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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和後世某些餐廳大排檔、路邊燒烤類似,鴨肉、羊肉用什麼死貓肉毒老鼠肉代替一樣,顧客不知道的話,才不會去深究自己吃的是什麼,反正只要味道可口,酒水酣暢便好。沒人舉報的話,誰會管裡面是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也不只是哪一家,為了利潤該做就得做。
酒已酣,肉飽食,諸人興得意滿,渾然不知外面已經風雲涌動,龔蘇手下的蠻兵此刻早被度康安排的心腹守在營帳外,攔住前來報信的各家渠帥的手下。可以這麼說,此刻度康營帳外幾乎被他安排的人圍得密不透風,看似有些鬆散的防衛,沒有度康的命令,其實任何人都會被第一時間拿住。
度均是度康的族侄,可以說是他的親信心腹,長的臂大腰圓,臉上還有股子彪悍氣息,在族人里武力不俗,這次度均便因此被度康授意帶人執行擊殺漢朝使者的計劃。
此刻度均正招呼著自己度康準備的百餘蠻兵,鼓舞這些蠻兵的士氣,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拿著短兵衝進秦宓的營寨,先解決敢反抗的蠻人,再衝進營帳里,將那秦宓這三個漢人使者全部殺了。
“走!”
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沖度均揮手,那是度康的一個親信,見他打了早已約定好的手語,度均心領神會,一聲大喝,便帶著百餘人,手持各式短兵,直奔秦宓營帳。
秦宓營帳里,一名隨秦宓而來的文吏望著營帳外不太對勁的氣氛,非常不安,就此剛才,他準備出去討要些肉食時,他見到帳外派來保護他們的板楯蠻人中,有人對他透露了一種非常敵視的目光。而且營帳外,往日可以看見不少的蠻人,今日人流卻出奇的稀少,種種跡象都預示著今日的不尋常。
“秦五官,今日有異,蠻人莫非有變?”這文吏幾番思索,不得其解,和此刻看書秦宓說道。
“恩,應是出了變數。若吾所料無差,蠻人中有能人,欲使本朝班定遠定西域之計也。”秦宓點頭道,一絲深憂映上了他的眼帘,無聲之間將營帳的氣氛帶入沉重。
這文吏慌道:“怎會如此?吾等何如?”班超定西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事情他怎能不知,一下子便明白蠻人有人要強殺他們,再逼全部蠻人反叛。
“別無它法,留於此地,以不變應萬變也!”
“不變?若是蠻人對吾不利,豈不是與等死無異?”
“吾等不留此地,出營帳便有活路乎?”秦宓反問道。
“嗯、這……”那文吏張嘴便欲反駁,可是想了半天卻是一字都說不出來,的確,他們此刻身陷蠻營,留在蠻人特地安排的營帳十分安全。若是隨意外出,此時蠻人營地有不少反漢勢力,被他們發現,只要找一個合適時機,在無人的地點,短時間內便能將他們這幾個武力不高的文吏擊殺。
“哎!”那文吏輕嘆一聲,隨後頹然坐在自己的案几上,又接著嘆息說道:“未想吾竟死於此地,可恨此生未入仕途,亦未衣錦還鄉,錦衣夜行,卻要為國盡忠也。”
聽了那文吏的話,秦宓搖了搖頭,暗嘆這文吏終是膽小,豈不是富貴險中求,不膽大搏命,仕途一道,背後無貴人相助,升遷卻是千難萬難。
衣錦還鄉?
錦衣夜行?
蠻人營地真死地乎?
可誰又能預測此乃死地還是登天活路?
想到自己托龔蘇送出的書信,秦宓手指捏緊了手中的書籍,生死富貴,全系此書了。縱是身死,亦無悔也,縱橫一道,不成功,便該成仁。
“站住,放下兵器!”就在此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居數日,項羽引兵西屠咸陽,殺秦降王子嬰,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收其貨寶婦女而東。人或說項王曰:“關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饒,可都以霸。”項王見秦宮室皆以燒殘破,又心懷思欲東歸,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說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項王聞之,烹說者。
摘選自《史記·項羽本紀》
第二百三十一章 此大丈夫之志哉
帳外似乎發生短暫的激烈爭吵,接著便傳來一陣兵戈交接之聲,似乎蠻人之中已經發生了內亂,而為何有這內亂,帳內的三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他們。
“度均,汝意欲何為?”帳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響,秦宓幾人知道,那是龔蘇的一個族侄將龔楊的,是龔蘇專門派來保護秦宓等人,並照顧他們衣食住行的。其人長的也十分強壯,但卻沒有龔蘇那終日習漢學,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種儒雅之氣。
“奉命殺漢人,龔楊速速放行!”這度均經過度康指點已經知道今日襲殺漢人的全部計劃,在帶人以蠻族七姓渠帥命令為由直奔秦宓的營帳,附近的板楯蠻兵見他們殺氣騰騰也不敢阻攔。因為龔蘇等渠帥都被度康邀請飲宴,聚宴營帳又被度康圍了起來,這些蠻兵根本進不去,只能任由在板楯蠻內地位不低的度均帶人直奔漢人的營帳,
看著面前還在堅持阻止他帶人進入漢人營帳的龔楊,度均冷冷笑道,自己一路來有恃無恐,無人敢攔,可能會在這隻有二十餘人的龔楊手上停止嗎?自己族伯的意圖他十分讚賞,他們板楯蠻就該起義兵,推翻這無道暴漢,占得巴蜀,自立為王,漢軍那種羸弱戰力,怎麼配讓漢人占據這大好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