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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西北方向的鮮卑營寨,伏泉眼神冰冷,雖然入眼之處,營寨燈火通明,同時夾雜著無數喧鬧之聲,似乎在說明營地里的鮮卑人十分鬆懈,誘惑著漢軍前來偷襲。
大概是伏泉善於夜襲的名聲傳得響亮,對面的鮮卑人準備行險一搏,只是很明顯,對於早就決定,在這裡死守的伏泉而言,就算前面是一座空營,他也不會命令漢軍出營寨半步。畢竟,現在營寨易守難攻,而且水源充足,不懼鮮卑人斷水源,就連食物也因為漢軍一路劫掠,十分足夠,完全可以和鮮卑人僵持數月。唯一令人擔憂的,便是漢軍對鮮卑人造成最大傷亡的箭矢有些不足,卻是十分令人憂慮。
可惜,爾等這一番心機,卻是無用之功,不過,為何并州後援遲遲未至呢?看來當時應該再寄信於涼、幽二州,也不知趙威豪哪到底出了何事……
夜色如墨,朔風怒嚎,鮮卑營寨不少勇士,依舊在互相談笑嬉鬧,發出各種聲音,吸引對面的漢軍。空曠的草原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幽紅的火光在漆黑的曠野上顯得格外礙眼,數里之外都清晰可見,可是,漢營依舊沒有動靜。
鮮卑營寨轅門之下,望著漢軍營地依舊如先前,並無異動,鮮卑大營內的和連狠狠的拍了鮮卑營寨的轅門,發泄心頭怒火,為了防止漢軍襲營,這一次和連可是嚴命麾下兵卒按照漢人立寨的方式建立,畢竟普通的營寨或許對於步兵有用,但是對於衝刺的騎兵而言,完全抵擋不了戰馬猛烈的衝刺。
然而,對面的漢軍仿若看穿了他的想法,根本不為所動,這讓以伏泉性格為代價猜測其軍事部署的和連,十分憤怒,可是卻無可奈何,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於白日裡,悄悄帶著偏師離開的軻比能能給他帶來好消息了。
翌日,天色蔚藍,白山北,一支鮮卑輕騎正沿著山麓狂飆突進,數千隻鐵蹄冰冷地叩擊在草原上,激濺起滾滾煙塵。
狂暴地騎陣最前沿,軻比能正催馬行進,巨獸般地山巒在山道兩側起伏,耳畔有狂風在無盡怒嚎,有烈烈豪情在軻比能胸際熊熊燃燒,如果自己能在漢軍背後殺進,從而將漢寨攻破的話,那麼此番首功必是自己,到時候和連必然會給予自己更多的部眾和權利,自己也必定能成為鮮卑人的有名大人。
很快,煙塵消散,白山深處,險峻無比的山道上,軻比能大軍到了之後,便棄馬步行,原本不善於山地攀爬的鮮卑兵卒,在自己主將的激勵下,帶了兵器,徒步輕裝簡行,往漢軍營寨身後爬去。
“嘩啦啦……”
攀岩途中,一塊年久風化地大石頭忽然斷裂,頓時正好讓踩在其上的鮮卑兵馬墜落山澗。許久之後,便從山澗深處傳來一聲沉悶地回音,而那兵卒墜落山谷之前,發出的慘嚎聲卻猶在白山山谷之內激盪不休……
距離失足兵卒咫尺之遙處,軻比能臉色陰沉,身體緊貼著崖壁,並且不斷地提醒前後探路士兵:“大家下馬步行,貼緊崖壁往前,切不可往下張望……”
可是,即使在如何提醒,該發生的事故,依舊不少。在其身前,一名鮮卑兵卒正小心翼翼的,走過一段因為山泉激濺而濕滑無比的山道。
不曾想,腳下一滑,骨碌碌地摔倒在地上,隨後又順著斜坡往外緩緩滑去,眼看就要滑過緩坡,而墜入陡坡乃至墜落壁立地山澗時,軻比能眼疾手快,用他那強健有力地大手橫空伸了過來,緊緊抓住了對方的右手道:“小心!”
一把拉住那鮮卑兵卒,軻比能輕輕地將他拉了回去,這才心有餘悸地爬起身來道:“該死的山路,定要小心才是,否則性命難測……”
“諾!謝軻比能大人。”
……
漢與鮮卑激戰的草原之上,藏身於漢軍營寨的萬餘漢軍,就像一頭裝甲烏龜一樣,死死的呆在鮮卑人面前,他們如果想報仇的話,只有強攻一途,再無其他辦法,而今天,預定內外夾擊的日子未到,所以鮮卑人必須要繼續進攻幾次,從而保證漢人不發覺才行。
當然,這種消耗炮灰的佯攻,卻不是和連心疼的,甚至對於這種合理消耗魁頭、步度根兵馬的事情,他還是十分支持的。
隨著和連一聲令下,一萬多鮮卑騎兵就像就像是一群瘋狂地螞蟻,朝漢軍營寨發起潮水般地進攻,與此同時,營寨內漢軍的反擊也如期而至。
“咻!”
“咻!”
“咻!”
……
只聽得一聲隱隱地尖嘯劃破長空,然後無數支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地軌跡,最終再次降臨那些衝鋒的鮮卑人身上。如同昨日的事情依舊在慢慢上演,不過很奇怪,今日漢軍造成的傷亡比昨天還要低,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殺!”
“殺!”
“殺!”
……
激烈地殺伐聲便從漢軍營寨周圍不斷響起,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無數地漢軍將手上的箭矢紛紛還記,倏忽之間,又有無數支箭矢,從漢軍營寨中上攢射而下,落在鮮卑軍陣里,再次帶走不少鮮卑兵卒的性命。
不過,今日尚好,雖然宛如昨日情景的再現,不過鮮卑軍還是再又一次受到了漢軍的傷害,付出了幾千人傷亡代價,可謂是都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