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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嚴得訊,漢軍北伐,便托人為吾謀了段太尉麾下屯長一職,以待北伐。”臧洪正聲說道,言語之間說到北伐時,有著一股濃厚的豪情,顯然在這個還未出仕的小伙子眼裡,十分渴望和他父親一樣,擁有軍功,揚名大漢。
聽後臧洪話語,伏泉輕輕點頭,臧洪所言家嚴自然便是其父,現在大漢的太原郡守臧旻。對於臧旻這個軍功不俗的太原太守而言,自然也是看出北伐一事勢不可免,而且贏面很大,因此當然會為自己兒子謀得一些福利。畢竟,相比較讓臧洪一步一步從文官熬資歷起家,明顯用這滅鮮卑的滅國大功為兒子攢功績是最佳選擇。
父母都希望為子女鋪路,古往今來,莫不如此,伏泉想來,恐怕如今這雒陽城中,也早就有不少世家豪族的官員,在為自家子侄謀得北伐的職位,以待北伐,賺取功績。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太學諸友今何如
亭子裡,暖風拂過,吹到人臉十分舒適,而亭里數年不見的兩人興奮不已,畢竟舊友重逢,自應歡喜。
“流川,適才見袁本初等人出府而去,觀其等臉色不善,可出事乎?”臧洪來不其侯府時,正好撞見出府的袁紹等人,見他們神情不對,害怕出了事情便疑惑問道。
“無事!無事!”伏泉自然不會和臧洪說袁紹等人要他清君側的事情,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連忙轉移話題道:“聽聞景興兄外放,汝可知乎?”
因為出仕以後,伏泉多數時間都在征戰,雖與徐州好友有書信往來,但畢竟不多,遠不如整日遊走太學,結識好友的臧洪清閒,自然臧洪對於當年太學和伏泉關係最好的幾位好友的近況至之甚詳細,也正好被伏泉用來轉移話題,至於袁紹等人,走了就走了,他還不希望這人久待,防止出其他事情。
“景興兄以通曉經籍而被拜為郎中後,任菑丘縣長,如今政績頗佳,唯有子綱、子布二位兄長,依舊隱居在家,州郡屢番徵召皆不就,所舉茂才、孝廉皆不應徵,一心一意不理朝廷諸事……君侯可知二位兄長何日出仕?”
“嗯?好個臧子源,竟與吾玩此伎倆,吾封侯又如何,依舊是汝徐州好友,喊吾表字便可!”
談話時候,聞得臧洪突然與自己生分,伏泉不由皺了眉頭怒喝道,他怎會猜不出臧洪想法,畢竟自己現在已經年少封侯,甚至成為大漢一方秩二千石的郡守,而他臧洪兩人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語,自然臧洪語言中多了幾分拘束恭敬。
不過,伏泉當然不會吃他這一套,連忙讓他改了稱呼,依舊以舊友稱呼,畢竟徐州的文士可是他心目中第一人才大本營,比之自己掌控的益州文士排名還要高,至於原因,自然便是自己是徐州人,相對於外州人士,當然是本州人士最為忠心。就像剛剛慫恿自己行伊霍之事的袁紹,莫看他麾下黨人眾多,但是真正的心腹還是汝南周邊的文士,畢竟鄉黨之情在古代一直都比其他的情義靠譜的多,都有一種地方性質的利益共同體作為鄉黨效忠的動力。
“流川!”臧洪口中輕呼,心中一暖,隨後又再問一遍道:“汝可知二位兄長何日可出仕?”
雖然臧洪和伏泉相識數年,但卻一直看不清這個太學好友,剛才來時,因為一時見老友激動,所以見面就脫口伏泉表字。後來談話時才想起自己言語唐突了,畢竟如今兩人身份不同,人到了不同位置自然不能再用以前方式對待,所以剛才立馬改口,不過被伏泉這麼一喝,倒是直接把他喝醒,在明白伏泉依舊是自己記憶里那個好友後,連忙繼續和他談論徐州諸友。看他話語,顯然一直為那兩個隱居不出仕的徐州兄長擔憂不已,畢竟明知兩人才華橫溢,卻不入朝堂,臧洪自然對此抱憾不已。
“當在十年以內!”伏泉正聲說道,言語裡極為確認,讓得他身邊的臧洪臉色一驚,不知自己這好友從哪來的自信。
“莫非流川有朝中消息?”心中思索,臧洪自然不信那是張昭、張紘二人告訴伏泉的,畢竟相對於伏泉,自己與那二人聯繫更深,自然不可能比伏泉遲知道這事情。那麼如果不是張昭、張紘二人告訴伏泉,那麼也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伏泉從朝中得到消息,畢竟相對於他,伏泉這個大漢的亭侯、巴郡太守,明顯所擁有的官府資源、消息渠道比他多的多了。
“非也!”
“那為何?”
“猜得!”
“猜得?”
“恩!”
“真如是乎?”
“恩!”
……
一番對問,臧洪顯然不相信伏泉的話,連番追問,不過伏泉死命堅稱猜得,樣子不似作假,令他不由狐疑是否確是如此,心中他還是堅信這是伏泉早通過朝廷內部的消息,得知張昭、張紘兩位徐州兄長將會出仕而已,至於原因,他也只能在心中自己模擬而已。
看著面前臧洪的神情,伏泉只能苦笑,為什麼說真話就一直沒人信呢?他說五年以後張昭、張紘兩人會出仕,還是保守猜測。因為他心裡清楚這兩人之所以隱居不出仕,還不是對閹宦不喜,並且兩人和伏泉不同,對於黨人抱之同情,甚至在京中和袁紹等人也是往來,要讓他們出仕只有一個前提,那便是解除黨錮,然後再消滅閹宦之輩,接著再有名望高官徵辟,兩人自然多應徵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