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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泉此時還未有所動作,他身邊隨行的督郵楊洪便已率先上前,命人尋來粗布,就著屋外的雪水,將這“灌口二郎”神像上的髒物洗淨。然後,楊洪便向著這灌口二郎參拜,接著,不止是楊洪一人,幾乎是伏泉身邊所有的人都虔誠向這“灌口二郎”拜見,可見伏泉身邊的蜀地文武對這“灌口二郎”的崇拜程度到了何種地步。
身邊眾人如此,伏泉雖然自己不信神鬼迷信這些道道,但自己穿越而來本身就有些扯蛋,說不清道不明了。見眾人都如此,伏泉自己也不能不隨眾,不由的也和眾人一眼行大禮參拜。
一番行禮之後,伏泉便帶人四下查看,儘管他們心裡也明白這裡估計能找到線索的機會不大,但還是不由的搜索一番。不過,結果很明顯,廟裡除了那幾個錦衣賊盜生火煮水燒飯,以及睡眠的地方,在這廟宇里多了一些新添的痕跡外,其他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最終,伏泉只得命人將那四名錦衣賊人帶來,再次審訊起來。不一會兒,那幾人被束縛的雙手,在兵卒的拉扯下,不情不願的走了進來。
走到幾人面前,伏泉問道:“爾等可見甘寧乎?”
四人一片寂靜,都不言語,只有一人不言語時還不斷搖頭,伏泉見到,那人旁邊的三人見到這人模樣,眼中紛紛露出了一陣鄙夷不屑的目光。他知道,剛剛兵卒回報說的那個經不住詢問,吐露實情的錦衣賊盜一定是這個人。
揮手將那三人帶走,伏泉打算就和此人問詢,倒不是說那三人如果嚴刑審訊不會吐露實情,只是因為伏泉知道他們三個是真的不知道甘寧行蹤。這三人的表情,他已經見過了不少次了,前面六波被抓捕的錦衣賊人,在他問道甘寧去向時,一直咬牙不開口的錦衣賊盜和這三人的神情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再問也是白問,即使他們開口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伏泉甘寧的去向,因為他們壓根不知道。
之所以此刻留下這開口的人,主要是伏泉打算通過詢問其他線索來查找甘寧的事情,既然直接問是個死胡同,那就換個其他途徑來詢問。他不相信甘寧掩藏自己行蹤那麼徹底,前番通過審問,伏泉得知這些錦衣盜賊來時一直多藏與臨江城外的甘家莊園裡,所以官府四處緝拿都沒發現錦衣盜賊的蹤影,畢竟除非甘家自己報官,還有誰能進入被嚴格封鎖保護的甘家莊園裡,知道裡面有股被甘家私藏的錦衣盜賊呢?
暫且不提這些,伏泉詢問其他線索的目的,卻是他不相信甘寧既然和這些賊盜遁逃前一直聚在一起,他就不可能一點馬腳也不泄露。只要有一點線索,伏泉就一定盡力尋找。
此刻伏泉的心裡隱隱有一些不好的猜測,這甘寧可能又玩了一手瞞天過海,也許他讓麾下錦衣盜賊扮裝前往江州遁逃是障眼法,其實他自己根本沒有往江州遁逃,而是自己單獨向另一個方向逃跑。至於去哪裡,或者去了漢中郡,或者離開益州,一個人走山中小路去了荊州,等等不一而足。
換句話說,甘寧又一次玩了一招“瞞天過海”的戲碼,只是這一次玩的更大了。他用自己麾下數年積攢錦衣賊盜的勢力,用他們分批逃脫的人數來迷惑官府,把這兩百餘錦衣盜賊當做擋箭牌,當做一種捨棄的籌碼,換取他成功出逃的機會。
丟卒保車,一種將帥最喜歡運用的戰術,只是,這次丟的卒比較多而已。
當然了,甘寧具體如何躲藏躲逃,伏泉是不得而知的,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因此,此時尋找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就成了當務之急,重中之重。210.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將此獠拉出去斬了
簡樸破敗的廟宇里,那一名吐露實情的錦衣賊人抬頭稍稍看了太守伏泉的臉色,見他並無惡意,便壯著膽子四處觀望,看著有些緊張,不過他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顯示著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太靠譜的人。
當然,此刻這賊人身在伏泉掌控下,自然不敢有二心,所說之言應該都是真的,和那三個一直隱忍不言的錦衣賊人比起來,這賊人言語無疑還是比較可信的。
“甘寧離前可有異樣?其可言與誰人共行?”伏泉笑著問道,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努力降低這人的緊張感,但語氣卻很嚴肅,他明白此刻對此人審問的威壓不能減少。
否則,就不知道這賊人會不會心回意轉,只有不斷逼迫他才能讓他吐露實情,一旦給他喘息的機會,那真的就不知道這個不靠譜的人,嘴裡還有多少真話了。畢竟人一旦變節,他嘴裡有多少真話假話,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此時的他心裡只有自己,對自己最有利的才會說,無論是真是假。
那賊人看了一眼伏泉,隨即低頭道:“小人不知,渠帥、不,賊首甘寧臨行前後只與吾等言道,潛行偽裝,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馬腳,入了江州,再行會合。”
“可知於江州何地會合?”
“城外大江處,會合時著錦衣便可。”
“哼!”伏泉冷哼一聲,低喝道:“賊子當真狂妄,欺吾巴郡無人乎?”這甘寧還真不把巴郡郡署和他這個太守放在眼裡,以為到了郡治還能再和以前一樣以錦衣縱橫嗎?竟然還敢以錦衣為標誌相見,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伏泉突然的一聲低喝,嚇得對面那吐露實情的賊人,身體一顫,把頭埋得更低了,他可不敢此時出頭再惹伏泉生氣,畢竟現在可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誰知道這“戾龍”太守會不會開殺戒?終究這太守可是有殺降俘的先例的,他可不敢冒險賭自己會不會那個幸運機率,命只有一條,他當然要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