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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之後,張奐又對身邊中軍的傳令兵道:“傳令,強弩士發矢,直擊前方漢軍騎兵後方,無論敵我,皆發矢也!”
話音落下,漢軍那悠長的牛角號聲突然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緩慢的鑼鼓之聲,前方的漢軍騎士頓時一怔,隨後滿臉不願,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是張奐命令他們撤退的命令。
與此同時,在漢軍步卒剛剛排好的陣型後,一批批重新排列好陣型的強弩士,在用腰腹將手中的強弩拉好上矢以後,便在校尉司馬的命令下,向著前方的亂戰之地,射出一根根密集的弩矢……
後親與羽交戰,射羽中額。時德常乘白馬,羽軍謂之白馬將軍,皆憚之。仁使德屯樊北十里,會天霖雨十餘日,漢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與諸將避水上堤。羽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堤上。德被甲持弓,箭不虛發。將軍董衡、部曲將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斬之。自平旦力戰至日過中,羽攻益急,矢盡,短兵接戰。德謂督將成何曰:“吾聞良將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毀節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摘選自《三國志》
第五百零四章 兩軍皆撤無勝負
漢軍的號角擂鼓聲,令得前方衝鋒的漢軍一怔,因為即使知道自己即將深陷重圍,這些漢軍依舊不想撤軍。
畢竟前方,可是胡酋和連在,當年關羽陣斬鮮卑胡酋檀石槐的首級後,其名聲傳遍大漢,這些漢軍無不想再複製關羽的奇蹟。甚至,他們也想過,在將和連斬首之後,他們可以因此逆推這鮮卑騎兵,從而大勝。
然而,軍令如山,更何況,張奐又令強弩士發矢進攻,這些漢軍只能聽令而行。
“發矢!”
“梭!梭!梭……”
“咻!咻!咻……”
霎時間,漫天的矢雨,在弩兵校尉的命令下,越過前方剛剛排列好陣型的的盾兵、矛兵,扎進前方正要將漢軍反擊騎兵合圍的鮮卑騎兵里。
對面密密麻麻的鮮卑騎兵,此時就是一個個密集排列的活靶子,無論是馬匹還是騎兵,只要不幸被弩矢擊中,便一定會被重矢那巨大的威力所擊倒,無數騎兵就此被釘在馬上,最終落馬,湮滅於的鮮卑軍中。
當然,鮮卑騎兵合圍漢騎,這也造成那威力巨大的強弩,發出的弩矢不可避免的對漢軍造成誤傷,不過相對於已經逐漸將漢騎合圍的鮮卑騎兵,這點傷亡也是值得付出的。
二輪弩矢以後,只見,此刻正與突擊的漢騎後方,徐徐合圍的鮮卑騎兵,立刻就被清理出一大片空隙,不少鮮卑騎兵,被漢軍弩矢巨大的破壞力徹底嚇倒,都紛紛不由自主的向左右避讓,給了他們包圍的漢軍騎兵逃跑的空隙。
“撤!全軍後撤!”
漢軍騎兵自然知道強弩的威力,在騎兵校尉司馬的大漢下,各部漢軍見此毫不遲疑,紛紛調轉馬頭,向著那已經空白的地段突圍而去。
唯有此刻正和幾名鮮卑騎兵纏鬥,依舊不想放棄的龐德幾人依舊還在掙扎,不過軍令難為,再加上己方,最終龐德幾人只能依命撤退。不過,對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龐德而言,雖然眼見到手的大功恐怕沒有,但他卻顯然不會讓和連就如此好過的躲過漢軍的突擊。
“殺!”卻聽得龐德一聲大喊,隨後他將手中環首刀狠狠的往四周一揮,將四周鮮卑人的兵器盪開,然後急速調轉馬頭,往後撤退。
利用這撤退和鮮卑騎兵拉開差距的功夫,卻見他抽出馬上長弓,手上快速從身後箭匣扣出一箭,然後遠遠的就對準前方的和連所處,連準備到射出,數息之間,一支鋒利的羽箭,便隨著龐德“去”的一聲大喝,帶著隱隱的破空之聲,穿越兩人之間無數鮮卑騎兵所組成的人牆縫隙,直直的往和連射去。
“啊!”鮮卑中軍處,只聽得和連一聲大喝,隨後便見和連右肩被射中一箭,箭頭直接沒入其中,而和連本人,也是在大喝之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右肩,疼痛難忍。
和連本以為那些突擊的漢軍會被自家騎兵包圍,本來大驚之下,頓時大喜,此刻突然就被漢軍突施冷箭而重傷,甚至在他看來,原本已經成為口中食的漢軍,竟然突圍而去,頓時大怒,喝罵著叫喚身邊兵馬追擊。
合圍漢軍的鮮卑騎兵當然不會輕易讓漢軍突圍,他們從漢軍的四面八方,不斷緊咬那些漢騎,根本不給他們從容的逃命機會。當然,原本漢軍弩矢的發射的地方,他們是根本不敢去攔截的,畢竟誰也不想成為漢軍強弩的矢下冤魂。
這時,原本沖在漢騎前方的龐德等人,自然最不好受,對騎兵而言衝鋒時最容易,因為他們可以不需要管自己身後,畢竟他們的身後,有著自己的袍澤。
相反,撤退的話,如今後隊便前隊,作為殿後的騎兵,他們除了要一方面調轉馬頭撤退以外,還要保證自己能抵擋得住身後鮮卑騎兵的追擊,這就十分考驗馬上騎士的個人戰鬥素質了。
無疑,龐德等人皆是有數的武將,無論他們身邊追擊的鮮卑兵卒如何撕咬他們,他們都是輕而易舉的擊潰那些人的糾纏,然後快速撤兵離去,將斷後之職完善的十分出色。
這一點,位於漢軍中軍處的張奐,看得是連連點頭,這些精銳的西涼鐵騎雖然沒有完成自己希望的絕對人物,但是他們的本事已然得到了證明,有了這些人,何愁大漢不滅鮮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