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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即舊曆中秋節,一支抗日武裝在攻打撫順時,燒了平頂山的日軍配給店,打死了楊柏堡炭礦長渡邊寬一,並燒了那裡的倉庫、工場、選炭所、變電所等。
抗日義勇軍夜襲撫順時,日軍守備隊長川上正在瀋陽,當得知消息之後,他惱羞成怒,便於第二天早上趕回撫順,開會籌劃對平頂山人民進行報復。日本憲兵分遣隊隊長小川一郎認為:“昨夜大刀匪的進攻是由栗家溝分所反映的。大刀匪攻礦區,平頂山周圍的那幾個屯的老百姓是知道的,但並未向分所報告,可以肯定是通匪的。”老百姓沒去報告游擊隊的活動(很可能根本都不知道游擊隊的活動),就是“通匪”。
在談到如何處理平頂山的老百姓時,川上喪心病狂,竟叫囂著要把那裡的所有居民燒光、殺光,並對屠殺進行了具體部署,說:“從現在開始掃蕩平頂山,先是用憲兵隊和守備隊的密探把當地的居民集合在一起,等集合齊全後,憲兵隊給聯絡時,再向前進行掃蕩,至於善後處理由守備隊負責,房屋屍體全用汽油燒毀。”
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後,十六日,一百九十多名全副武裝的日軍憲兵隊和守備隊,乘著汽車氣勢洶洶地向平頂山村開進,準備對這裡的老百姓進行瘋狂屠殺。
東洋鬼子不光殘忍,而且狡詐成性,為了將村里老百姓集中起來,他們軟硬兼施,哄騙並威逼人們“出去照相”,說:“去照相,照相沒有關係,不照相就是通匪。”在日軍刺刀的威逼下,善良的村民向村南面的一塊草地集中,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因手腳不靈,不能走動,被日本兵當場用刺刀扎死。
人群集中到草地以後,才發現周圍的汽車上、山坡上已經站滿了許多端著刺刀的日軍,還擺著一些蒙著黑布、有著“三腳架”樣子的東西。正當人們心存疑慮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尖叫:“不好!日本人放火燒房子啦!”人群開始騷動,大家試圖衝出去救火,但很快被日軍攔住了。不一會兒,只見整個平頂山村濃煙瀰漫,大火沖天。眼睜睜地看著家園被大火吞噬,人們心如刀割。
這時,“三腳架”上的黑布揭開了,人們驚恐地發現蒙在黑布下面的並不是照相機,而是六挺冰冷的機槍。
霎時間,人群更加慌亂,醒悟過來的人們紛紛向四周衝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機槍咆哮著向人群射擊,伴隨著密集的槍聲,人群紛紛倒下,殷紅的鮮血灑滿了地面。躺在血泊中的有青年人,有未滿周歲的嬰兒,也有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還有懷孕的婦女。屠殺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日軍準備走時,看見還有人沒有死,又用刺刀把受傷而未斷氣的人扎死;看見有的嬰兒還含著母親的乳頭,有的依在母親身旁啼哭,狠毒的鬼子就把他們一一紮死;有的日本兵還用刺刀扎著嬰兒舉起一丈多高再摔在地上;有一婦女,當日軍的刺刀刺進她的胸膛時,猛然坐了起來,雙手抓住刺刀。劊子手一腳將她踢倒在地,狠狠拔出刺刀,她的十個手指“刷”地一下被割落在地。
後來居然有“精英”們說,這一類的屠殺是抗日武裝引起的!日軍搶占我們的工廠、農田、礦業,我們不應該反抗?而日軍對待武裝反抗,用這種滅絕人性的方法對平民泄憤,居然還有道理了?
第四卷 1932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抗日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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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出這種“屠殺有理”妙論的“精英”在我族中是絕對少數的。日軍這種屠殺平民的野獸行徑,是嚇不倒英勇的人民,我國人民的傳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恐怕只有某些文明程度低的島國民族,才會覺得暴力能使人屈服,可能他們自己就是這樣的吧?在我國,這樣的暴行只會激起人民更激烈的反抗。
而且,日軍侵占東北後的種種行徑也用事實證明,他們占領東北並不是要建設好東北,建設“共榮圈”,而是要奴役東北人民,搶奪我們的財富。
日軍這類屠殺平民的暴行傳開之後,更激起我國人民抗日的怒潮,激起抗日義勇軍的戰鬥意志。
劉小凱自從跟在日軍大隊人馬後面打騷擾戰後,充分發揮自己隊伍“少而精”的特點,越打越過癮!擊斃的鬼子早就超過了一百名,實現了他當第一個擊斃日軍過百的“神槍手”的目標。
由於他主動要求帶領隊伍擔任最危險的斷後任務,並出色完成;本人又是第一個超過擊斃一百多名鬼子的狙擊手,抗五軍總部把他作為典型進行表彰,在電台上宣傳了他的事跡。劉小凱被授予特等功,並升為少校、中隊長。
總部本來想要讓他回到關內,去領獎並配合宣傳。可這個大功臣不肯干,他就要留在東北,多打鬼子。說實話,要不是那個原來擊斃鬼子榜第一、第二的狙擊手隨財迷的大部隊退回關內,現在誰是抗五軍第一神槍手還難說。所以,劉小凱要留在東北,以免他的紀錄被別的戰士追過,後來居上。抗五軍同意了他的要求,讓劉小凱留在突泉一帶,與其他幾支留下的小分隊武裝一樣,就地發展,打游擊。
經過電台的宣傳,劉小凱的名氣真不小,對他們游擊隊的發展很有利。有人專程來找他,要當他的徒弟;也有人不服氣,到他的隊伍里,要與他同場作戰、比試。不過這些在別的抗日隊伍中來的神槍手(當地人叫做炮手的),與經過上海保安隊和教導隊專業訓練的劉小凱比,一般要略遜一籌。這樣,有的人服氣了,就留下在他們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