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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藥品,用陶瓷製了扁方的瓷瓶裝了賣,也有用蜂蠟裹了,用紙盒裝了賣。
哈哈,又有一個可以賺錢的產品了!
藥品的生產交給周玉復負責了,他對中藥行業熟。這個陶瓷廠里的半個竹棚,以後發展成了全國最大的藥廠。
現在有人來看病,任震宇和財迷就給點自己做的科輝藥丸。有時任震宇還加幾味藥,算藥引子,總的看來,有效率蠻高。有錢的就按價格給,沒錢的,如周圍的窮人,就不要錢了。
玉復進藥材的地方價格低,又是大批量進,所以藥的成本不高。財迷定了較高的價格,因為他要把送窮人的虧損也考慮進去。但就這價格,也能賣出,看來做藥品,不光名聲好,利潤也不小。
八月下旬的一天,財迷正在化工廠指揮安裝調試最後一個新車間的設備,二龍急沖沖地騎著自行車來找他,說家裡出事了,阿毛和阿德出事了,讓他馬上回家。
二龍說,阿毛和阿德拉車,拉回來二個病人,任震宇正好到陶瓷廠去試驗新的中成藥品生產了。但這二個病人不知道怎麼會事,二人都有槍有刀的,現在劫持了阿毛和阿德。他們和小孩都嚇壞了,阿德讓二龍來叫財迷。
財迷開上汽車,帶了二龍就回家。
家裡樓下的一間房間,現在放入了漢斯診所搬來的東西,平時有來求醫的人也請入這房間看病檢查,所以成了個醫務室。
現在這房間窗外,站了以三龍為首的一幫男孩,手裡拿了打老鼠用過的棍棒,三龍的屁股後腰帶上還別了把菜刀。
這房間內,除了阿毛和阿德,還有二個青年漢子。這二個青年人,身上都有血跡,其中一個臉色蒼白,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了。另一個臉色也不太好,手上有一支大手槍,指著阿毛和阿德。
阿毛見到財迷,就對這二人說:這就是先生,才彌先生來了!孩子們也直叫:阿爸,阿爸來了!
財迷叫在房間外的小孩全部走開,自己進了房間。這個年青人問財迷:“你是干哈的?你真的是醫生?你不是日噴銀?”一口的東北話。
“怎麼,我哪兒像小日噴人樣了?兄弟。”財迷問他:“這二位又怎麼得罪你了?”
這人年青人說:“啊喲媽呀,終於有人能講聽得懂的話了!”然後說,“你真是醫生,就趕緊救我的兄弟,如果救活了,我們兄弟做牛做馬報答你!”
財迷看了一下這昏迷的青年,大腿上中了很深的一刀,流血過多,所以昏迷了。背上中一刀,但不太深。他一面叫二鳳把手術器械拿來,一面問情況。
原來阿德他們在虹口碰上這二個人,一個扶著另一個地在走,見到阿德他們就要求拉他們去醫院。一邊的人只會講東北話,另一邊的人只會講安徽話和上海話,二邊說話都聽不太懂。所以推廣普通話非常重要!
到了虹口一家日噴人的醫院前,他們又不讓進去,要阿德他們另找大華人的醫院。所以阿德就把他們拉到財迷家來了。到了,發現這兒沒有醫生,又不太像醫院的樣子,而傷重的那個已經昏死了,另一個就掏出槍來,發火了。
這昏迷者的腿被割破了動脈。財迷說,“我盡力而為,這人傷太重,我救不活不能怪我。”
好在動脈只是劃破了,沒有斷。財迷用止血鉗夾住動脈,先用小號針和腸線,把破損的動脈血管縫了二針。光線不太好,他就拿修鐘錶用的夾在眼皮上的放大鏡戴上。然後縫上傷口,塗上刀傷膏藥。這是他第二次給人動手術,二鳳、三鳳在邊上當助手。不過他對這二個病人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心情不太緊張。
另一個東北人只是左胳膊上有一道不深的刀傷,另外還有些皮外傷。財迷給縫了三針。那個人告訴他,他們兄弟分別叫傅保田、傅保國,是吉林蛟河人,家裡原來是皮貨商。三年前,他們兄弟出外打獵時,家裡老少五口人都讓一個叫伊滕的日噴土匪一夥給殺了。
當時日噴人到東北當土匪的也不少,有的就與大華土匪合作,也有全日噴人組隊的。
日噴強盜在打進他們家前,他們家人組織了抵抗,打死了幾個日噴土匪。日噴人打進家後,殺了男的,污辱女的,還把他們妹妹的心給挖出來,說是炒了吃了。兄弟去找伊滕報仇,但只殺了他的幾個手下,伊滕跑了。從此,兄弟二人就上山當了鬍子,並不斷打聽伊滕的下落。
這樣在二年多時間裡,伊滕混入哪個山頭,傅家兄弟就帶了幾個弟兄們去到哪個山頭。人家山頭大,他們也不怕,不依不饒,死纏爛打,聲明專打伊滕。後來大家都知道伊滕是個麻煩,誰也不要他入伙。伊滕在東北一帶站不住腳,就逃回日本了。不過傅家兄弟還不死心,邊當鬍子,邊打聽伊滕。兩個月前聽說伊滕在上海,他們兄弟讓手下人留在一個朋友的山寨里,自己兄弟兩個人就來到上海。
今天,好不容易在街上撞上伊滕,就上去抓他,也想把他的心給活剜了。但伊滕一叫喊,有十多個日噴浪人上來圍攻。好在兄弟倆有槍,但只打傷了四、五個,包括伊滕。自己也都受了傷,正在逃跑中迷路時,撞上了阿毛、阿德。
去到虹口的日噴醫院時,發現伊滕一夥正在裡面,所以叫另找一家醫院。到財迷家時,誤會二個車夫要等著他們死,圖謀他們的錢財,更怕他們是日噴人一夥的。直到財迷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