑——以及些些微的陌生感,就像說起一個很久很久沒有提起的東西。
“是嘛你是小鯉伴的兒子啊。”
蘇墨一句感嘆讓所有人眼角直跳——喵的你個看上去頂天二十歲的傢伙居然叫一個十幾歲少年的父親為“小鯉伴”?
而在聽到蘇墨對自己父親的稱呼時,陸生卻是瞳孔狠狠一縮——這傢伙絕對不是人類!
雖然感知不到妖氣,但陸生卻絕對可以確認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人類。知道自己父親和爺爺的名字,而且還能用那種語氣來稱呼自己父親的存在……
然後想到這裡,陸生突然想到了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臥槽這貨究竟是怎麼進這個院子的?!’
嗯,陸生還在熊孩子時期時,就算是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嚴令不准進入這間院子卻依舊會想各種方法溜進去——然後失敗了。
如果挖洞會發現自己永遠在挖,根本就挖不到盡頭,而掉頭出去後才愕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一直是在原地挖坑;如果翻牆那麼會出現同樣扯淡的事情——剛翻過了一面牆,嘿,又發現了一面牆,哈!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仿佛那些牆壁都是無窮無盡的一般。
而後小陸生更是想要拜託從小照顧自己的冰麗想要進去玩兒玩兒——結果被直截了當地拒絕了,為此他還跟冰麗大吵了一架……
然後就這樣,隨著他慢慢長大,失敗的次數越來越多,想要進去這間院子的念頭也就漸漸淡忘了——個鬼哦!
這孩子完全就屬于越挫越勇的類型,失敗次數越多就越硬鑽著想要進去——直到他八歲那年。
那年……誒?那年發生了什麼來著?
陸生有些懵,他知道自己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起過進入這間院子的念頭,可至於為什麼卻已經忘了個一乾二淨……
不過算了,現在不是回憶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的時候,現在的關鍵是眼前這個男人……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眼神滿是警惕。
“啊,我的名字叫蘇墨——姑且算是你的長輩。”
而且是爺爺輩的,不過畢竟還是要顧忌一下周圍幾個正常人類的三觀,哪怕不在乎,但蘇墨還是蠻有自覺的。
說完後,他輕輕掃了一眼漸漸變得拘謹起來的幾名少男少女,淡然地發出了自己的邀請:“要,進來我的院子喝杯茶麼?”
他用的是“我的院子”,然後很明顯的這一句也同樣被陸生注意到了。
表情有些僵硬,然後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入這個他從小就非常好奇的院子。
………………
“那——那個是什麼人?!!!”
然後在陸生一行人跟著蘇墨進入他的院子時,一群妖怪瞬間衝到了院子的門口——然後在準備硬闖進去的時候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狀事物給撞飛了回去!
“少主!!”
一頭金髮的英俊男人表情因為擔心而顯得有些扭曲——嗯,順便一提他的腦袋還在平緩地相當詭異地上下浮動……原因很簡單,這貨沒有脖子。
而他的名字便叫做首無,曾經被成為常州的弦殺師的妖怪。
不過明明是沒有脖子,這貨不應該是叫做脖無或者無脖麼?
但是算了,島國人起名一向比較讓人蛋疼。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輕易進入冰麗小姐的院子而且到剛剛為止都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穿著黑色僧衣的青年同樣面色難看。
他們都是從小照顧著陸生長大的妖怪,此時他突然被一個怎麼看怎麼詭異的男人給帶進了他們根本進不去的院子,臥槽少主藥丸啊喂!!
“快去找總大將和幹部們!牛鬼大人不是剛好在這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