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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川鄰近京城,交通便利,經濟好,人口多,是個富郡,郡兵們的裝備不錯,訓練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自從光武皇帝罷免了郡國“都試”後,內地的郡國兵大多訓練鬆弛。所謂“都試”,就是一年一度的軍事演
好在,有了張仲的一番介紹,知道不會死,形勢也不危險後。陰修在數刻以後,也是恢復了以往的大族氣度,令得他身邊潁川小族出身的張仲看到,都不免慚愧,暗道自己太守雖然才智中庸之輩,但這份大世家出身,與生而來的氣度就不是自己或者旁人可比的,果然,陰麗華的餘蔭,不是一般的厚啊!
未幾,陰修想到那前來救援自己的伏泉,不由嘆道:“說來怪哉!那伏流川亦可稱吾遠親,家中又乃大儒出身,卻不知為何如此知兵?連番平定內亂,又征塞外,為大漢擴地數萬里,真羨煞旁人也!”
還不待陰修說完,城外便傳來喧譁之聲,卻是蛾賊攻城了恍惚里,那無邊無垠的白上無邊無際的黃好似成了茫茫大海,而陽翟城則仿佛是一艘獨自航行的小船,風雲變色,暴雨將至。
波才抽出佩劍,斜指城頭,隨意大呼了一句。
立在他身後、左右的甲士、輕卒、騎士隨之舉起兵器,齊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城外一兩萬人同時舞動各色的兵器,嘶聲狂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太平之世可真有
夜幕淒深,陽翟縣城外,燈火通明,吵雜一片,那是白日連番攻城未果的黃巾蛾賊,正在自己搭建的簡陋營地內,毫無軍紀的散漫放縱。
那些簡陋帳篷,層次不齊,一點兒陣型也沒有,周圍雖然有不少黃巾兵卒巡邏,可是明顯巡邏的心不在焉,整個營地,根本一點兒攻城軍隊的樣子都沒有。
黃巾軍營中帳內,主帥波才聽著帳外情況,不由苦笑,他如何不知出了何事,只是他卻無法改變。畢竟前番被皇甫嵩、伏泉大敗,現在又攻不下陽翟縣城,這些本就沒有軍紀的兵卒,又在裹挾了大部流民後,能聽他的指揮就不錯了,還能要求他們嚴守軍紀?
說不得只要波才稍加嚴肅軍紀,就會讓兵營內出現譁變,波才可不敢保證,這些因自己而走上叛亂道路的蛾賊,會不會因此記恨殺了他,
而黃巾營地就如此模樣,他們營地外,自然也沒有什麼斥候了,此舉,自然是便宜了此時率兵已經移動到他們營地不遠處的伏泉所部。
此時,近三千漢軍騎士,和他們身後的近三千步卒,都在伏泉率領下,冷然望著前方黃巾兵營。
眼見黃巾營地吵雜,伏泉抽出手中長劍,大聲對左右喊道:“建功立業,就在此時,將何如?”
“殺……”
一眾漢軍補騎奮聲回應,聲若驚雷,瞬間撕碎靜謐的黑夜,緊接著近三千騎像凜冽的狂風一樣,瞬間向黃巾蛾賊的營地殺去。
這些黃巾蛾賊早就不是波才叛亂前所率領的精銳兵卒了,而且營地內的蛾賊防備警戒也很弱,當然就算是那些精銳兵卒,他們建立的營地也不會有設拒馬之類不利於馬匹行走的防禦器械,因為他們終究只是一群沒有經過整個操練的農夫而已,所以漢軍攻入黃巾蛾賊的營地很是方便。
營地里正互相鬧騰的黃巾蛾賊們被巨大的喊殺聲和馬蹄聲給震懾,他們匆忙拿起兵器,就衝出帳篷營地,準備反擊。一見迎面而來、殺氣騰騰的漢軍,當場就被革殺,不時有披堅執銳的黃巾兵卒前來迎戰,不過他們的反抗在馬匹的衝擊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從一開始,結局就已註定,面對這群烏合之眾,漢軍瘋狂的展開殺戮。其中尤以關羽、黃忠二將所率的本部精騎最為兇猛,他們策馬進入營地後,縱橫馳驟,逢著那些戰力弱小的黃巾蛾賊,執刀便砍,率眾突入,猛衝猛殺,而後,經驗豐富的二將合力,兩隊騎兵一起,直奔黃巾軍的中軍大帳而去。
而其他騎兵,則繼續在黃巾蛾賊營地衝殺,配合後面趕來的漢軍步卒,保護他們在營地四周,取來營地火把,點燃帳篷,糧草等一切可以點燃的東西,同時大喊“漢軍破營,快逃、快逃”,一時間舉火如星,喊聲大震,許多被強迫入軍的流民,眼看黃巾軍形勢不利,紛紛四處逃竄。
波才耳邊聽到帳外傳來喊殺聲,霍然出營,眼見營地如此,卻並未憤怒,反而像是有一絲解脫,對左右護衛的尚存的太平道忠實信徒大喊道:“逃無活路,進尚有生機,諸君,唯死戰尓!殺!”
大喊之後,波才拔出腰間長劍,當先向著那已經衝鋒而來的漢軍鐵騎殺去,從這兩日沒能攻破陽翟縣城,而且麾下黃巾蛾賊的軍紀又奇差,本就有不少謀略的波才,如何看不到這潁川太平道黃巾的未來?
敗,肯定是要敗了,而且以己觀天下,波才似乎也看到了天下之內,太平道的黃巾信徒們的未來。很顯然,從唐周向漢朝告發太平道開始,他們就註定不能成事了,所謂的“致太平”、“定天下”,完全就是他們自我空想而已。
之所以他們尚沒有被消滅,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提前占據了,準備的十餘年的時間優勢而已。如今,漢軍精銳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從天下各州調集,而他們,卻只能不斷的裹挾那些毫無戰鬥力的流民作戰,誰勝誰敗,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