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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那少年顯然對於突然而來要帶他走的漢軍要做什麼心中有數,連忙抱住那女子的身體求救道,不過那女子只是哭著看了一眼少年,卻是不為所動。
事實上,自古以來,在野蠻愚昧地草原上,部族之間仇殺和擄掠每天都在發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樣,從來都是男人地奴隸和財產,所有人對於這一切早已經習以為常。
鮮卑若不是自從檀石槐一統後,在這數十年裡安定不少,否則這一幕只會發生更多,那女人顯然明白這一點,如今部落已被滅,生死皆在漢人手中,沒人能管得了他這個部落首領的弟弟,甚至那女人本人,身為首領之妻,也是自身難保……
檀石槐乃立庭於彈汗山歠仇水上,去高柳北三百餘里,兵馬甚盛,東西部大人皆歸焉。
摘選自《後漢書》
第四百五十九章 高於車輪者皆殺之
帳內那鮮卑少年的呼救聲越來越遠,最終隨著一聲急促大喊而消失,想來領命的漢軍兵卒,並未讓他十分痛苦。
目光在那長得不錯的鮮卑女人上流連了一會兒,伏泉問道:“汝名為何?”
“慕容水蘇。”
“嗯?”伏泉輕咦一聲,問道:“汝為慕容部落之人乎?”
“正是。”
“現任慕容部落誰人為首領?為汝何人?”伏泉繼續問道,他知道慕容部落乃是鮮卑中部的大部落,其首領皆以慕容為姓,這女人可能不知道現在和連的動向,但是對於本部落的信息卻應是知道甚詳。
那女人抬頭看了一眼伏泉,待見到伏泉目光冷酷後,臉上顫了一下,連忙回道:“慕容蘭護,乃吾父也。”
“部落現有人口部眾幾何?兵卒幾何?”
“四、五萬人,兵約兩萬。”
“這麼少?”伏泉一愣,脫口問道,按他想來中部鮮卑作為鮮卑最核心的精華地帶,大部落應該有部眾十萬左右,精銳兵卒四萬左右。現在卻是完全縮水一半,看來也是這兩年內耗所致,隨後伏泉繼續問道:“鮮卑如今動向,汝可知乎?”
“不知。”女人小聲的怯生生道,她因為聯姻嫁入萬艾可的部落已經數年,慕容部落的事情還是通過自己與父兄書信才得知的,至於和連的鮮卑大軍的動向,卻是根本不知道。
見從慕容水蘇身上再無所獲,伏泉便令身邊親兵將她帶出帳內,隨後與眾人商量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其實也沒有其他策略,無非是要加緊趕路,直攻彈汗山而已。
只是,按照眾人的猜測,恐怕數日之內,彈汗山處的鮮卑,就該知道漢軍動向了,畢竟雖然這次漢軍突然襲擊萬艾可的部落,但是根據漢軍斥候反應,還是有不少鮮卑人在漢軍來時逃走了。
沒辦法,萬艾可的部落四面開闊,而且這些人又不是一直待在部落里,很多逃走的人都是在遠處牧馬養羊的部民,待到漢軍出現後,慌忙策馬逃離。而且,雖說這一路上漢軍一直趕路,並未停歇,但是他們捕捉到的受降城逃脫的鮮卑部民也並無多少,想來那些沒被漢軍遇到的不是和漢軍所跑方向錯了,就是已經到達安全部落,向彈汗山報信了,任憑漢軍如何努力追趕,都很難趕得上那些提前漢軍近一夜逃跑的鮮卑部民。
商議最終,眼看天色將晚,伏泉考慮到翻越陰山山脈,大軍日夜不停,已顯勞累,索性也只能下令,讓各部漢軍就在這萬艾可的部落好好休養一夜,明日再起程向東,往彈汗山的鮮卑王庭進軍。
當然,在下令之後,伏泉準備回帳休息時,身邊的副將段熲見伏泉一直沒有下達最重要的命令,便知他經驗依舊不足,連忙行禮道:“君侯,大軍此番攻破萬艾可部落,所獲俘虜當如何處置?”
“嗯?”伏泉愣了一下,看了眼段熲,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畢竟前番自己攻破受降城,那些俘虜除了年輕女人以外,不是被他做了炮灰,就是在受降城中守城的時候,與城俱亡,根本沒有活口。
可是今天,在漢軍又一次攻破鮮卑大部落以後,再次俘虜了近萬俘虜,當然這其中老弱婦女居多。這些俘虜不說管制,就是讓他們存活,這麼多的後勤壓力,不得不說都十分令漢軍頭疼。
現在段熲主動問自己這句話,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讓自己想辦法處理,必須要減少後勤壓力,畢竟此去彈汗山的路上,所俘獲的鮮卑俘虜肯定不只這些,如果全部都收降的話,任憑漢軍如何軍事管制,首先那逐漸增多的龐大的後勤壓力就不是漢軍可以緩解的。至於段熲讓伏泉減少壓力,這方法也只有一個,哪就是屠殺唄,在他想來反正伏泉已經背了個“戾龍伏屠夫”的名聲,也不在乎其他,而他段熲是大漢如今少有的主張以戰養戰的主戰派,自然更加不在乎這一點。
“既如此,不妨留年輕婦人,其餘鮮卑老弱,盡屠之!”說話時候,伏泉還做了一個右手向外砍劈的姿勢,很明顯,那個姿勢的意思就是“殺”而已。
段熲見此,回曰:“此策甚妙,仆亦有此意也。”說完,他便要帶人出帳而去,向兵卒下令,畢竟大規模屠俘的事情,還是有個重要將領在場才好,一來可以領軍隊信服,明白是主帥命令,二來否則一旦兵卒開了殺戒,情緒失控,沒人鎮場子就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