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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加扯了扯嘴角,心知不妙,右手緊緊握住彎刀,手心全是汗水,他現在避無可避,唯有應戰才有一線生機,大呼一聲,提馬向前。
關羽見其如此,臉露嘲笑,稍後駕坐騎騰空一躍,跳進三步,揚戟,照著彌加兜頭就斬,勢如奔雷,不可阻擋。
手起戟落,只見一把彎刀阻擋便碎,接著一顆大好頭顱凌空飛起,聽聞彌加嚎叫一聲,便無音訊。
頓時,一顆無頭屍體靜坐在馬上,其胯下戰馬哀鳴一聲,跪倒地上,前後瞬息之間,鮮卑一部大人就此損命,端得是可怕非常。
“關君威武!漢軍威武……”四周漢軍將士見此情形士氣大震,呼喊口號,以命博命般與當前鮮卑兵決戰,廝殺聲響徹雲霄,一名部落大人被斬殺,對於鮮卑士氣打擊可以想見,場面局勢立馬反轉,數百彌加部落的兵卒見彌加死了,登時大亂,四散而跑,進而帶動全場鮮卑兵,漢軍左翼鮮卑軍似乎慢慢開始崩潰。
闕機與其他部落大人臉色鐵青不已,連忙派人斬殺十數名逃跑騎兵,幸好這時後方千騎援軍也拍馬而來,這才稍稍止住崩潰之勢。
漢軍右翼,日律推演藏於後側,前方數十騎鮮卑兵與黃忠、公孫瓚纏鬥,雙拳難敵四手,兩人皆是馬上驍將,此時皆是有傷在身,不可使盡全力,陷入掙扎之中,而跟隨兩人之鐵騎早已不是落馬,就是被亂刀砍死,局勢越發不利起來。
“漢兒,吾看汝二人勇猛非凡,不如投順吾大鮮卑,以免丟了性命。”日律推演用布捂著身上傷口,大聲用怪裡怪氣的漢語喊道。
日律推演也看得出來對面這兩漢兒驍勇異常,己方若不是憑著人數,加之他們受傷,不然說不得就被兩人帶人完敗了,以至於現在僵持起來,是以動了勸降之心。畢竟檀石槐招降鮮卑人的例子在前,自己招降其他漢人也不為過,這等勇士加入自己,無疑對部落是一大助力。
黃忠大怒,揮刀又砍死一胡騎,怒聲回道:“吾乃漢人,豈可投汝這鮮卑胡狗?”說完,強忍疼痛,大喝一聲,掄轉大刀,所過之處,刀折人亡,四周為之一空,一擊竟連殺數人,令周圍鮮卑騎兵愣住半響。
“說得好,胡狗蠻夷竟也敢妄自稱大?”公孫瓚大喝道,持矛又連刺數人,其矛之兩刃,不知已飲盡多少鮮血。
“嗚!嗚!嗚……”
這時,一聲激昂的號角聲響起,日律推演臉色一變,因為這不是鮮卑號角,而是漢軍角聲,連忙望去,只見前方漢軍數百騎已突進而來,頓時便將僵持的局勢打破。
伏泉持劍進入,不時砍殺幾名鮮卑兵,四周十餘騎跟隨,其乃主將,又身份尊貴,邊軍那敢真讓他單獨與鮮卑兵短兵相接,若是他出了意外,豈不全軍崩潰?便是他揮劍所殺幾人,也是在幾名漢軍騎兵圍攻下,偷襲所致。
這時有數十騎看到黃忠這邊情況,立馬拍馬而來與兩人匯合,本已感覺勝券在握的日律推演大驚不已。
援兵已至,兩人壓力大減,公孫瓚率先輪轉長矛一圈,擊退幾人,接著挑起面前一鮮卑騎兵向復攻而來的鮮卑人扔去,連續將數人砸下馬來,接著拍馬便向日律推演而去。其身後,黃忠控馬緊隨,他也不管身上那疼痛傷勢,誓要將那胡酋斬於馬下。
日律推演身上有傷,哪能應戰,拍馬便逃,其馬乃是塞外寶馬,萬中無一,公孫瓚馬匹亦屬良馬,卻難與之匹敵,追之不及。情急之下,公孫瓚以矛為矢,揮盡全力,向日律推演後背擲出,只見那長矛迅速飛刺,穩穩直插日律推演後背,巨大慣性直接將他刺落在地。
未幾,黃忠拍馬而至,下馬對半死不活的日律推演便是一刀,割其頭顱。然後飛身上馬,懸頭示眾,大喝曰:“鮮卑頭人已死,漢軍威武!”
這一聲果然奏效,日律推演部落之人見自家大人喪命,登時亡膽,丟下兵器便逃,任憑其他西部鮮卑部落大人如何阻止,甚至接連砍殺數十人,也無濟於事。對於日律推演部落的人來說,他們只會聽日律推演的命令,其餘人則與他們無關。
右翼突然有人逃跑,接著人數越來越多,如滾雪球般,漢軍怎會不注意,登時士氣高漲,拼命砍殺,而鮮卑兵卒逃跑者則越來越多,局勢一下子便被打破了。明眼人見此刻情況,便可看出,鮮卑一翼已經崩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潰敗亡命
漢軍中軍,趙苞所率領四千餘步卒此刻已經壓陣而上,他們手持各式兵器,鮮卑人攻勢猛烈,但在漢軍拒馬長矛以及弓弩壓制下,寸進一步都非常困難。
闕居瘋狂大喊,一聲又一聲的叫喊著,催促鮮卑騎兵繼續猛鑿漢陣。他所率中路鮮卑死傷近半,漢人的弓弩一直就是草原民族的惡夢,他們搭配著防禦軍陣,總是能輕易地在短時間內,密集收割著一個個草原勇士的性命,現在那些無所畏懼鑿陣的鮮卑人,又要再一次重複草原民族的惡夢了。
中軍僵持,戰局越發以兩翼結果為主了,而漢軍左翼,僅憑關羽一人之力,顯然不足以擊破來了援軍的鮮卑人,相反隱隱有因鮮卑人有其兩倍之數而被壓制擊敗的勢頭,漢軍若勝,當在右翼。
在日律推演死後,其部落的數百兵卒轟然崩潰,駕馬便逃,狼奔豕突,抱頭鼠竄,落荒而逃,接連帶動整個漢軍右翼的鮮卑兵也全部崩潰或瀕臨崩潰了。漢軍右翼的幾位鮮卑部落大人見此情景,連忙令親信斬殺數十逃跑騎兵,可是收效甚微,形勢已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