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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伏泉接旨之後,只能召集諸將,被逼著要找韓遂決戰,即使韓遂不和自己決戰,他也要和叛軍打一場。而且,此戰只可勝,不能白,他只有再打一場勝仗,才能取得他在皇帝心中的信任。
夜晚,雒陽城內,中常侍張讓府外,一個人影行跡可疑的出了中常侍府邸,隨後便上了大將軍府的馬車,直奔涼州而去。
府內,在得到蒼頭告知那人已經返回涼州後,張讓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同時也飲了一杯案几上的酒大笑道:“伏流川,昔日之仇,終可報也!哈哈哈……”
笑聲肆意,但張讓府中的一親信賓客見此,還是憂心道:“常侍,此番與韓遂聯合,有大患也!”
張讓聽後,搖頭道:“富貴險中求,陛下如今身體愈發不適,‘史侯’尚未得位,孤甚急也!何況,此事何遂高亦知,恐怕,那群黨人也有份,吾等皆盼‘史侯’得位,旁人知孤與韓遂聯繫,如何敢告發孤?”
賓客聞得此言,恍然大悟道:“常侍英明,在下不及!”
“哈哈哈!喝酒!喝酒!”
“諾!”
心情大好,張讓對於自己賓客的擔憂一點兒也不怕,現在無論是他和何進,還是何進背後的黨人士人,其實都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數日後,韓遂得到自己回到涼州的親信回應,知道自己花了重金,所聯繫的張讓已經安排好一切後,望著涼州方向,想著那個昔日被自己嚇退的人,冷冷笑道。
伏流川,此時此刻,你該如何行事?縱然我在兵事上不及你,可是這政治計謀,你不及我。邊兄,汝在天之靈,看到此景,還會再說伏流川會打敗我嗎?
這大漢的朝堂,就是一鍋粥,既然堂堂正正贏不了,那我就只能使用暗謀了。
第六百一十章 又是一年不穩事
入秋之後,西北的天氣愈發寒冷,本來就不便出兵,即使皇帝有所催促,伏泉也不會犯傻似的在冬日出兵,畢竟這說到底可是兵家大忌。
隨著三輔各地,以及北方諸地的漢胡騎兵,不斷湧入涼州,任何人都明白,伏泉進入涼州後的第二次攻勢即將開始。
當然,就算西北大地,陷入短暫的和平,可是天下卻依舊不算安穩。
其中,天下不安穩,還是由皇帝劉宏,或者說是劉宏信任的宦官,所導致的,至於內中的根本原因,自然是經過太平道之亂後,國庫已經空虛的財政。
二月份時,南宮雲台發生災事,雒陽宮殿不少因此遭受到損壞,劉宏想要快速得到錢修建,可是他卻沒有太多辦法。因此中常侍張讓、趙忠見此,勸說劉宏,對全國的耕地加收田稅,每畝十錢,用以修建宮殿,鑄造銅人。
這一舉動,自然引得天下憤怒,畢竟,天下才剛剛自太平道禍害之後,修生養息不久,劉宏這樣加稅,明顯是不給那些百姓活路。
樂安郡太守陸康見此,便上書諫言勸阻道:“昔魯宣稅畮而蝝災自生。哀公增賦而孔子非之,豈有聚奪民物以營無用之銅人,捐舍聖戒,自蹈亡王之法哉!”
陸康此言,是用魯宣公和魯艾公的事情,藉此來警示劉宏。當年春秋之時,魯宣公按畝徵收田稅,因而蝗蟲的幼蟲大量孵出,造成災害;魯哀公想要增加百姓的賦稅,孔子認為這種作法不對。言道怎麼能強行搜刮人民的財物去修造無用的銅人?又怎麼能將聖人的告誡棄之腦後,自己去效仿亡國君主的作法呢?”
這話其實比喻極其到位,劉宏自然明白,只是宦官們早就盯上了這塊肥肉,如何肯讓皇帝取消這份命令呢?因此,他們彈劾攻擊陸康,說他援引亡國的例子,來比喻聖明的皇帝,是犯了褻瀆皇帝的“大不敬”的罪過,而劉宏一聽,當即震怒,命令用囚車將陸康押送到廷尉監獄受審。若非火來侍御史劉岱上書為他辯解,陸康才未被處死,放逐還鄉,否則指不定得出什麼事情來。
至於徵收稅賦的事情,劉宏和宦官自然也沒落下,朝廷又下詔讓各州、郡向朝廷進獻木材及紋理美觀的石料,分批送往京師雒陽,興建宮殿。
在這期間,宦官們在驗收時,百般挑剔,對認為不合格的,強迫州、郡官賤賣,價格僅為原價的十分之一。而各州、郡不能完成定額,於是重新購買木材,偏偏那些審核的宦官們仍是百般挑剔,不肯立即接收,致使運來的木材都堆積在一起朽壞了,宮殿則連年未能修成。與此同時,各地不少花錢從西邸買官來的刺史、太守,更是利用這機會私自增加百姓賦稅,從中貪污,人民怨嘆哀鳴。
可是,儘管如此,偏偏事情的始作俑者,只是想修建一些受損的宮殿的劉宏,卻為此賠上了更壞的名聲。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皇宮需要的木料和石料,總是數量不夠,一直沒有修建完成。
沒有木料和石料,劉宏只能命令西園裡,他的心腹衛士分別到各州、郡去督促,這些人恐嚇驚攏州郡官吏,同時收受大量賄賂。要求那些刺史、二千石官員以及茂才、孝廉在升遷和赴任時,都要交納“助軍”和“修宮”錢。
這兩個名目的錢,當然就是劉宏變本加厲索財的原因,其中,大郡的太守,通常要交二三千萬錢,其餘的依官職等級不同而有差別。凡是新委任的官員,都要先去西園議定應交納的錢數,然後方能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