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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置鞬落羅就是那一種可以帶領部落壯大,給部落帶來戰利品的首領,而至於他如何做到這種的地步,不用猜也知道是靠著搶劫和吞併其他民族,收穫奴隸而已,從受降城被解救的尚存活的數百漢人奴隸便知,這傢伙到底對漢人做出了多少惡事。
想想看,這受降城裡的漢人奴隸竟然比其他民族的奴隸還多,甚至於這次漢軍解救的,只是能熬的住鮮卑人的折磨和奴役而存活的,那些熬不住的,早就死去的,可以說是更多。對於草原上的鮮卑人來說,奴隸雖然也是一種財產,但這就並不代表他們需要照顧奴隸的死活,一旦奴隸出現了病痛或者其他帶來不了價值的事情,那等待這些奴隸的也只有拋棄和死亡而已。
因此,對於現在受降城內的鮮卑人最高指揮者置鞬落羅,伏泉心中只有兩個字,唯有“報復”而已。所以,在置鞬落羅打死也不肯交代鮮卑人內部具體情況的時候,伏泉毫無猶豫的讓漢軍兵卒為置鞬落羅掌嘴,就是要打得這個傢伙求饒為止。
“慢著!”段熲見置鞬落羅嘴角都被血色染紅後,大喊一聲阻止道,他坐在伏泉右側,雖然段熲是本次出塞大軍的副將,但是伏泉可不敢把這位真當副將使喚,所以這次問詢置鞬落羅,他開始就為這位老將軍安排了座位。
隨著堂下為置鞬落羅掌嘴的漢軍兵卒停手,便聽到段熲對著置鞬落羅問道:“鮮卑老賊,如今大漢天兵已至,爾蠻夷之輩還不歸服王化,將鮮卑逆臣和連諸事,告知漢軍,若如此,本將在此作保,必留爾命也。”
段熲的話說得是循循善誘,然後堂下的置鞬落羅卻是根本不接招,“呸”的一聲,將自己口中的鮮卑噴了出來,甚至還帶出了一顆被打斷的牙齒,足見那掌嘴的漢軍兵卒,所用的力氣不小。
然後,便看到置鞬落羅狠狠掃視了漢軍主將一眼,記者在關羽身上流轉,眼中冒火,最終目光盯著坐於正首的伏泉,惡聲說道:“漢狗,卑鄙無恥之輩,置鞬落羅必不降也。”很顯然,已經認出伏泉和關羽是曾經讓他們鮮卑吃了打敗的漢將後,置鞬落羅十分生氣,根本不與伏泉合作。而且想他在檀石槐死後想,西部鮮卑分裂,近半部落選擇去支持魁頭、步度根,而只有他置鞬落羅,選擇帶領其他西部鮮卑的部落,去支持和連即位,甚至在和連需要兵力時,將他手下的大部兵馬調給和連,足可見他對和連的忠心,現在要讓他背叛和連,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氣氛一時尷尬不已,伏泉雖然通過鮮卑降卒和奴隸口中得到一些鮮卑內部的大概情況,但是鮮卑真正的內幕顯然也只有像是置鞬落羅這些鮮卑貴族知道,可是自從伏泉帶兵入城以來,那些鮮卑貴族就像發了瘋一樣,根本沒有投降的打算,與漢軍死拼,所以一個活口也沒留下,只有這個置鞬落羅因為地位太高,正好被石屈突等奴婢看到,早早生擒下來,否則說不得對方也要和漢軍火拼。
那些鮮卑貴族如此火拼,自然也帶動了其他鮮卑部民,因此,在昨夜的一戰,整個受降城內,除了一些鮮卑女人和孩子,以及城中的奴隸,幾乎再無鮮卑男人的活口,他們成為反抗的胡兵在和漢軍作殊死搏鬥。想來是前番守城時,知道漢軍會將俘虜的鮮卑人逼去做炮灰,根本不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這些人即使城破了,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和漢軍搏鬥,與其被漢軍繼續當炮灰或者虐殺,不如一命搏一命,讓漢人知道和鮮卑為敵的代價。
“報!”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大喊,隨即便見帶兵整理城中治安的嚴顏,手中拿著一堆羊皮紙捲走了進來,其實說他是整頓治安,倒不如說是讓嚴顏監督各部搜刮戰利品來的實在,當然漢軍是仁義之師,即使要搜刮戰利品也得起個好聽的名義不是?
“將軍,此乃鮮卑老賊置鞬落羅宅內書信。”嚴顏看了眼坐在地上,嘴中流血的置鞬落羅,不用猜想,他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即使任置鞬落羅再如何反抗,嚴顏知道自己手中的這些書信,肯定能讓置鞬落羅的反抗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他雖然看不懂這些羊皮紙卷上的鮮卑文字,但是也從漢軍中識得鮮卑文字的奴隸嘴中,知道這是置鞬落羅和和連的書信,有很多都是最近送來的,而他們兩人之間,最近聯繫能聯繫的,想來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鮮卑內部分裂的事情,所以當然不需要再審問置鞬落羅這嘴硬的老傢伙了。
事實也正如嚴顏所料,當依舊死硬的置鞬落羅看到嚴顏手中的羊皮紙卷,被嚴顏送到伏泉手上時,臉色突變,不斷叫喊,甚至直接站起來,準備上前用嘴搶奪,畢竟他雙手被漢軍捆綁,根本搶不了。不過,置鞬落羅的動作激烈,很快他就被一直在他身後觀察他的漢軍兵卒用雙手壓制,最終只見到他無力的伸頭反抗,卻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接過嚴顏所送羊皮紙卷,伏泉在見到置鞬落羅的激烈反應後,立即明白這裡面估計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然這傢伙不會動靜這麼大,所以連忙讓自己麾下的兵卒去找他們在受降城內俘虜的漢人俘虜前來。
這些漢人俘虜因為本身是漢人緣故,在漢境犯罪,逃出塞外,因為他們多數都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所以一直被鮮卑人重視,甚至在檀石槐主掌鮮卑時,一度成為鮮卑各大戰略的謀主,在鮮卑內部地位說低不低,說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