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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財迷治的不是劫匪,是二個土匪。不過今天是打日噴人受的傷。早點說嘛,可以考慮給用了局部麻醉藥再給手術!
傅保田對財迷說,他不會隨便開槍殺人的,你看,我槍上的保險還關著。財迷心想,我腋下的五四式可是上了膛的,隨時可以殺了你。
第二天,那個弟弟傅保國就醒了。倆兄弟都吃了點魚腥草消炎丸,倒也沒發高燒。
傅保田兄弟有二把盒子槍,但子彈一共只有十三發了。還有二把比匕首大一點的刀。
傅家兄弟的二把中,其中一把槍是說是正宗德國貨,另一把是山西鞏縣仿製的。後來財迷借了德國造的盒子炮,拆散了,把零件測繪了,畫了圖紙。機械車間能試製五四式,,當然也能生產盒子槍吧。這盒子槍的市場和價格,都比五四式的好!
為防止東洋鬼子的報復,知已知彼,財迷給了三龍二元錢,叫他到虹口醫院去看看伊滕一夥的情況。財迷怕日噴人知道他們救了傅家兄弟,而來報復。
三龍是個出色的探子。他連續三天都出去,有時還帶上四龍和二鳳。三天來偵察到的情況是:伊滕是一個叫“東海聯盟”的日噴幫會中一個小頭目,他們在上海開有賭場和妓院,並且還販毒。
別的參加打架的浪人就是他們一夥的,共有二十個左右。他們並沒有查到傅氏兄弟的下落,不知道他們在財迷家。伊滕傷不重,沒有住院,現在還住院的只有二個,都沒有生命危險了。
三龍探到了“東海聯盟”開的賭場和妓院,還知道了他們住的地方。
傅保田聽了,就要出去殺伊滕,他剛剛拆了線,但行動已經沒有大礙了。這傅保國的腿,還不能下地,也叫著要一起去。
財迷為了穩住他們,就說等他去探一下情況再作決定。倆兄弟說是太危險,不能讓救命恩人冒險。財迷說,都是大華人,如果可能的話,他來幫助他們兄弟報仇。看財迷態度堅決,倆兄弟感謝話也沒多說,只是說,如果這樣,他們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財迷。
財迷帶了二龍和三龍,來到了虹口,見識到了東洋浪人。
雖然是一樣的膚色,甚至穿了一樣的衣服,但如果有十個東洋人混入了華人中,你一眼至少可以認出六、七個。如果再講上二句,看他們的講話的動作,那就至少可以認出九個半來了。
而東洋浪人,那就是東洋特徵最明顯的東洋人了。這是他們故意要表現出來的:穿東洋服飾,腳下是高底木屐,帶有一把或者二把東洋刀;走路像螃蟹一樣,左右晃悠,似乎要儘量多占用點路面。關鍵是他們的表情:臉色總是蹦得緊緊的;臉總得仰著,像在鼻子下頂的不是鬍子,而是一坨鼻屎,總是怕它掉下來;眼睛拼命瞪出兇狠樣,恨不得換成狼的眼睛;偶爾嘴角一動,“嘿嘿”地擠成笑的樣子,但眼睛永遠是不會笑的,皮笑肉不笑。
虹口有好多家東洋妓院。一些東洋女人,臉像用石灰裝修過一樣白,只有在嘴的位置點了二公分大的紅圈。
如果這樣看上去算有點嚇人的話,如果她們一笑的話,那就真的要嚇死人的:大嘴裡露出二排大黃牙,讓你知道她們的嘴唇也粉刷白了;本來就小的眼睛,更找不到了。所以她們自己也知道不能張嘴,萬一有要張嘴時,也要用扇子什麼的把嘴擋上。
東洋人就靠這樣的貨色來賺外匯?
第一部 1929年 第十八章 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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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聯盟”開的賭場和妓院連在一起,而浪人們住的房子在三個街區外的一個巷子裡。浪人們輪流在賭場和妓院值班,總是幾個人一起行動,從不單獨走到街上。
財迷問了一下三龍,說他們是晚上九點左右換班的。晚上九點左右,七八個浪人離開房子,去賭場值班;約要十點左右,下班的七八個人才回房子來。這段時間內,家中就只有伊滕和另一個受傷的浪人,他們現在還不能去上班,每天在家裡養傷。
他們住的房子是一排“石窟門”房子中的一套。一共三樓,三樓上有個小露台。
與浪人住的房子連成一排而隔二套的一套房子,門上寫著“出租”二個字,聯繫地址是隔二條街上的一個煙雜店。財迷繞到這房子的後門,後門也關著,但後門旁邊的窗子沒關好,從窗子可以看到裡面是個廚房,灶上的鐵鍋已經有點鏽了,有十天半月沒人用了。窗子上有鐵柵欄,但柵欄間隔較大,財迷把三龍抱起來讓他試試能不能把頭伸進去,可惜只差一點點。三龍說,咪龍的頭肯定能進去。
回家後,財迷對傅家兄弟說了自己的計劃:晚上,從隔壁空房子進去,上到屋頂;晚上九點,等日噴浪人去換班的人走了後,從屋頂走到他們的房子露台,再設法從三樓進入他們的房子。因為除了一樓的窗子有鐵柵欄外,其它的窗子都沒有柵欄。
傅保田同意了這個計劃,傅保國死活也要跟著去。最後,他們都同意財迷的決定:傅保國也去,但等在汽車裡接應;傅保田與財迷二個人進房子去。
他們中間,除了財迷外,只有二龍剛有點會開汽車。因為學習最好,二龍是第一個學會騎自行車的,而現在好多小孩都會騎車了,對小孩的獎勵就變成坐他的汽車和學開汽車了。二龍歷來是受獎勵次數最多的小孩,現在已經會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