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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身中弩箭,就等於宣判死刑,其對士卒的威懾力,比之弓弩刀戟,還要恐怖十倍、百倍不止,特別是那些衝刺的白馬義從,再加上騎兵衝刺之力的話,被射中基本就完蛋,毫無生還可能。
不過,好在叛軍繳獲的能夠使用的完整床弩並不多,而且,白馬義從也不是吃素的,見到弩箭襲來,並不密密麻麻集結一起,那樣只是送命,而是低頭分散而去,被射中的話,他們只怪老天無眼。
僅僅只有兩輪弩箭,傷亡三百餘的白馬義從,便撞入叛軍軍陣,僅僅片刻功夫在,這些幽州突騎的精銳,便將叛軍圍在外圍的車陣攻破,而後殺入面對騎兵攻來,完全忘了訓練戰法,亂做一團的叛軍步卒。
見此,公孫瓚和白馬義從毫不猶豫,拿起手中長刀,遇人便砍,而後直攻叛軍中軍,欲一擊便鑿穿叛軍。而叛軍軍陣,雖有不少將領帶兵抵抗,但皆被白馬義從一殺而散,而再加上叛軍已經混亂的兵陣,形勢已然一擊便定。
後方,漢軍諸將見到此景,皆是面面相覷,如伏德這樣軍事經驗不夠豐富的,只能點頭稱讚“白馬將軍不愧為北方悍將”之類的言語。
然而,很顯然,對於其他久經戰陣的漢軍將領來說,心裏面都是罵娘了,不是說張純、張舉連殺州郡長官,麾下兵馬強悍嗎?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被公孫瓚攻破了?
尤其是依舊面不改色的麴義,心裡差點有種殺人的衝動,在他看來,不是公孫瓚強,只能怪叛軍太廢了,要是換他,就算沒有涼州勁卒,有這麼多步兵,照樣有辦法對付公孫瓚。
當然,在場眾人沒有想過,短短數月時間,張純、張舉從原本起事時連同烏桓騎兵在內的數萬人,一下子擴充到了十餘萬人馬,這支曾經連殺州郡長官的叛軍,他們的戰力明顯要下降不少。並且,公孫瓚的戰術在如何廢,但是他麾下的白馬義從,可卻是一點兒也不廢的,種種原因之下,這才造就了公孫瓚帶著白馬義從突進到叛軍軍陣後,能夠一路殺向中軍,令叛軍膽寒的情況。
來不及再去想叛軍為什麼這麼窩囊,在場漢將,就是像伏德這樣軍事經驗差的,都知道現在正是全軍壓上的好時機,以叛軍這已經局部混亂的情況,只要大軍壓上,必然可獲得大勝。
當下,眾人對視一眼,紛紛返回各部,帶領本部步卒,直壓叛軍軍陣,而當先的兵馬,正是中郎將孟益所帶領的兩翼的八千幽州突騎。
(關靖)本酷吏也,諂而無大謀,特為瓚所信幸。
(公孫)瓚好白馬,屢乘以破虜,虜呼為“白馬將軍”。故選精銳三千,盡乘白馬,號“白馬義從”。
摘選自《英雄記》
第六百三十一章 白馬義從天下無敵乎
天空湛藍,萬里無雲,惟有一輪紅日斜倚東方,這正是秋日時分最好的天氣,只是,在石門之處,未免顯得太過血腥。
“咚!咚!咚……”
“嗚!嗚!嗚……”
數十面戰鼓同時擂響,形成巨大聲浪,由己方陣營,掃向對面叛軍,夾雜著激昂的號角聲,配合著全軍壓上的氣勢,直接就讓對面不少新入戰場的叛軍膽寒。
此戰,沒有懸念,張純、張舉為了快速增長勢力,不斷擴兵的後果顯現,公孫瓚的兩千白馬義從能夠輕易衝破叛軍陣營,已經說明大部分的叛軍戰力下降到什麼水平。
叛軍面對兩千白馬義從如此,更何況要面對對面,正緩緩行進而來的兩萬餘漢軍,他們都是沙場上見過血的精兵,絕不是張純、張舉肆意擴充,訓練不足的農夫可比!
漢軍步卒,中間以顏良、高覽所在的五千冀州大戟士為頭,配合左邊的幽州兵,以及右邊伏德所率的中原兵,後方更有三千弓弩手隨軍前進,遠程壓制,一副堂堂正正,對陣叛軍的模樣。
而在兩翼,八千幽州突騎,搶在步卒之前,率先進攻叛軍兩翼,一下子就把叛軍軍陣鑿穿,隨後突入其中,和叛軍陣中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交相呼應。
不過,若是觀看三處兵馬行動,有經驗的人,必會看到,在伏德兵馬所屬的右路,那一千列陣行進的漢軍步卒,頗為與眾不同。
只見,那一千兵卒目不斜視,並肩而進,行伍始終不亂,如此軍勢,和其餘漢軍步卒,完全不同。不說大漢精銳的冀州大戟士,陣型都沒有這般整齊,就是左側的幽州步卒,和他們身後麴義所帶來的涼州兵,也沒有這樣的行軍紀律,在戰場上,這一小塊地方真是和其他兵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素聞伏中郎有乃兄風采,今日見之,果不其然,這等軍勢,本朝能有人可練?”漢軍後陣,中郎將孟益明顯帶有積分恭維的意思,稱讚伏德道,此番作戰的三路大軍,皆有大漢強將統兵,他們這兩個中郎將自然不需要親自上陣,所以才有孟益能在軍隊之後拍馬屁的時間。
當然,孟益這話其實也不算恭維拍馬屁,內行人看門道,但凡帶兵之人,都知道軍紀紀律能體現不少軍隊的戰力,而那伏德軍隊的前鋒,的確是展露了一支強悍步卒的風采了。
只是,孟益或許別有所圖,但出征之前早被伏泉告誡的伏德,卻是不吃這套,只是笑著謙虛道:“中郎此言差矣,此乃諸將用武,非吾之功。”
孟益見此,本來肚子裡還準備說的恭維話,也只能爛在肚子裡了,他是朝廷此番派來,和公孫瓚一起平定叛亂的。這次見了伏德這個可能依靠諸般戰功,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大漢貴戚,自然也想著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