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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伯母劉華囑託要愛惜性命,切勿將自己置身險地,伏泉本想反駁她,戰場之上哪有不危險的,不過後來看她又大了肚子,自然不敢頂嘴。不得不感嘆伏完這播種機般的生兒效率,同時也對劉華這多產能生養的體制感到嘆服。
當然,最令人頭疼的便是劉堅了,知道自己將要遠征,這女人第一時間跑到自己屋裡,大罵自己“不知死活,背恩忘義。”
要不是看劉堅是個女人,伏泉覺得自己早就動手了……恩,自己捨得嗎?算了,有句話說得好,漢家的公主都是母老虎,打不得罵不得,偏偏還要忍著,自己和她說到底只是情人關係,就被如此針對了,可是他還發作不得,要是被府里上下知道兩人關係,說不得伏完拿把長劍對他劈來,斬了他這個有辱門風的傢伙。
朝廷明旨發出,命羽林中郎將伏泉行益州刺史事,率羽林兩百人,趕赴戰場往援。益州蠻亂,諸郡郡兵雖敗不克,但損失不多,並未傷筋動骨,伏泉想來如果不是怕自己一人趕赴益州路上會出事情,以劉宏那摳門的個性,說不得連自己這兩百羽林的出兵賞賜都懶得給。
自從西邸開設,朝堂公私之前皆入其中,已經無人知道皇帝到底有多少錢了,而那些錢的用途也沒人知道,反正除了國家大事,剩下的都成了他私人揮霍了吧?伏泉看來劉宏這位皇帝也是妥妥的一個“漢武帝”,只是他沒劉徹那麼幸運,有父祖的積蓄名望給他揮霍,畢竟桓帝可是在宮裡連一分私房錢都沒給他留下。
光和二年,御史中丞瑗、益州刺史及諸郡討賊不利官員,檻車征詣廷尉,羽林中郎將泉行益州刺史事,奉旨領兵往援。
益州刺史部,郡、國十二,縣、道一百一十八。益州刺史如今駐廣漢郡雒縣,要到很多年後,才會移治成都。除了漢中、廣漢、蜀郡、益州等幾個郡漢人頗多外,其他的郡國,幾乎全是蠻人。這些本土蠻人,其實就是當年的巴國後裔,秦惠王並巴中,給他們種種優待。他們一樣姓中國之姓,讀中國之書,唯一使用的語言也是漢語,當然,講的不是普通話,也不是河雒音。
秦時,巴郡蠻,以巴氏為君長,世尚秦女,其民爵比不更,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長歲出賦二千一十六錢,三歲一出義賦千八百錢,其民戶出幏布八丈二尺,雞羽三十鍭。漢時,南郡太守靳強請一依秦時故事,歷來安順,到了世祖光武皇帝時,才有一支潳山蠻始叛。被大軍平定之後,徙其部眾於江夏。又過了百年,到了穆宗孝和皇帝時,因為收稅不均,又叛了,以後歷次叛亂……
板楯蠻,即古之巴人也。當時因巴人中的彭人助武王伐紂,使用木板作為楯牌,衝鋒陷陣,所以被稱為板盾蠻,並因此受到周的優待。後來,周室覆滅,巴人的優惠也隨之被取消了。到了秦昭襄王的時候有一隻白虎,縱橫秦、巴、蜀、漢等境,傷害千餘人,無人敢擋。昭王聞報,想派軍隊,卻又因為群虎遊蕩不定,時隱時現,派軍隊難以抓捕,於是重募國中有能殺虎者,賞邑萬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當時巴郡閬中有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樓射殺白虎,終平虎患。昭王很高興,但因為他是夷人,不想加封食邑。於是派人和他們部落刻石會盟。盟曰:“秦犯夷,輸黃龍二雙;夷犯秦,輸清酒一鍾。”與此同時,秦又恢復了原來周那樣的優惠,一戶免夷人一頃田之租稅,即使有十妻,也不收口算之錢賦,傷人、殺人可以用錢財來贖罪免死,後人稱此為“白虎復夷”。
到了秦末,太祖高皇帝為漢王時,以利徵募板楯蠻兵為驅使,天下平定下來的時候,因為助漢王還定三秦,又受到漢的優待,遣返其渠帥羅、朴、督、鄂、度、夕、龔七姓回巴中,世代不交租賦,但其他夷戶,一歲交一次,每口四十錢。
當然,這個條件已經很好了,比秦時的還要好,畢竟漢代百姓的三賦,隨便哪一個交的稅賦都比這多。板楯蠻的七姓渠帥首領們對此很高興,接受了這個待遇,從此世代服從漢廷的命令。
因為板楯蠻天性勁勇,漢代郡守甚至經常帶他們去打仗平叛。不過隨著東漢中央對地方控制力下降,導致地方政治敗壞,貪官污吏經常欺壓板楯蠻,導致他們日子漸漸過不下去了。蠻人性起,就聚眾反漢,不過卻後來的太守以恩信降服之。
但現在安靜了沒幾年,這次板楯蠻夷又反了,只是他們這次造反的原因又是什麼呢?一路輕裝疾行,伏泉騎在馬上,便趕路便思索著。
“背恩忘義,傷化薄俗。”摘選自《漢書·張敞傳》
到了秦末,太祖高皇帝為漢王時,以利徵募板楯蠻兵為驅使,天下平定下來的時候,因為助漢王還定三秦,又受到漢的優待,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州蠻亂驚蟄起
伏泉一行兩百人快馬一路疾行,過三輔,經漢中,直奔往益州廣漢郡,全長一千餘里的路程,用了十餘日,終是到了益州地界。
益州,其治下土地多為古代巴國和蜀國所統治之地,所以也稱它為“巴蜀”,後來在它將治所移向CD後,因CD附近原為古蜀國所轄,故又稱其為“蜀”。巴蜀之地,四面險固,自古險塞萬分,後來詩仙李白一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足以說明益州山路的險峻。不過,道路難行,卻難掩蓋它的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