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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汽車一到,人們都緊張起來,估計敵人又會對工人下毒手啦。誰知汽車開來後,看見鬼子的屍體滿地後,二話不說,連忙掉轉車頭,就要開溜。就在這個時候,吉普車裡露出了一個腦袋,車上的鬼子兵準備開槍,車裡的人說話了:“我是龜田,我是龜田!”
當下,汽車、吉普車一起開動,急匆匆如喪家之犬,慌張張若漏網之魚,龜田縮到城裡去了,自然少不了挨他主子的耳刮。
罷工的勝利,迫使鬼子通過談判,答應了增加工人工資福利,不許隨意殺害工人等條件。這樣,全城的各工礦、各部門就慢慢復了工。小小的勝利,大大鼓舞了工人們的鬥志,打擊了鬼子的威風。
今天軍車被炸,明天礦山幾天停產,今天鬼子喝水的井裡放上了毒藥,明天全城電線被割。鬼子害怕,特務心寒,他們再也不敢擅自出城“剿共”了,整個小城象死水一樣的寂靜。
不到幾天,消息傳來,蘇聯出兵東北,又聽說美國在日本廣島、長崎扔下了兩顆原子彈。
一天,街上突然鑼鼓喧天,喊聲動地,到處喊著“小鬼子完蛋了”“小鬼子完蛋了”……整串整串的鞭炮一直響了三天三夜。原來是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了。人們奔走相告,熱淚盈眶,八年苦難總算熬到頭了。誰知日本人不把槍交給八路軍要交給閻錫山。原來,閻錫山又要利用日本鬼子掉轉槍口,打八路軍了!一時間,整個縣城的空氣又緊張了起來。
梁海的傷勢已經痊癒,又回到煤窯。他把女兒鳳梅親自送上太行山,參加了太行軍區二分區的八路軍。
小小縣城一下子又亂了起來。鬼子列隊開赴前線,他們又被閻匪軍利用,要在戰場上和我八路軍部隊正面交手啦。
山城轟隆隆地響起霹雷,游擊隊、武工隊都聚集匯合,八路軍也進行整頓,各個戰場的兵力在調動,千萬支槍對準敵人,小城裡頓時沸騰起來,礦山頓時沸騰起來,勝利在望,紅旗就要插到城頭上啦。
田振他們接受了攻打平定的任務後,部隊駐紮在城外十里遠的莊窩、洗馬堰一帶,那時平定城的城外有一個敵團駐紮,而上城是那龜田大佐把守,龜田的這支部隊不僅武器精良,物質待遇也很優厚,這伙已經亡了國的倭寇投降後,一頭栽到“國軍”的懷裡,只要有吃的、穿的,他們什麼都干。
日本投降那幾天,日本人的家屬,他們沒有一點糧食,只好拿著皮靴、洋刀、照相機,甚至毛毯、大衣去街上賣,換來幾個窩窩吃。東城門有個叫海水的,開了一個小鋪賣豆腐湯,每天早晨,日本人都排隊來換豆腐湯吃,有的身上穿著一件破背心,見了中國人,連連說道:“我的亡國奴,你們大大的好。”
城外的部隊本想用重炮攻城,可又怕傷了城裡的老百姓,於是掉轉方向,先掃外圍的頑軍。駐守在陽泉一帶的偽十團團長張國棟帶領部隊繳械投了降,趙承綬也放下武器。正在這時,駐守在賽魚一帶的敵人一看不對,一個勁地向後跑。
這一夥敗兵一共有三千多人,一時間,他們丟盔拋甲,人哭馬嘶,簡直象沒頭的蒼蠅嗡嗡亂飛。他們退一個村搶一個村,好容易在高嶺山一帶搭好鍋灶,準備造飯,忽聽到乒桌球乓一陣槍聲,頓時,喊聲四起,子彈迸飛,一場大戰又開始了,他們沒想到這支雄兵不是正規部隊,而是蒙村煤礦和幾個礦組合起來的礦山游擊隊。平時這些人只知賣命,不多言語,稱“窯黑子”,今天居然參加了游擊隊,這支隊伍由晉民任政委、王綱任隊長。個個頭戴柳條帽,系寬皮帶,有的拿大砍刀,有的背槍,倒向是身經百戰的正規軍。
一場大戰,直殺得敵兵屍橫遍野,有的舉手繳槍,有的倉皇而逃!
還有一支敵軍正搭上最後一班火車,準備逃往太原,可他們哪裡知道,太原已是兵臨城下,城外已經有徐向前的部隊壓境。果不然,這輛拉煤貨車,還沒走到壽陽,就被埋伏在深山裡的鐵道游擊隊發現了,他們自然是被活捉了。
駐守在平定的偽軍,一齊涌到了上城,外城沒費吹灰之力就被攻破,大批部隊進了城,老百姓喜氣洋洋地打開了屋門,一個個送雞蛋、做麵條、烙烙餅、捏窩窩,一齊來慰問親人。
我先頭部隊用一個團的兵力緊緊包圍了上城,新任團長田振就住在橋南街賈家。只見他緊鎖眉頭,腦子裡思索著攻城的方案,部隊已有不少傷亡,難道能長時間拖下去嗎?兵貴神速,三天之內拿下平定!
田振坐在炕頭上,琢磨著怎樣避開正面攻擊,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上城的敵人。正在這個時候,參謀長趙亨德騎馬趕到了團部,田振神情一振,哈哈大笑起來:“老趙,你怎麼來了?天皇的外甥都被你活捉了,難道你要飛到上城把龜田大佐也綁到這裡來嗎?”
趙亨德,這個活躍在平定、戰鬥在太行山上的殺敵英雄,此時心裡是一團火啊!他怎麼能待在莊窩待命?他把幾個笨大碗和幾雙筷子一齊擺在炕上,神秘地說:“小田,你看,上城敵軍之所以能固守,依靠的是居高臨下的天然榆關,我們要是直攻猛打,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犧牲。”
他在碗與碗之間搭起了幾根竹筷,然後又說:“這是上城建築的碉堡。碉堡之間,都有通道,只要一有情況,所有的碉堡就會相通氣,彼此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