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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張廷瑞趕緊來到警察們跟前,替劉站長開脫罪名。可是,無論他如何替劉站長進行申辯,可這幫混蛋警察就認定了劉站長與土匪們是同夥,所以,必須嚴懲。在這種情況下,被激怒的張廷瑞果斷做出決定,到縣衙面見縣長,不替劉站長申明冤情、討回公道,他寧可替他去坐牢。
領頭的警察見張廷瑞態度強硬、勢氣凌人,當即下令將張廷瑞一同帶走。
就這樣,張廷瑞與劉站長被一夥警察押上了一輛卡車。
最終,張廷瑞和劉站長在縣衙里被關了三天三夜,直到張廷瑞的父親向衙門為每個人各交了五十塊銀元的贖金,兩個人才被釋放了出來。
張煥從縣城回到家裡,又氣又恨又累,都沒來得及與妻子發一通脾氣,就先病倒了。
第二十九章 秋菊遇難
談過了這件不愉快的事之後,為了活躍氣氛,王錫疆說:“你和我表妹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相匹配的地方太多了。她的為人也像你一樣,既善良又豪爽。她的許多想法跟你真是如出一轍。雖然是一名女性,可她的雄心和勇氣一點不比男人差。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呀!昨天她還跟我說:將來也想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就一輩子不考慮終身大事。你說說:你倆是不是天生的一對?”
張廷瑞明顯對向秋菊又多了幾分好感。於是笑著問:“這是真的?”
王錫疆說:“我騙你幹嗎?不信你去問她呀!”說到這,王錫疆突然就沮喪起來。說:“可是非常遺憾,她的家庭束縛了她展翅高飛的翅膀。今後,她的命運會怎樣,還真不太好預測。”
張廷瑞聽愣了。皺著眉問:“她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王錫疆很嚴肅地問:“廷瑞,你能想像得出,上個禮拜天她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嗎?”
張廷瑞猶豫半天,才搖了搖頭說:“我的想像力可沒這麼豐富。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
王錫疆說:“她父母給她相中了一門親事。那個男人是保定城裡頭號大資本家的花花公子。年歲上比她大十來歲。據說這小子的腿腳上還帶一點殘疾。你說她父母做的這叫什麼事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事嗎?他們為了攀榮附貴,竟拿自己親生骨肉一生的幸福做籌碼。我真是難以理解他們的想法。虎毒還不食子哪。”頓了幾秒鐘,接著說:“那天,秋菊含著淚對我哭訴:她爸爸已經向她下了最後通牒,讓她儘快辦理退學手續回家完婚。不退學也可以,不認這門親也行,但是,必須得斷絕父女關係。你說:秋菊是多麼優秀的女孩子呀!竟讓她嫁給一個本身沒有一點感情的殘疾人,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有點殘忍、太不人道了。”
張廷瑞皺著眉頭問:“真有此事?我聽著怎麼有點毛骨悚然哪。”
王錫疆說:“這我騙你幹嗎?你沒看我這幾天一直愁眉不展的嘛。就是因為這件事發愁。”
張廷瑞感到不可思議。半天后才感慨萬千地說:“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王錫疆說:“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分析她父母的心理:他們肯定還在抱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陳舊觀念不放——認為女孩子讀書是多餘的。女人讀的書越多越不安分。無論讀多少書,到頭來還是個生孩子的機器。自古以來,中國的女人還不都是沿著這樣的軌跡一代一代走過來的嗎?”
張廷瑞困惑地問:“那……她找你是……”
王錫疆搶過話說:“她來找我的目的,就是想求我到她家勸勸她爸媽,儘快解除這門婚約。等她讀完了書,父母再讓她嫁誰她都沒意見。女人早晚都要嫁人的。只是別過早地剝奪她讀書的權利。”
張廷瑞輕聲問:“你到她家去過啦?”
王錫疆情緒不高地搖著頭答:“沒有。我覺得我這點面子還不足以說服秋菊的爸媽。所以,就把我爸媽請了出來,畢竟大人們之間說這種話會更方便。當時,我爸媽一聽,也覺得這事過於荒唐,就決定第二天去秋菊家說服她父母。至於我爸媽去了還是沒去,去的結果又是怎樣,我現在還不得而知。因為這幾天秋菊也沒再來找我。我也沒時間回家向爸媽過問這件事。”
第三十章 合謀抗婚
張廷瑞對向秋菊的遭遇深表同情。臉上掛著厚厚的一層憂慮之色,沉默了好久才說:“我覺得這種事情,秋菊本人的態度非常關鍵。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她不同意嫁給那個人,誰也沒辦法。常言說:捆綁不成夫妻。相信男方的父母也一定懂得這個道理。”
王錫疆說:“你別忘了,中國有著幾千年的封建史,陳舊腐朽的封建意識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婦女同胞的身上,女人的命運一直都攥在男人的掌心裡。在婚姻問題上,她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自主權。在絕大多數父母的心目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天條,是萬萬不可抗拒的。若違背了這條原則,那就叫大逆不道。不僅父母這一關很難闖過,即使僥倖闖過了這一關,也會被那些世俗的輿論所譴責。這輩子你都擺脫不掉一個十惡不赦的罵名。在中國的歷史上,這樣的悲劇難道還少嗎?”
張廷瑞說:“我才不信這個邪哪。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接著問:“說了半天,秋菊的父母都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