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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陣陣怪叫伴隨著雷鳴般的蹄聲隆隆而來,一大片黑壓壓地騎兵像蝗蟲般從平原上漫捲而過,赫然正是和連所率領的鮮卑鐵騎。鮮卑騎兵所過處,黑煙裊裊、帳篷毀壞,無數不服從於和連的鮮卑族人,除了見機不妙,在最後投降的人以外,其他無一不被殺戮。
這些鮮卑自己的子民,因為站隊不同,只能被迫在自己族人的鐵蹄下呻吟,那個貪財好色的和連,怎麼能夠做他們大鮮卑的主人?大鮮卑的主人只能是魁頭、步度根兩位英明的大人的,雖然他們如今還年輕,但絕對不是那個才幹和能力都不是太好的和連可以比的……
“哈!哈!哈……”
和連狠狠一鞭揮在馬股上,策馬狂奔,隨著眼前又一個並未臣服於他的部落在慢慢毀滅,已經對此情景麻木的他,全然不覺的這樣命令自己的部下屠殺那些反對他的族人有什麼不對。這就是草原部落的生活,不是征服別人,就是等著別人來征服你,就算是同族也是一樣,兼併和征服沒有那麼多的道德倫理。
在野蠻而又愚昧的草原人眼中,人類跟自然界地野獸沒什麼區別,強大的部落吞併掉弱小的部落,搶奪他們的女人和財物,殺死反抗卻不臣服的壯丁,就跟自然界的弱肉強食一樣,天經地義!
這一點,即使鮮卑人不斷收留逃亡漢人,從他們身上學習中原漢人的先進文化技術,也都沒有改變。恐怕,只有等到如歷史那樣,那些異族入主中原,徹底儒化,放下了他們手中崛起的刀劍,轉而繁榮自己的文化,才會改變,當然那樣的話,也就到了他們滅絕不遠了。
所謂盛世文娛,亂世刀劍,一點兒不虛,當一個民族只關注文化發展,卻忽視武力的話,那麼這個民族最終的下場,沒有太大變故的話,只會因為沒有自保的武力而被征服、奴役或者同化。
“不!不要!喔……”
一名長相姣好地鮮卑婦人,從染滿了鮮血的帳篷里奔走而出,發足狂奔,形容悽惶,往那帳篷被刀劍劃破的縫隙中可以看見,那帳篷里有壯年男子也有年輕小兒,想來這就是一帳即使被和連攻破,也要反抗他的鮮卑部民。
“哈!哈!哈……”
身上濺滿鮮血,尾隨那婦人跑出的一名鮮卑大漢袒胸露腹的滿臉淫笑著,只見他加快跑了兩、三步,就追上那驚慌恐懼的婦人,然後用他的蠻力,將那整個橫轉過來扛在肩上。
那個鮮卑漢子此刻哈哈大笑著,滿臉淫意的伸手在婦人滾圓豐滿地臀上打了一巴掌,接著又仰天發出一聲愜意地大笑,笑聲里充滿了得意和囂張,返身往他剛才殺了這一帳鮮卑叛徒的帳篷里去,看樣子,這鮮卑大漢是想在那婦女的親人面前,好好享受這個不錯的女人。
目露此景的和連並未有所不滿,反而眼前的情景,讓他這個貪財好色的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覺,甚至某刻時間他自己都想做那個鮮卑士兵,在那個還可以的鮮卑婦人身上馳騁。畢竟,殺了不尊敬自己的男人,奪走對方的一切,再在對方的面前享用他的女人,這種感覺,真是提高神經興奮的催化劑。
“阿爺!阿爺……”
一名穿著破爛胡服的童子,在一處帳篷外大聲哭喊著,他的身邊是一名留著白髮的胡人老者,此刻這童子拼命搖晃著老者血肉模糊地身體。他想把這老人搖醒,可這老人已經永遠不可能醒轉了,就在片刻之前,一名鮮卑騎兵拍馬殺進部落後,看到那老人阻擋在前,不由分說的,就用手中鋒利地彎刀無情地挑開了老人的腹部。
胡人童子地哭喊聲,吸引了其他鮮卑騎兵地注意,霎時對方拍馬疾馳而至。他看了眼這童子,口中陰冷的呼喝道:“小兒,臣服和連大人還是魁頭、步度根逆賊?”
不過,那鮮卑童子明顯沒聽進對方的話,依舊不斷搖晃著老者的身體,呼喚著道:“阿爺!阿爺……”
“小兒!臣服和連大人還是魁頭、步度根逆賊?”那鮮卑騎兵見此,眼中怒氣更甚,又一次重複道,為了保證鮮卑不會因為內耗損失多少,和連下過命令,只要臣服則可以既往不咎,老實服從被再分配的新的鮮卑首領的命令,組建新的部落便好,而不服從的話,那就只能將之徹底解決,不留後患。
“挲!”
耀眼地寒光在童子臉上掠過,頓時那童子地哭喊聲嘎然而止,幼弱地身軀軟綿綿地癱倒下來,貼著他身邊那老人地身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鮮卑騎兵隨後拽動韁繩,打轉馬頭往其他方向離去,他本不想殺害這個同族幼子,可是對方不識相回復,他也只能拔刀送他最後走向最後的歸程了。
“步度根大人萬歲,和連賊子必敗……”
帳篷某處,一名壯漢扛起破敗帳篷的一截粗木樁,將突然襲擊的一名鮮卑騎兵從馬背上狠狠地掃落,正欲補上一棍砸碎鮮卑騎兵地腦袋時,卻見兩柄鋒利地彎刀同時刺入他地後背。疾馳地戰馬驅動彎刀狠狠的切過壯漢那雄偉的身軀。
在血光崩濺中,那鮮卑壯漢地身體猛地打了轉,頹然倒地,有殷紅地血液從他地身下汨汨沁出,明亮犀利地眼神頃刻間黯淡下去,他的身後,同樣傳來孩子和女人悽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