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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所願也!”
“請!”
鍾瑜引著伏泉一行人當先往大堂走去,鍾氏族人隨後跟隨,後面不少鍾氏的少年子弟,一個個望著伏泉年輕的面容,對著伏泉的背影指指點點。
“元常,這伏流川來此,所欲何為?”
“不知,只願此非禍事。”
“無妨,如今不同往日,黨錮已除,以吾鍾氏實力,黃巾賊亂平息,族中諸位長輩必可登得高位,這伏流川若真欲動鍾氏,也得掂量幾分方可!”
少男們在各種私言,更有不少少女也在私語,不同話題卻和男子不同,大概也是聽說過不少伏泉這同齡之人的事跡,私下間羞紅了臉談論那少年名將的故事。
有不少春心萌動的少女,內心裡都幻想著能和伏泉有一些不可言喻的故事,畢竟對於這些情竇初開的女子而言,有才華的大英雄,一直都是他們的心中初戀,只是,她們明白,作為潁川士族子女,她們所想的事情大概是永遠也不會發生的。
到得大堂,屋內僅剩數名年近四旬的老者相隨,想來皆是鍾氏的有名望輩分的長輩。想想也是,伏泉雖然年輕,但身份畢竟不同,如果此刻讓一些沒見過世面的青年晚輩來接待作陪,無疑有些失了禮節。
之後,在鍾氏家主鍾瑜自我介紹後,伏泉又在鍾瑜的引見下,認識了堂內幾人。前面幾人和伏泉猜想的倒是一樣,都是鍾氏家主的長輩。
“不知平寇此番過府,所為何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鍾瑜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但也明白伏泉此番來鍾府肯定不會是相他說的,簡單的來看看而已,畢竟沒聽說過還在打仗的將軍,會沒事找事的夜裡去陌生人的府邸串門的。
故作沉吟一番,伏泉這才笑道:“先生勿慮,孤此番前來,只為請鍾氏派一二俊傑,以助孤平賊耳!”
“平賊?”鍾瑜詫異一聲,看了眼一副正經其事的伏泉,顯然不相信對方所說,委婉拒絕道:“回稟平寇,長社鍾氏子弟出類者甚少,恐並無合平寇心意之人。”
這話可謂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伏泉的要求,伏泉不怒反笑,如果鍾氏能這麼容易答應自己,那就無疑於背叛汝潁士族。而且鍾瑜說得這麼委婉,其實也十分給伏泉面子了,畢竟別忘了,伏泉當年可是幾番在朝堂怒慫了袁氏,而在汝潁地區,毫無疑問,汝南袁氏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如果讓袁氏之人,知道鍾氏被伏泉這麼輕而易舉的命令,那鍾氏在汝潁地區如何呆得下去?
不過,既然來了,伏泉也不會空手而回,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鍾瑜,待把對方看得頭皮發麻後,突然道:“如今國有妖賊,禍亂天下,社稷如累卵之危,蒼生有倒懸之苦,而往來潁川之平亂兵士,皆為外郡客軍,不識道路,鍾氏乃長社大族,潁川著姓,世善刑律,當年林慮長以篤行稱,今日先生竟出誑語,不知是何意耳?真枉有郡望耶!”
一語而出,直接令得堂內的幾名鍾氏長者側目,卻不好反駁,他們總不能說伏泉講的是對的吧,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己承認他們長社鍾氏沽名釣譽嗎?
至於伏泉話中所說林慮長,卻是指的是鍾皓,他與荀淑、韓韶、陳寔四人,是漢朝同郡之間的鼎鼎人物,並稱為潁川四長,其等並以仁信篤誠,使人不欺。其中,時人稱荀淑為當塗長、韓韶為嬴長、陳寔為太丘長、鍾皓為林慮長。而作為出身於世代精通刑律的長社鍾氏的子孫,鍾皓年輕時就以敦厚篤實為人稱道,公府曾經連續徵召其人,不過都因為鍾皓二兄沒有出仕做官,被他拒絕,後來他乾脆隱居密山,講作詩格律,教授學生一千多人。
“平寇所言差異,前番長社被波賊所困,吾鍾氏所率家僕助右中郎將守城,乃長社之最,平寇豈可詆毀?”鍾瑜反駁了一句,然後故作正經道:“既然平寇甚看好鍾氏,鍾氏自不推脫,吾便向平寇推薦幾人……”
說著話,鍾瑜口中,便連續說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不過伏泉聽了卻是一點兒也沒興趣,原因很簡單,這些鍾氏族人的名字,他聽都沒聽過一個。
本來伏泉以為這是長社鍾氏人才繁多的緣故,所以他們族中能力出眾者都不少,自然伏泉不認識的人很多。不過,隨著鍾瑜話語說完,伏泉都沒有聽到鍾繇的名字時,他的臉色就陰晦無比,如果鍾繇都不能進入長社鍾氏的俊傑之列,那可就真是在說國際玩笑了。
只見,伏泉冷哼一聲,然後喊道:“孤於長社城外,與波賊鏖戰,嘗聞長社鍾元常相貌不凡,聰慧過人,不知先生可否割愛,令其隨孤平亂,待潁川賊定,必令其歸家。”
說完,伏泉虎目一睜,仿若有傲然殺意,直接令得鍾氏大堂一冷,在場鍾氏長者皆是震驚面前這年輕人突然展現的氣勢。此刻,他們之中,才有人想起來,這位可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胡人的鮮血,為此,他們也在某些人指示下加入宣傳摸黑的陣列,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要直面於此。
“元常?”鍾瑜嘴中念叨幾句,然後怒目看著伏泉,卻並未再拒絕,因為此刻他已經猜出伏泉今日的來意了,為的就是要徵辟他那已經在黨錮解除後,可以為官的族侄,也是他們長社鍾氏新一代年輕人的希望。
當然,既然黨錮解除,而且伏泉又要臨時徵辟鍾繇入軍,對於鍾繇這個大好年華的年輕人而言,明顯是機遇,畢竟只要跟著伏泉立功,日後再入仕,起點絕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