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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承是黃浦軍校的戰術教官,打仗這一套對他來說講的就是戰術,雖然兵敗如山倒,可是在山頭防守的預備梯隊依然能打,嫡系部隊就是不一樣,不光是每個班配有一挺輕機槍,士兵都受過正規訓練,非常的頑固難打。
徐向前是黃浦軍校的一期生,一個是一期教官,一個是一期學生,他們也算是將遇良才,棋逢敵手。徐向前用兵有謀術,自有一套獨特的打法,單從三一年的幾大戰役中就已體現出他的軍事才能。
眼下敵軍的防守能力強,兩軍交戰打得又是惡戰,狹路相逢勇者勝。方面軍在徐向前總指揮的帶領下猛打猛攻,紅軍指戰員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離戰場,艱難的打下一個山頭陣地又再攻一個山頭,頑強的與敵軍較量。
奮起直追的紅四方面軍已逼進陳繼承的縱隊指揮部,打到燈籠山時已經是昏天黑地的下半夜。徐向前總指揮本打算一鼓作氣全殲陳繼承部,但衛立煌的六縱援兵已趕來支援陳繼承部隊,六縱正向南北兩側運動......
第一節 冒死搶奪軍裝
鄂豫皖蘇區不保已成事實,可是張國燾不願相信,他希望紅軍能夠打敗國民黨第四次圍剿,奪取全面勝利。可是他忽略了眼前紅軍僅有兩萬多人馬,這薄弱的力量怎能匹敵蔣介石几十萬重兵的現狀,自此,紅四方面軍在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下,歷經了血雨腥風的戰鬥歲月。
倒水河一戰兩軍皆有傷亡,打仗也是體力消耗戰,雙方各自休整幾日。
三十團又回到悟仙山上堅守,這日只聽團長一聲令下:“全體集合!”正在休息的小戰士一躍而起,一定是敵人又要進攻了,從大山頭上居高臨下能看得很遠,戰士們的眼睛齊刷刷都盯著河西對岸,並沒有發現敵情,炎林猜想大概是要轉移。
“主力北上滸灣地區作戰,總部命令我們十師留在七里坪一線阻擊尾隨主力的衛立煌一部......”這邊團長剛講完話,那邊師長已在下令出發,看樣子非常緊急,果然被炎林猜中了,紅十師頂著烈日向七里坪後山趕去。
“班長,難道我們十師不是主力部隊嗎?怎麼說讓十師掩護主力撤退?”小搗蛋腦子聰明,他一路都在琢磨團長剛講的話。
“你真會開玩笑!我們不是誰是?能打前鋒走後衛的都是主力中最能打硬仗的!你懂不懂?”班長顯然對他的無知不屑一顧,班長的解釋可把小戰士給高興壞了。紅十師火速趕到七里坪後山掩護方面軍主力轉移。
紅軍在倒水河經歷了一場難忘的戰鬥,血染山河,淚灑疆場,帶著勝利的喜悅,也帶著痛失戰友的複雜心情黯然離去。
炎林參軍已有三個月了,部隊從沒有停止過打仗,這仗是越打越大,越來越難打,紅四方面軍陷入到艱難的環境中拼死作戰。
炎林一下失去了兩個兄弟,他的心情一落千丈,他覺得是自己沒有照看好兄弟倆,悔恨的心情難以言表。
“炎林,別難過了,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睛,它可不認得是不是你的兄弟,幹革命總會流血犧牲,打起精神來!多消滅一個敵人咱們多賺一個!”班長在身邊安慰他,自從承孝和承敬犧牲後他吃不下睡不好,陷入深深的自責。
八月底,太陽像火一樣燃燒,把滿山的樹葉烤得焦黃枯卷,莊稼地裂開一條條大縫,看似天荒地更老。
師長帶領紅十師完成阻擊任務後準備追趕主力部隊,不過,就要離去的紅十師似乎心有不甘。有戰士扛著槍邊走邊說笑,“嗨!這說走就走,離開根椐地也沒留下個啥念想。”師長剛好騎馬打他身邊經過,戰士的話耐人尋味,引起他的注意。
“哦?你說的念想是指什麼?”
“師長,這一走咱們的物資落到敵人的手上,真是可惜了!”戰士們不甘心的邊走邊回頭望。
“嗯,有道理呀,你們不捨得我也不捨得。”師長看著沿途被國民黨部隊占據的村莊,不由得心裡一動。他放下望遠鏡看著河西對岸,那裡原來是紅軍倉庫,裡面有一批軍用物資。
團長一聽就笑了,“師長,只要你下命令,我保證戰士們都願意干它一場!”二十八團團長在一旁極力的慫勇著。
戰士們也很興奮,大家磨拳擦掌,“對,咱們不能就這麼離開,不能便宜了敵人!”
“馬上去偵察,做好戰鬥準備!去一個團上兩個營強攻,放一個營警戒!”師長很乾脆,說干就干,幾個團長都爭著要去,為了防止整個部隊被包圍,要留下兩個團在河岸這邊等候並做外線警戒,最後好象是二十八團上了。
“哈哈,這下可有熱鬧看啦!”小搗蛋高興的手舞足蹈,他拍拍這個的肩膀又碰碰那個的手,手不停腳不住的也不知他想幹什麼。
“連長,他們真要去搶倉庫啊?”小戰士望著連長似乎不太相信,以往和敵人作戰的目地非常明確,那就是為了消滅敵人,真想不到這次撤離前還要搶一傢伙,有點意思。
“嘿,那還有假?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應該說是取更正確一些。”連長把手槍仔細檢查了一番又插回腰上。
“大家都機靈著點!那邊一搶倉庫馬上就要幹起來,敵人的增援部隊也會趕來,不要放鬆警惕!”指導員和連長總在關健時刻提醒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