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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姓朱,老兄貴姓?”朱老闆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開始和仁仟拉話。
“哦?我和......我和他同姓,姓米,你就叫我老米吧!”仁千把想說的話吞回去,還給自己改了姓,他向身邊的同志指了指。
“米兄,我看你為人機警,頗有些英雄氣概,你我就兄弟相稱吧!今後再路過此地就在我這裡歇一腳,兄弟別的能耐沒有,但房子管你住,飯管你吃,你看怎樣?”
“好啊!看得出你是豪爽之人,好兄弟,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今後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共享!”仁仟打心裡過意不去,人家真心實意結交,自己卻連個姓都要隱瞞,實在是地下黨嚴格的紀律在身,不得已之舉啊!
臨離開,小夥計還是一張笑臉相送,二十九個同志加上仁千共三十人,每人都象發手榴彈一樣領到兩個滾燙的燒餅,不管怎麼推讓,那錢就是沒送出去。
一路上有了不少話題,同志們議論紛紛,“我看那個朱老闆很可疑,大家請注意,我說的可疑並不代表他是壞人,恰恰相反,他不光豪爽,身上還透著一股正氣,象是咱們的人!”一個青年幹部頭頭是道的分析著,讓人不得不佩服他那敏捷的思維和犀利的眼光,大家都有同感。
“是啊,誰會做陪本的買賣啊?那錢八成就象是朱老闆出的!他會不會真是自己人?”又一個青年幹部琢磨起來。
仁仟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自言自語:“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餐飯不是朱老闆請客才怪!”心裡一陣熱呼呼的。他暗想,好兄弟,你的熱心快腸哥哥我領教了,就算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也要還!
第五節 護送青年幹部隊(四)
路上行人很少,仁仟看了看地形快到根椐地的地盤了,他壓低嗓子說道:“同志們!我們已經走出敵占區,前面離根椐地的路程不遠了,加油走啊!”聽仁仟這樣講,吃飽喝足的青年幹部隊同志高興的跳起來,大家勁頭十足加快腳步向前趕路。
“這麼快就要到了?我還沒走夠呢!”有人故意說反話。
“算一算都出來多少天了?還快啊?我覺得太漫長了,象走了半個人生!”有個女幹部反駁。
“嗨,不管是快還是慢,總算要到家了,我太激動了!”一個扎著兩條小辨的女幹部綜合幾人的看法表達自己的心情。
“到了根椐地以後你們就是軍隊幹部,下次再見到你們我就該叫首長了是吧?祝首長們早日奔赴戰場上逞英豪!”仁仟心情很好,一路不拘言笑的他竟和大家開了句玩笑。
“嘿!你們注意到了嗎?我們的米販子同志說話的口氣好象都變樣了!”同志們的心情比他更好,注意到仁仟的細微變化,大家稀里嘩啦笑開了。
仁仟一改往日低沉的話語,讓急急趕路的幹部隊同志的心情都爽朗了許多,一路上他們從沒聽見仁仟大聲說過話,一直顯得嚴肅沉默。現在的他卻變了個樣,青年幹部隊也精神大振,雖然行走這半個多月中他們的腳底板都磨出血泡,人也消瘦了不少,可是革命熱情卻絲毫未減退。
這是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仁仟留意看了一下周圍突然加快腳步向前趕路,青年幹部隊同志順著他的眼光向四周看去,什麼也沒發現,不會有啥情況吧?他們只有邁開大步緊跟上仁仟的步伐以免掉隊,鑽過山溝爬過坡坎,他們七繞八拐來到一戶農家門前的小壩子裡,仁仟站住不走了。
身後的同志們充滿疑惑,難道還要在地下交通站住宿一晚?不是說很快就要到了嗎?就在大家疑惑不解時,仁仟兩眼放光,他低聲說道:“同志們,到家了!”
“我們到家了!”見大家一點反應也沒有,仁仟不得不再說一遍,他向四周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了晃動的人影。
到家了?青年幹部隊全體一楞。這是哪裡啊?這個木門看上去很普通,不過就是一戶農家小院,更確切的說連院子也沒有。與他們嚮往中那氣勢如虹的革命根據地相差甚遠,沒有敲鑼打鼓熱烈歡迎的場面,也沒有看到穿軍裝的紅軍部隊,低矮的房屋裡閃出忽明忽暗微弱的光亮。
他們抱著極大的熱情,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革命根據地,眼前的光景讓人心裡涼了半截。
“老米同志,你沒走錯吧?這裡一點也不象是革命根椐地啊?”雖說是夜晚,卻也能看出四周的農田,他們就是從田梗上走過來的。
“也許是來借宿吧?”大家胡亂猜測著。
仁仟不再理會他們的議論,他整理一下衣服,算是看起來沒那麼皺皺巴巴了,大家一看他的舉動也學著整理一下衣服,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砰,砰,砰,仁仟很有節奏的在門上輕聲叩了三下,很快走出幾個頭戴八角帽的紅軍,青年幹部隊才發現不知哪裡冒出一些背槍的警衛戰士在不遠的田梗邊站崗放哨。
為首的紅軍同志熱情向大家招手,“同志們辛苦了!歡迎你們到根椐地來!”說話的人天庭飽滿,稜角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上去就是個首長,他欣喜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同志,並和大家一一握手。
是紅軍!終於看到隊伍上的人了!青年幹部隊同志歡呼起來,月光下也能看到大家眼裡激動的淚水。不過,首長說了歡迎他們到根椐地來!紅軍怎麼住在這裡?依然還是個迷,他們環顧四周一副不解的樣子都呈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