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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二月份,福建的事才告個段落,蔣中才提出了一個“新生活運動”,說要以傳統的“禮、義、廉、恥”為主導思想,具體要“生活藝術化、生活生產化、生活軍事化”,還塞進了“在一個政府,一個主義,一個領袖之下,絕對統一,絕對團結,絕對服從命令”的內容。這不會以對群眾進行教育為名,來推行他的“絕對領導”理論,並與共濟會的“四講三化”宣傳抗衡吧?
不過財迷根本沒把什麼“新生活運動”當一會事,他對共濟會中自己的什麼“四講三化”也並沒當什麼事。作為另一時空的年青人,財迷總是很小看這類群眾宣傳活動的作用。再說,二月份,經濟上有點事要他處理。
西方的經濟危機,對東南亞也有相當的影響,一些橡膠企業受影響比較大。二月份,新加坡的陳嘉庚之橡膠公司由於生橡膠積壓,資金短缺,要準備破產了。陳嘉庚先生對國內的抗戰作了不少捐助,也是科輝橡膠廠的供貨商。這事讓財迷知道了,他馬上匯款過去,多買了好多橡膠。這時,大華聯合銀行的危機已經過去,所以,財迷讓大華聯合銀行對東南亞的一些華人企業發放貨款。華僑們如此愛國,如此殷切希望祖國強大,現在他們有困難,共濟會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陳嘉庚先生等人,對此也非常感激(陳嘉庚的企業避免了另一時空破產的結果)。
而杜重遠對《生活》周刊被查封耿耿於懷,於二月份就又創建了一份《新生》周刊。本來想命名為《新生活》的,現在蔣中才搞什麼“新生活運動”,就改為《新生》了。
第六卷 1934年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春節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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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春節可是財迷難得在家裡過的,過得很熱鬧。老的熟人、經濟界、文藝界、共濟會的人,都歡聚一堂,就不提了。老關係戶,西北軍、十九路軍、綏遠軍、東北軍的,禮尚往來,也不用說了。一些南洋的洪門兄弟、四川的袍哥之類的,也都來湊熱鬧,也是要應酬的。
今年又加了杜月笙、吳鐵城等人,他們以為才彌先生聽從了他們的勸說,沒有參加福建的事件,給了面子了;中央從共濟會的一些事情看,發現才彌先生是可以爭取的,這過年就人來禮往的,想進一步聯絡感情。而財迷對他們怎麼也要應付一下的,讓這些人更覺得為蔣中才爭取才彌先生的事,還是有希望的。
今年春節來的上海人中,還多了一些人,他們是前清官僚的後人、上海的沒落貴族這個圈子的,例如李鴻章的後人。
李鴻章的長孫李國傑聯繫王亞樵殺了趙鐵橋,蔣中才大怒,但沒有什麼證據,對王亞樵又沒有辦法。最後派宋子文對招商局查帳,發現一些問題,正式通過法院,以擅自出賣國家土地(李國傑以碼頭為抵押,向銀行借款)、虛報價款、欺矇政府(這兩條確有其事),判了李國傑八年徒刑。王亞樵還是念這個老鄉情,讓財迷有機會撈他一把。而李家的人通過王亞樵的關係,也來共濟會走動,也向財迷“捐抗日款給抗五軍”,數額也可以,要知道,這時李家只是個“瘦死的駱駝”了。於是,當年前宋子文來提福建事件的事時,才彌先生提了一句“聽說李國傑在獄中身體不太好”,第二天,李國傑就被通知“你被才彌先生保外就醫了”。
他這一放出來,也要到科輝醫院住兩天調理一下。他家裡人更加是要到才彌先生這兒來感謝一下。“物以類聚”,李家與在上海的類似家族,如盛宣懷的後人、上海道台聶緝規的後代,也是有聯繫的、有親戚關係的。他們的前輩是搞洋務的,當過官也有不少錢,在上海也有一些實業,如聶家的恆豐紗廠等。但他們與江浙一幫搞實業的生意人又不一樣,在他們眼裡,這幫實業家屬於“暴發戶”,沒什麼教養、沒什麼根底。
當年宋子文拼命追求盛家七小姐(宋當時被聘為盛四公子的英文秘書,見到七小姐後,主動要求當她的英文教師,隨後又拼命追她),盛家以宋家的門戶太低,一致反對!盛七小姐本人倒是對宋子文有意,但宋子文去廣東給孫大總統姐夫幫忙後,遇上他人娶了,負了他南下前對盛七小姐的山盟海誓。
相對而言,這一個圈子的人當然更加看不上一些靠流氓手段上來的黃金榮、杜月笙之流了,而洪門龍頭大哥才彌先生,最多比這些流氓排得高一點,算入江浙暴發戶一類吧。
不過,他們的企業要做生意,要貸款、要運輸,所以還是要與共濟會打交道的。現在例如李國傑之類的事,也是要與才彌先生打交道的,幾次接觸下來,發現才彌先生他們與杜月笙他們確實不一樣,特別是才彌先生本人,與他們想像中的幫會頭子不一樣。
才彌先生對各個民族企事業都蠻照顧,而不是像這個時候的有些風氣,只照顧自己的同鄉、關係戶,打擊不是自己圈子的人。只要華人已經有的企業,財迷就不再投資興建,避免自相殘殺(財迷對另一時空中,各地中國企業自己競爭壓價非常不以為然,什麼產品只要有幾家中國企業生產,那就一定要把這產品壓到沒有利潤為止!這本事可真是利害!)。共濟會的運輸、商業網點等,已經有壟斷企業的樣子,但從來不因此把利潤率搞得太高,也不壓制同類小企業。當然,在這些官僚後代看來,不特別照顧某一個地方的人,是因為共濟會已經發展到了全國多數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