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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這就打中了他們的命門,最終,思量片刻,周毖和劉岱二人卻是很無恥的齊聲拜道:“驃騎將軍所言極是,先帝滅鮮卑,盡孝桓皇帝未盡之功,吾等考慮不周,當為先帝上諡為‘果’!”
兩人說完,當下在朝黨人群臣都吸了一口氣,不過,大部分人心裡雖怒極,但完全保持默認狀態,顯然,他們也不願意丟了官位去和權臣對著幹。
望著眾人神色,伏泉微微笑著,一切果然和他想得一樣,這些最終沒追隨袁紹擁立劉辯的黨人小嘍囉,可不是那些最激進的黨人,不然也不會有他們現在明哲保身沒骨氣的樣子。
黨人全部都沒骨氣?伏泉不信,至少那些什麼“三君”、“八俊”、“八廚”之類的黨人領袖肯定是有骨氣的,如果他們在此,恐怕少不了朝堂血濺的事情發生。想想明末最終權傾朝野東林黨人,雖然出了那麼多剃髮易服,叫滿洲韃子爸爸的無恥順從黨,可不也出了不少節氣義士嗎?
其實道理都一樣,有節氣不怕死的人,早就被消耗完了,不是黨爭,就是和國賊外夷拼死了,剩下的自然是沒節操的。
這和如今的情況多麼相似,原本在京師雒陽城裡的不怕死的黨人,早就被袁紹一頓忽悠,冒險隨他行擁立之事了,剩下畏縮不前,沒加入自然就是那些牆頭草兩面派了,畢竟沒看到切實利益,指望這些人去做冒險事情,完全不可能。
而在場剩餘黨人里是什麼貨色,細細思量便知了,其他人不用說,就說那韓馥,後來諸侯討董時,不是被逼著,根本就不想和袁紹混,完全忘了他出仕和當上冀州牧是靠的誰,現在伏泉放下狠話要嚴查,能繼續和伏泉死磕,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伏泉很清楚,官僚這個東西,在將一批是真的干實事,有理想節操的人去除後,剩下人的下限,其實就是沒有下限!他們的下限從來都只會越來越低,而不是相反,只要有利益,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什麼事情他們干不出來?
故而,今天伏泉提前於黨人拋出諡號這個話題,自然就是在逼迫這些明顯節操不高的人做選擇,讓他們站隊,是做聽從他這個保皇黨代言人的話,繼續做官,還是要死磕?
簡單來說,順從伏泉,就還能繼續做官,不順從,那就對不起了,該怎麼查怎麼查,反正太平道、羌亂、袁紹謀逆這些事情,伏泉就不信查不到這些人沒有參與,到時候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很顯然,這群節操不多的人慫了,乖乖的選擇了順從伏泉,反正,只要不是讓他們沒有官做,那都不是事兒。
當然,對於伏泉來說,僅僅是拋一個諡號,其實還不夠,黨人這些傢伙可是很記仇的,他可是清楚記得歷史上後來漢獻帝被迫將自己幾個對士人不好的廟號給除掉的。
那時,漢室勢微,有司奏請,漢和帝、漢安帝、漢順帝、漢桓帝無功德,不宜稱宗;又恭懷皇后、敬隱皇后、恭愍皇后並非正嫡,不合稱後,都請撤除尊號,漢獻帝無勢,只能被迫下旨去除。
想想看這幫黨人記仇有多厲害,竟然要連破四位皇帝的廟號,其中漢順帝劉保不提,畢竟其因宦官得位,在任又放任粱氏外戚獨大,可比劉宏差得遠了,而劉宏沒廟號,劉保對比起來沒廟號自然情有可原。
可是漢和帝劉肇、漢安帝劉祜、漢桓帝劉志都要去除廟號,這可自然說不出理,難道他們不知道漢和帝劉肇聯合宦官掃滅竇氏戚族,親政後使大漢國力達到極盛,擊潰北匈奴,復置西域都護,時人稱其統治為“永元之隆”嗎?
要知道《辟雍賦》有言,“卓矣煌煌,永元之隆。含弘該要,周建大中。蓄純和之優渥兮,化盛溢而茲豐。”這便是和帝治下,能夠在光武中興以後,積蓄國力,這才有後來竇憲能夠燕然勒銘的事情。
難道他們不知道漢安帝劉祜有平定西域、擊破北匈奴、降伏車師、使得高句麗投降漢朝等等功績嗎?
要知道延光二年,西域傳求消息,北匈奴和車師聯兵,進攻河西四郡,大臣們都主張放棄西域,退回玉門關內。只有從邊疆回京城匯報情況的敦煌太守張當力排眾議,廷尉陳忠也認為西域和中原的關係已久,輕易放棄就會失去人心,不如在敦煌置校尉,增加河西四郡的兵力以抵禦匈奴的侵擾。
漢安帝毫不猶豫採納了張當、陳忠的意見,並派班超之子班勇為西域長史,率領五百士兵出屯柳中城。班勇到西域後,依靠河西四郡和西域屬國的軍事支援,擊退匈奴,降服車師,使中原和西域的交通再次暢通。
難道他們不知道漢桓帝平定羌亂,並與歐洲第一次建交,開闢了海上絲綢之路,使得大漢人口第一次到達六千萬人戶口頂峰嗎?
很顯然,黨人知道,不過因為某些緣故,選擇漠視,而執意取消四人廟號,最關鍵的原因,自然是這四人在位重用宦官外戚,到了桓帝時候,徹底對他們進行迫害,所以,他們自然要選擇報復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拉攏盟友和打擊政敵的妙招
既然要防止被清算,諡號這東西,自然只是伏泉這場站隊朝會的開胃菜了,後來明末蟎清入關,是怎麼在仁人志士死光後,讓那幫口口聲聲家國天下的東林諸君子低頭的。伏泉雖然不能學習蟎清那樣,靠殺戮讓這幫官僚黨人低頭,但也可以從中學習借鑑一二,有兵在手,不斷挑戰這幫黨人的底線,當他們徹底沒有底線了,自然會讓他們徹底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