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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破事竟然難住廣漢郡官吏一個月?真的假的?這董扶不會是故意逗我吧?不像啊,自己和他又無恩怨,也沒熟絡到自由開玩笑,而且對方不是會讖緯占卜之學嗎?多算算不久知道了?
伏泉心中百般疑惑叢生,眼神怪異地看著董扶道:“茂安先生乃益州名士,讖緯大家,牛之歸屬莫非占卜不得乎?”
話語剛落,董扶那皺紋不少的老臉上竟然無端紅了,不自然的笑道:“圖讖之事只可知大事,卻難得此小事也。”
大事?小事?
指的是國家之大事?還是百姓之小事呢?
姑且相信他吧,反正伏泉繼續追問也無益,畢竟這預言學說掌握在人家手裡,說不得董扶說得是真的,他們只能預言未來的大事而已,不然他怎麼能預言益州會出天子呢?更何況他能說出自己起死回生,就不得不讓伏泉相信。
伏泉問道:“黃、王兩家是何情況?”其實伏泉心中已有猜測。
果然,董扶答曰:“頗富。”黃、王二姓乃是益州大姓,蜀漢一朝黃、王二姓出名者甚多,料想皆富裕之家。
“兩家是否皆不只有一頭牛?”
“自然如此。”
“此事易耳,命黃、王兩家將自家牛群驅到曠野,將撿來之牛放開,讓牛肚子認主便可,馬可識途,牛亦可識群,那牛去往誰家牛群,便是誰家之牛也。”
“這、這……竟可如此?”董扶瞪大眼睛驚訝道,原來事情可以這麼簡單。
搖搖頭,伏泉微笑不語,突然間他有種神棍來來蠱惑自己,卻蠱惑不成,被自己反譏調笑的感覺,說不出的有趣。
時光總是漫不經心的流逝,日頭兜兜轉轉過了許久,董扶師徒五人應有他事,與眾人告別。
董扶對伏泉道:“仆尚有要事,就此別過,君侯稍待,少則幾日,多則半月,益州賢才必至也。”
“泉謝過茂安先生。”伏泉回曰。
兩人客套推脫一聲,董扶便帶著他的四名弟子悠閒離去,留下伏泉等人繼續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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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隰朋從於桓公伐孤竹,春往冬反,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馬而隨之,遂得道。”
摘選自《韓非子·說林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古怪的一行人
夕陽的餘暉映染了天際,帶來了幾分略帶蕭瑟的黯黃,平添了幾分寂寥。
兩筐魚簍被隨從的小吏從江邊撈了上來,頓時便傳出一陣魚簍被撞擊的聲響。魚簍裡面,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兒脫離了江水的自由,頓時感到瀕臨死亡的危險,在魚簍里四處扑打,希望能逃出這牢籠,躍入大海。
只是,這一切也都是徒勞,隨著魚簍被掛在馬上,馬兒奔跑,一路顛簸,它們再也回不去那熟悉的江河裡了。
十餘匹馬一路慢行,天色已然不早,加之蜀地道路崎嶇,稍不注意,出了意外反而不美。山風習習,一股冷意襲來,前面似乎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只見約莫有七、八人,看樣子像是附近的遊俠兒,神色匆忙的在趕路。
他們皆著錦衣,人人騎馬,其中有兩匹馬匹上似乎用布袋套著什麼東西一樣,看著不沉,卻很大,還有一匹馬上坐著兩人。一人馭馬,靈一人則靠在馭馬那人身後,看不清臉,他似乎昏迷,身上還有粗布包裹,隱隱有殷紅鮮血透出,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蜀地的道路不寬較窄,容納一隊人馬已經嫌多,怎麼能夠讓他們兩隊人一同交叉而行呢?必須有一方讓路,讓另一方先行,而原先開始讓路的一方後行這才能緩解。
此時,對面似乎頗為著急趕路,連忙要讓伏泉的這一方退去,讓他們先離開,不過言語卻很低調恭敬,顯然不想徒惹事端,一點也沒有那種跋扈的人命令他人讓路囂張的語氣。
“明公,這些人有古怪?”身旁的關羽勒住了馬兒,對伏泉低聲道。
“恩”,伏泉頷首應了一聲,便未言語,而是觀察這批人,他們真的十分可疑。
但凡稍加留心就會發現這些人語氣里的低調和謹慎,他們似乎漫不經意的將手搭在兵刃之人,旁人看不出來,但像伏泉、關羽這些都是經歷過戰場洗刷的人,對他們摸兵器的樣子可謂是一眼就看透,再有那身上包紮粗布的人身上鮮血浸透,一看就像犯事的遊俠惡少年。
不過,本以為這些人都是遊手好閒,可能最近犯事的遊俠兒,但偏偏這些人里,有個十歲左右的總角少年。而且這些人有意圍住這少年,看樣子似乎他們不是遊俠,都是這少年的護衛一樣,十分令人費解,畢竟遊俠天生好鬥,誰也不服誰,這些人里竟然有好幾個青年對那總角少年言聽計從,這怎麼也不會是遊俠的做派。
前面的人還在交涉,伏泉的隨從都是郡署里的人,因為來了江州不久,很多路況依舊不熟,自然出門多帶本地的掾吏來。至於自己的安全,有了關羽、黃忠這兩個猛將,再有身經百戰的親兵,除非遇到團伙盜賊,倒是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