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頁
然而,置鞬落羅再如何喝罵,卻也是遲了,畢竟漢軍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他與和連通信,竟然不將那些通信用的羊皮紙卷毀去,這才有今天的後果。不過,可能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直接將這些軍事信件毀去,終究誰也想不到,漢軍會繞道突襲,根本不給鮮卑人反應的機會,甚至攻克受降城都如此快速。
“將軍,此人如今當如何處置?”一直在堂下的關羽,對於置鞬落羅早就看不爽了,不說兩人以前在幽州大戰的糾葛,就是對方今天被俘虜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就讓他頗為不爽,如今見置鞬落羅已無用處,自然要請示伏泉,該如何處置這傢伙。
看了眼依舊在喝罵的置鞬落羅,伏泉心中對此人也並無好感,特別是他當初在幽州就知道這傢伙對漢人干下了多少禍事,因此直接回道:“當車裂之,以為大軍祭旗,此胡狗殺吾漢家百姓無數,今日就令其死無葬身之地,受盡五馬分屍之苦!”
“諾!”
關羽應聲大喊,然後帶人將置鞬落羅拖出去,一旦漢軍再次出兵,這置鞬落羅就將身首異處,來償還他帶領鮮卑人在漢境犯下的累累血債。
待關羽離開之後,伏泉又問了幾人對於如今鮮卑三分,和連、魁頭、步度根這三人之間勢力的劃分比對,終是確認,雖然現在看似是魁頭、步度根這兩個侄子的勢力對抗和連,但畢竟和連是檀石槐的親子,而魁頭和步度根只是檀石槐的孫子,所以在這三人分別割據鮮卑後,還是和連本人所擁有的勢力最大,甚至魁頭和步度根二人的勢力相加,也不如和連,如此看來,和連此番進攻大鮮卑山,一統鮮卑的機會是非常大的。
只是,現在隨著自己出塞,和連還有機會統一鮮卑,吞併魁頭、步度根二人的勢力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伏泉如此想著,隨後便讓幾人退下,將自己所知告知麾下諸將,一起探討如何應對,最終,至午時以後,攻占受降城的漢軍還未休息便又開始出動了。
受降城中,原本鮮卑人的校場裡,再早些卻是漢軍的軍營校場,不過此刻軍營早已荒廢,畢竟對於鮮卑這個遊牧民族而言,自然沒有住軍營的習慣,至於校場,卻因為它訓練兵卒的實用性,倒是一直被鮮卑人保留著。
此刻漢軍各部剛剛休息數個時辰,便再次被各部將領召集至此,準備行軍,不過,出發之前,他們卻是要欣賞一幕祭旗儀式。偌大的校場,顯然容得下漢軍那萬餘兵卒,只見,原本鮮卑人在受降城的大貴族首領置鞬落羅,此刻正滿臉是血的被五名漢軍兵卒押解至校場中央,一臉慌張無助卻又十分不甘的樣子。
定睛望之,此刻這置鞬落羅早已沒了先前對抗伏泉的嘴硬,他雖然是鮮卑人,但常年入侵漢境,又身為西部鮮卑的大貴族,收留不少逃犯漢人,自然熟悉漢語,也對漢人的車裂酷刑知曉一些。
雖然置鞬落羅不知道那被稱為“五車裂”的五馬分屍的酷刑痛苦,但想到自己要被拉成五段,他就不住顫抖,本來在伏泉上午說拿他祭旗時,他還有一絲慶幸,畢竟不用立即死,說不定會有希望,其他地方的鮮卑部落知道受降城破了,可以集結兵馬來救自己。
可是,這才多久,漢軍便要出動,要用他的命來祭旗,還要攻打此刻兵力虛弱的彈汗山,漢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他們不該像他們書里說的那樣,以德報怨嗎?只要我們鮮卑人投降,就會好好安置我們?他們為什麼會變了?變成了這樣的魔鬼……對了,一定是伏屠夫,一定是他的緣故……
無數的問題在置鞬落羅的腦海中浮現,他最終將這所有的原因歸咎於此刻在校台上的漢人劊子手伏泉,如果不是伏泉,鮮卑就不會失去檀石槐大人,沒有伏泉,鮮卑就不會分裂,而他置鞬落羅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置鞬落羅想要手刃這傢伙,這傢伙簡直是他們鮮卑人的惡夢,只是如今被縛,命懸一線,恐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將伏泉手刃了。
校台之上,伏泉一身戎裝,望向在場漢軍大喊道:“自鮮卑南侵吾大漢以來,此獠置鞬落羅者殺吾漢人無數,今吾大軍出征鮮卑王庭彈汗山,當以此獠祭旗,以告被殺漢民在天之靈。”說完,伏泉便對場中看押置鞬落羅的漢軍兵卒道:“行刑!祭旗!”
“諾!”
五名漢軍兵卒齊齊行禮道,然後拉來五匹壯馬,皆是漢軍軍中一等一的良馬,分別用繩子套向置鞬落羅的頭部和四肢,並且保證繩子綁緊,不會脫落。
“律!律!律……”不一會兒,只聽得五匹壯馬在大聲咆哮,卻因為馬上的五兵漢軍騎士的勒著韁繩壓制嗎,不敢奔跑。
終於,隨著伏泉在校台上高聲呼喊:“行刑!車裂此獠!”五名騎士頓時松下韁繩,並且揮動手中馬鞭,不斷鞭撻著馬匹,他們胯下的五匹壯馬頓時在脫了韁後,撒開他們的蹄子向不同方向奔跑而去。
“啊!大鮮卑萬歲,漢狗死乎……”隨著綁著自己身體的繩子慢慢繃直,置鞬落羅感覺自己的四肢和頭部不斷拉伸,疼得他要了命一樣。他知道自己已無活路,只能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對他大喊,他要詛咒這些入侵草原的漢人,徹底被鮮卑消滅,他們大鮮卑自從在鮮卑山發源以來,就註定要統一草原,征服其他所有民族,統治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