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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滾鞍下馬,待他一動,身後諸人盡皆相從。
“蓋長史,還記得昔年一同喝酒的馬某否?”
張奐朗聲笑道:“馬兄,悠悠十載,別來無恙?你我有舊,勿提官名,可以兄弟相稱。”
“蓋兄弟!”馬騰心生感慨,十年前,他剛剛及冠,一文不名,張奐那時也只是個不被人知的少年。
“蓋兄弟!”馬舉亦抱拳道。
馬騰說道:“聽聞蓋兄弟徵召涼州義勇之輩奔赴戰場,余不才,有些患難與共的兄弟,今特來助一臂之力,效犬馬之勞。”
“馬兄一至,可是為我解決了好大難題。”張奐此話不假,馬騰到來,困擾他良久的北地先零羌難題將迎刃而解。先零羌八百人,誰為統領,頗是讓他頭疼,用羌人不放心,用漢人則羌人不服,馬騰這個漢羌混血兒無疑是最佳選擇。
不過……羌人和馬騰自帶的兵馬,相加足有一營千人,權力是不是太大了?馬騰能夠縱橫西涼數十年,和韓遂分庭抗衡,可知能力手腕都不弱,別讓他反客為主了。
馬騰手一指營寨轅門旁大車上放置的甲冑,言道:“守門衛士稱欲入軍者,必當一試。”
張奐笑道:“馬兄名達州郡,手下兒郎也盡為好漢,何須多此一舉。來,進營說話。”
第四百七十三章 龐德
渭水北岸,秋風夾雜著細雨,給西涼大地帶來了許多寒冷,只見岸邊,一騎緩緩沿著岸邊漫無目的的行進。
馬上的騎士十分年輕,渾身裹著蓑衣,帶著斗笠,看其樣子卻是離家出走的張猛無疑,至於他為何出現在渭水北岸,當然是往其父所在的涼州刺史部治所,漢陽郡冀縣而去。
當然,按理來說,張猛若是從弘農到涼州,完全可以直接過司隸三輔地區,進入涼州漢陽郡,畢竟這是最近的道路。不過,少年人雖然有些熊,但卻是不傻,他知道自己長兄張芝一旦發現自己溜出府邸,必然會帶人前來尋他,而張芝最有可能的路就是沿著司隸三輔地區,直接進入漢陽郡內,因為這條路雖然是最近的支線道路,但卻是被張猛捨棄了。
而張猛所選的道路,卻是在從司隸三輔地區先進入涼州武都郡,到了武都郡後,沿著流經漢陽、武都二郡的渭水北上,再到其父張奐所在漢陽郡冀縣。他相信,一旦他背著兄長偷偷跑到張奐身邊後,無論是張奐還是張芝,只要他苦苦哀求,兩人都肯定要留下他,這樣一來,他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只是,這計策雖然是好的,然而少年人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那就是因為他自從小時候隨其父張奐移居弘農以後,就再也沒有踏入涼州半步。因此,即使他事先打探過去往涼州的道路,可是真正踏入之涼州地界時,卻是千難萬難。
一路走來,張猛倒也沒遇到太多險阻,畢竟有著華陰縣開具的“傳”,但凡進城入關,兵卒將官一問詢知曉其乃“涼州三明”之一的張奐之子後,一方面因為涼州人對張奐的敬仰,另一方面卻是張奐如今被委任為涼州刺史,是他們的最高上司。
因這兩方面,那些戍守兵卒將官對他十分友好,甚至其問路,還會派專人為其指明,並且派兵隨護,在因此他這一番遠行倒也沒遇到太多波折。一方面是他手中還有不少偷來家裡的黃巾可用,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張奐四處徵調涼州兵卒,各郡之間隨是可見的郡兵行軍,不少宵小分子,見之唯恐不及,自然安全問題極好,就是往日裡一些不服王化的胡人部落也是安穩異常。
否則,換成另外一些沒有什麼自己單獨出行經驗的少男郎,說不得就會被外地人欺騙謀財,甚至因此喪了性命。
不過還好,在趕了半天的路後,張猛終於在渭水北岸,見到一座小城,其名為狟道縣城,隸屬涼州漢陽郡。
傍晚時分前,稍顯破敗的狟道縣縣城南門前,幾名裹著斗笠的兵卒正冒雨檢查來往出現在城門的行人。很快,一人一馬的張猛便引起其中一名兵卒的注意,畢竟除了人在雨中獨行十分可疑外,更重要的是對方就是個少年,即使張猛走前自己束了發,卻依然因為一臉掩飾不住的稚嫩和嘴角一圈淡淡的茸毛出賣了他真實年齡。
“站住!來者何人?有‘傳’否?”
隨著那兵卒持矛問詢,張猛並不慌張,連忙一一回答,然後還將自己的“傳”交個那兵卒查驗,至於張猛對兵卒所說他單人遠離家鄉的意圖,自然就是看望父親而已,並未多說其他事情。
守城兵卒聽其訴說,又查閱了“傳”,看其模樣,又想到對方家世,自然要認真對待,如果不是張猛拒絕對方派人相隨的話,張猛肯定又要被各成仙兵卒當吉祥物保護著,這對於想要匿藏蹤跡,躲開兄長搜捕的張猛來說,簡直是災難,自然要拒絕了。
狟道縣城自然是小城無疑,入了城後,並沒有太多繁華鬧的景色,而且隨著秋雨繁多,路上的行人也是更少,更加添了一份蕭瑟。張猛在入城前,便問詢過兵卒城內那家客舍最好,因此,並未太多留戀城內景色,便直接往客舍趕去。
行至大半,陡然聽到幾聲奇異的響聲,張猛感覺有趣,便下意識的循聲走去。
“嘣!”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