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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大人,比能在想漢國可會出兵?”
“漢國出兵?休要妄言!”闕機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眼身邊的兵卒,發現他們並未在意兩人談話,連忙喝斥讓他不要說了。
“諾!”軻比能臉露詫異,不過還是應聲點頭。
其實關於漢國是否會出兵摘桃子的言論,不止是軻比能在想,整個鮮卑的高層貴族首領,在出兵之前也曾討論過,只是最終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而大部鮮卑貴族也都明白不統一鮮卑,和魁頭、步度根的勢力耗著,肯定抵擋不了漢國,所以也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只能冒著風險,先來和魁頭、步度根的勢力決戰。
見面前的軻比能十分知輕重,闕機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警示的語氣道:“漢國之事切勿多言,如今掃除叛逆為重,勿要多想。”
“諾!”
“漢人有句話,叫好自為之,爾勿多想,大鮮卑雖有叛逆,然和連大人終會掃平逆賊,到時一統鮮卑,再復檀石槐大人之盛況,漢國縱勝鮮卑一、二小仗,卻不足道也。”闕機說完,便拍了拍軻比能的肩膀,這才帶人離開。他希望這個鮮卑的後起之秀明白,現在鮮卑的當務之急,卻是必須要掃除叛賊,重新一統,攘外必先安內,這一點無論在何時,都十分適用任何一個統治者。
望著前方已然走遠的闕機等人,軻比能眼神逐漸凌厲,他雖年少,但是無論是心機智謀,都如成人一般,怎麼會不知道闕機的意思,只是他們鮮卑想要一統,可是南方的漢人會給他們這麼多時間嗎?
“唉!”
軻比能嘆了口氣,如今他只是東部一個小部落的首領,在鮮卑人中可謂是人微言輕,況且現在鮮卑上層都存在僥倖心理,他就是說破天,也不會有人會讓和連放棄這次征討。除非鮮卑後方被徹底搗破天,和連清楚看到鮮卑的敗亡,這才有可能和魁頭、步度根和談,而魁頭、步度根那一方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的話,三方勢力摒棄前嫌,統一合作,對抗外敵,這才有鮮卑存活的機會。
不由得,軻比能十分想就帶著自己的一千兩百名部落勇士,逃回部落,因為假如漢軍真的出塞,那他這個靠近漢國邊塞的部落,首當其衝便會被漢人攻擊,這是軻比能最不想看到的。
因為沒了部落,縱然他軻比能還有不少兵卒勇士,也意味著他自己滅亡了一半,只是很顯然,雖然少了自己這一千兩百勇士,對於和連大軍的戰力損失不大,但是明顯和連和其他鮮卑貴族首領,是不會放軻比能回部落的,所以這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也許只能等到漢軍真的露出獠牙的時候,鮮卑的大貴族首領們,才會徹底明白僥倖是沒用的,慢慢的,軻比能心中的危機感愈發強烈,望著南方的夜空,他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他明白無論發生何事,他都要保證自己的人馬不能耗死,因為這可能是他最後的資本。
鮮卑中軍大帳里,那是鮮卑首領和連的帳篷,此刻男女嬉戲聲不斷,和連經過連日的行軍,早已未碰女人多時,對他這個好色之人而言,明顯忍受不了。所以,今日紮營以後,便讓人給他尋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褻玩,此刻他懷中摟著的女人便是附近鮮卑小部落獻上來的少女,端的是可人。
酒助色慾,和連飲了一口濃烈的酒水後,心中火氣大起,右手直接極不老實地在身邊女人身上動作起來,從上倒下,一直摸得少女氣喘吁吁,眼睛汝秋水汪汪,最終被女人叫聲迷得興起的和連,脫了自己的褲子便重重的往那少女身上撲了上去。
這一幕,其實不止是發生在和連這個鮮卑首領的帳篷里,其他鮮卑三部大貴族首領的帳篷里,除了像闕機這種身有要事的貴族首領外,其他無事的貴族首領的帳篷里,同樣也不時傳來女人的嬌喘痛吟之聲,聲音中帶著無數的盪意,從貴族首領的大帳中,傳到鮮卑營地中每一個在這淒冷大漠裡,孤獨空守的鮮卑兵卒的耳中。
的確,對於那些大貴族首領而言,自然不缺美酒女人,而對普通鮮卑兵卒而言,這些只能是奢望,他們能擁有的,只能是拿著手中的刀弓,去和敵人戰鬥,搶奪下自己的戰利品,好作為自己這一次出征的收穫,如果立得功勳,得到鮮卑大人的賞賜,那就更好了。
聽著傳來的男女嬉戲聲,軻比能不由搖頭,仗還沒打,和連就這般主動享樂,這是在慢慢敗壞他的威信,就是他的父親檀石槐,也不會戰前這般胡來,更何況現在還不是享樂的時候,南方的漢國可一直在虎視眈眈著。
想了想,軻比能命人去他帳篷里取來酒水,這是和連分賜給各貴族首領的,然而此刻,卻是讓他分給了麾下兵卒,人人都可飲得幾口,不至於一夜那麼乏味,同樣,也可使得麾下勇士對其更加忠誠。
軻比能本小種鮮卑,以勇健,斷法平端。不貪財物,眾推以為大人。部落近塞,自袁紹據河北,中國人多亡叛歸之,教作兵器鎧楯,頗學文字。故其勒御部眾,擬則中國,出入弋獵,建立旌麾,以鼓節為進退。
摘選自《三國志》
“君人者不任能,而好自為之,則智日困而自負其責也。”摘選自《淮南子·主術訓》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五原秋風漢軍急
旭日初升,就在和連所部鮮卑騎兵,再次整合向著大鮮卑山進軍的時候,大漢并州,五原郡外,一隊數百人的漢軍帶著千餘鮮卑女子到了邊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