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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波才深知不能任由漢軍張狂,雖說他自己也知道這支援軍可能不是漢軍的對手,不過既然已經來支援了,他自然不會放棄。畢竟,戰場之上,形勢千變萬化,誰也說不準誰勝誰敗,說不得他會帶兵破了漢騎,然後支援前方被漢軍夾擊的黃巾軍,那樣的話,此戰還是會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對於志在消滅皇甫嵩,最少也要讓他受到重創,無法平亂的波才來說,只要有幾分希望,他就不會放棄,因此他連忙命令這支軍隊的里的三千披甲甲士,列陣對抗漢軍,並命令其他無甲兵卒,從旁策應,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人數優勢了。
然而,騎兵和步兵的野外廝殺對戰,從來不是人數的多寡可以決定的,而且,相對比步兵,毫無疑問,騎兵的優勢十分之大。
更何況,現在黃金軍陣型混亂,雖然波才第一時間,命令傳令,但是命令傳到黃巾軍陣型里時,卻是要花不少時候。而這段時間裡,原本繼續衝擊黃巾軍軍陣的漢軍,早就進入黃巾軍陣中,自然那些因為漢軍射箭,陣型混亂從而分散的披甲的黃巾軍甲士,根本連列陣的機會都沒有。
無數黃巾蛾賊的披甲士,只能來得及數人組陣,不過這點陣勢,面對衝刺而來的漢騎,無疑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了。
之後,這一戰的結果也就可以預料了,開始的時候,漢軍衝破黃巾蛾賊的陣型,用了約有四刻鐘的時間,而這一次,漢軍也只是用了兩刻鐘而已。
沒錯,漢軍只用了兩刻鐘,又再一次把黃巾蛾賊的陣型給衝破,之後,他們又如法炮製,拐彎衝鋒,這一次欲從黃巾蛾賊的後方,向他們前方突破,直到這支黃巾兵卒被漢軍騎兵的突破崩潰為止。
也不知過了多久,漢軍再第五次,衝擊黃巾軍軍陣時,早就被漢騎分割成十數段的黃巾軍,徹底崩潰了。他們海嘯一般的湧向四方逃散,軍陣頓時支離破碎,任憑波才命令將領如何約束,都沒有有,雖然有少數人在堅持不退,但更多的人卻是四散而去。
對此,伏泉自然毫不客氣,在命令騎兵衝鋒,將那些依舊頑固反抗的人殺死後,就命令麾下騎兵,分成兩部,一部在那些逃散的黃巾軍援軍後面驅殺,另一部則是回援皇甫嵩的漢軍主力。
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一則預防這些潰散的黃巾軍兵卒,衝擊正在與其他黃巾蛾賊搏鬥的漢軍軍陣,別出現意外情況,讓這些潰兵把原本漢軍的優勢給攪黃了。第二就是激勵士氣,畢竟只要漢軍騎兵回援,即使只有數百人,但對於那些依舊在和漢軍皇甫嵩主力搏鬥的黃巾蛾賊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沉重打擊,至於皇甫嵩的漢軍主力,自然是激勵出更加高昂的士氣。
“一敗再敗,如之奈何!撤!”波才見此情景,痛苦的叫喊一句,雖然對於自己把希望寄託於那渺茫的勝機,有些可笑,不過也有所準備的他又一次當機立斷帶著麾下兵馬逃命,數百騎又一次帶著聚集的數千人直奔長社而去。
“君侯!賊首波才!”鞠義眼尖,見到波才逃奔方向,連忙指著喊了出聲來,之後便欲帶人追擊。
“慢!”伏泉當即打斷道:“窮寇勿追,長社城外尚有數萬賊軍,吾軍人少,況皇甫中郎尚帶兵苦撐,豈可妄為?”
“這……”鞠義沉思了下,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行禮聽命稱“諾”。
不過,此刻鞠義眼中的炙熱光芒,足可見他的內心想法,畢竟那可以賊首,捉拿之後,必是大功一件,這也是他家族令他帶私兵受皇甫嵩徵召投軍的原因,現在卻要放棄,自然不甘。只是不甘歸不甘,但伏泉說也在理,以波才的馬力,很快就能逃到長社城下,鞠義自問,他是無法在這期間追上一心逃亡的波才的,就是其他人也很難,更何況,還要在人數依舊比自己多的黃巾蛾賊里捉拿。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自然也是皇甫嵩的軍隊,還在苦戰,鞠義自知若是拿下波才首級,而漢軍卻因為意外大敗,這功勞無疑也會大打折扣,更何況,他還不一定能拿下。
其實,伏泉內心裡,除了有以上兩方面考慮以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不想鞠義這個皇甫嵩麾下的將領,去搶功。畢竟,現在自己麾下可是有不少皇甫嵩的西涼騎兵,如果真有機會斬下波才首級,到時候這功勞怎麼分配?
對於皇甫嵩,伏泉自然有些記恨,自然不想將這潁川之戰里,最大的功勞拱手讓人。若非如此,否則以伏泉以往的冒險性格,自然會集結麾下猛將,去追殺此賊,至於皇甫嵩所部的漢軍,他可不信這位大漢名將,會出現意外,敗給這先前已經潰敗過的黃巾蛾賊的殘軍。
隨後,伏泉親帶大部騎兵,回師救援皇甫嵩所部,只留關羽諸將,將向長社城逃亡的黃巾蛾賊驅散,為了方便,他又下令,令諸兵將皆呼喊“降者免死”,從而加速黃巾賊寇的潰敗。
黃巾軍多是由同鄉鄰人、父子兄弟組成,拋出那些忠實的額太平道信徒以外,其他人打仗時殺一人而激眾怒,不死不休,然而一旦打敗仗,又會引起連帶效應,往往是一人棄械,全家乃至全族全鄉投降。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
一時間,戰場之上,到處傳著這樣的呼喊聲,不少聽到聲音的黃巾蛾賊,紛紛就此放下兵器,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