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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嚴顏毫不停息,大吼一聲直奔叛軍中軍,他知道那杆“黃”字大旗下,必有那賊首黃穰,殺了此人,自己再有伏泉舉薦,升官加爵,封侯拜相不是難事,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不止是嚴顏一人,他身後的漢軍百餘鐵騎也是這般想法,那其中更有關羽、黃忠二人,論起封侯拜相,他們可是比嚴顏更加看重,因此也是氣勢恢宏,勢要將那黃穰斬於刀下。
可是,看著面前比兩人拉開了一大截距離的嚴顏,關羽、黃忠都是相視苦笑了一聲,他們的戰馬都在那次奔襲火燒叛軍營寨前,因為奔襲走山路較多,從而捨棄,並未攜帶,現在麾下的馬匹都是從樅陽徵募來的。
南方馬匹本身就不好,再加上當時伏泉命令了嚴顏為這臨時組建的騎兵主將,可想而知,那百餘匹馬里,最好的一匹北方大馬肯定被嚴顏取了,這也是二人以及其他漢軍兵士比嚴顏落後的原因,因為他們多數都是騎的是南方個頭相對矮小的馬匹,所以速度較慢。
當然速度較慢的話,就會導致陣型渙散,漢軍就是如此,不過現在這渙散陣型相對於戰場而言,卻是無關大礙。只見漢軍騎士接連撞上叛軍,本身就攜帶的高昂士氣,再加上有關羽、黃忠、嚴顏這等絕世猛將加持,一下子就叫那些本就因為大部分兵卒撤退而毫無陣型可言的叛軍擊散,隨後,便是兩千餘手持各式兵器的漢軍步卒掩殺而來。
對伏泉以及麾下的全部漢軍來說,現在就是破敵的千載難逢之機,畢竟現在黃穰麾下的大部兵卒都撤退回援,而此刻黃穰身邊也就只有五、六千人而已,對比伏泉麾下這、經過幾番戰損,只損失近百人的漢軍來說,已經不需要懼怕了。
若是黃穰手中還有萬餘人,伏泉還要掂量掂量自己麾下那些大半新募的兵卒適不適合突襲了,而現在他的兵力短時間裡也就是自己兩倍左右,伏泉可不信,自己麾下經過休整的漢軍精銳打不過黃穰這五、六千人。
“殺……”
隨著戰局越發清晰,叛軍將士多數也都回過神來,不少匯聚在黃穰身邊,保護中軍,迎接攻擊而來的叛軍。雙方將士目光如炬,互相交叉,殊死搏鬥,一直到死。
此時還留在黃穰身邊的軍對多數都是他的嫡系,可謂是盡忠職守,死戰不退,誓死也要保護黃穰,不過他們從早上飽食過後攻城開始起就沒有吃過東西,又打鬥整整一日,力氣早已不濟,加之又是剛剛緩過神,雖然是死命硬抗一陣,可終究抵擋不住此時士氣正盛的漢軍,只能向後敗散,為漢軍衝進叛軍中帳打開了道路。
見自己前方陣型又散,黃穰大怒不已,呼喝著周圍兵卒抵抗,此時那近在咫尺的漢騎,以及自己這有些全軍崩壞的防線,讓他心中大恨,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自從起義以來便一直順風順水的他難道要在廬江徹底被打回原形嗎?
“黃穰賊子帥旗在那,隨吾殺……”
因不斷有叛軍兵卒阻止,此時嚴顏已經沒了那超越其他人的馬力,在見到黃穰帥旗離自己不遠,便當先衝去,背後包括關羽、黃忠在內的七十餘騎士緊緊相隨,而其他的騎士,都在剛才和叛軍步卒的肉搏中倒地,生死不知。
“大人,快看,伏巴郡麾下精兵正攻黃穰中軍!”
城頭上,火焰終究熄滅,原本知道城外有漢軍來援,但一直對於因不清楚漢軍局勢到低如何的陸儁連忙跑到城樓里,對自己正在休息父親喊道。
陸康聞言,隨即出了城樓,往城樓一觀,便見城下有兩、三千身著各式衣甲的漢軍正在近百名騎士的帶領下,直奔那杆掛著“黃”字的叛軍大旗而去。那些漢軍後方,正有數騎在數十兵卒的保護下,冷冷看著戰場,陸康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看不清那數騎騎士到底如何模樣,只感覺中間那帥旗之下的將領很是年輕,而帥旗上刻著的“伏”字,令他興奮不已,若論現在的廬江有哪位年輕將領姓伏,並且還能是援軍,哪一定是自己求來的伏泉的兵馬無疑。
援軍!
終於來了。
心中喜悅之情不於言表,陸康看著城下的漢軍又破了數百叛軍的兵卒的阻攔,更近一步事,欣喜若狂,看著那“黃”字旗下,穿著精緻鎧甲的中年人,陸康心中冷冷道,黃穰老賊,爾破不了舒縣,死期必至也。
“殺!”
“漢軍威武!”
面前的叛軍兵卒不斷後退,漢軍士卒越殺越勇,縱聲狂呼,他們臉紅如血,仿若死神一般靠著手中的兵器收割著氣力明顯不足的叛軍士卒的生命。
“將軍,勢不在吾,速撤也!”叛軍後陣,一渠帥眼見戰場形勢越發不妙,再繼續堅持,說不得就此喪命,連忙向黃穰苦勸著。
“可恨!可恨!哎,傳令,撤軍!”黃穰最後又一次帶著滿臉不甘的看了眼不遠處的舒縣城頭,他看到了城頭上那個自己一直大恨的陸康老賊,可是他現在卻不能親手殺了此獠,真是憋屈不已。
不過,最終黃穰還是聽從那渠帥的建議,選擇了撤軍,畢竟留住性命,他還有機會,沒了命他如何起義?只是,在他心裡,卻是明白,此番沒能破了舒縣得到糧食,自己的大軍肯定不會再有作為了,也不知到時會生多少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