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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諸位將軍,泉何德何能讓諸位出城相送?”雖然伏泉和在場的何進等人關係不善,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人家一起迎接自己,更何況又是當著無數人面的公眾場合,他可不想一出迎接自己的戲碼,變成一出鬧劇。
宋酆握住伏泉的手,臉上帶著自得的神情,語氣連連感嘆道:“伏巴郡入京還是來得有些晚了,陛下可是於朝中念叨久矣,只等將軍入朝報捷。”因是官場場合,宋酆自然不能用對待晚輩的稱呼來稱呼伏泉,當然稱呼必須用官稱,但他語氣里的自豪和對晚輩的關愛之情是怎麼也壓制不住的,想想也是,畢竟是自己家後輩,屢立戰功,作為長輩自然有幾分自得之色。
聽後伏泉立即向著雒陽城方向,遙遙一拜行禮,隨後潺潺笑道:“有勞陛下掛念,然廬江至雒陽,一路艱辛,加之天多有雨,故遲了數日。”
“無礙,無礙,將軍既已入京,諸事當無憂也。”宋酆笑道,隨後又看了眼伏完,接著說道:“今日雒陽諸軍皆受詔出迎將軍,便由伏司隸為將軍一一介紹,有勞伏司隸了。”
“諾!”伏完行禮道,即使宋酆不說,伏完也不會讓他介紹的,畢竟說到底宋酆也是他的長輩,而且隨著年老,宋酆體弱不少,這些瑣事伏完自然不會讓宋酆去做,終究也是耗費精力的一種,
隨後,伏完拉著伏泉的手,對他身邊最靠近的一個中年男子介紹說道:“此乃張中候……”
北軍中候姓張名則,字元脩,益州南鄭人,年三十餘,身量矮小而骨架粗大,相貌剛正,雙目有神。其人武略出眾,為牂柯太守時,平定蠻夷,威著南土,號曰“臥虎”。曾經永昌、越巂蠻夷本想謀反,卻因為張則在其郡周邊,懼其威名,相互苦勸這才作罷。後來因攻伐羌狄功勳,又被朝廷遷為護羌校尉,徵拜扶風,之後又為桂陽,皆平境內盜賊之患,吏治清明,可謂是武勛出眾,履歷極為出眾。
“見過張中候,前番益州板楯蠻亂,無緣見將軍,真乃憾事也。今日得見,方知‘臥虎’之名不虛!”伏泉上前與張則行禮大招呼道,其實張則之名,伏泉早已聽聞,只是無緣得以一見。當初巴郡板楯蠻謀反,除了伏泉被朝廷命令平亂以外,張則也被拜為降集校尉,率兵以鎮漢中,防止長安西門門戶有失,繼而危及帝都雒陽。
當然了,雖然伏泉曾經是想見張則,但也還沒到那種特別相見的程度,他這樣說純粹只是官場之間的客套而已。至於為何相見,自然是他的“臥虎”之名了,畢竟聽到“臥虎”這個名字,伏泉心中就不由有種惡趣味,暗想這傢伙和後來的“臥龍”諸葛亮有啥親密關係,竟然號稱如此接近。
不過,惡趣味終究是惡趣味,伏泉稍微想想也就知道是自己想想的天馬行空了,這張則是益州人,那諸葛亮可是自己老鄉徐州人,怎麼可能有聯繫?而且說到底現在的諸葛亮估計還在他父親諸葛珪醞釀著,還是個準備成為游泳比賽冠軍的“蝌蚪”而已,連個影子都沒有,自然不會和張則有任何聯繫。當然了,如果要說後來諸葛亮執掌益州,成蜀漢丞相的話,兩人之間也是勉強能聯繫起來的,只是那也是往後的日子了。
“謝過伏巴郡妙贊,則些許威名,如何可比伏巴郡之功?當時則於漢中,聞將軍平板楯蠻亂,亦是欣喜,大漢就此又出一名將也!”張則說話很謙虛,而且極力推崇伏泉,明顯深諳官場低調之風,畢竟說到底雖然張則功大位尊,但伏泉也不差,況且又是皇帝身邊紅人,京中貴戚,除非他腦子秀逗才和伏泉顯擺自己,無疑如果他真這麼做,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張中侯過譽,泉尺寸之功,如何可稱名將?諸般戰事,皆賴陛下慧眼,大漢宏福,方可取勝也。”伏泉當然也不會被張則的話語弄得自傲,適當的轉移了話題,直接把鍋給皇帝劉宏了。
“伏巴郡所言極是,此皆賴陛下慧眼,大漢宏福也!”張則也是官場之人,如果不知道伏泉轉移話題,也是連忙適時回道,畢竟今天的事情肯定要傳到皇帝劉宏耳里,能有在皇帝眼裡多露臉的機會,想當官的人當然不嫌多。
張則,字元修,南鄭人也。為牂柯太守,威著南土。永昌、越巂夷謀欲反,畏則換臨其郡,相諫而止,號曰“臥虎”。以伐狄勛,遷護羌校尉,徵拜扶風,又換臨桂陽,皆平盜賊。巴郡板楯反,拜降集校尉,鎮漢中。徙涼州刺史,又為魏郡太守,所在稱治。靈帝崩後,大將軍袁紹表為長史,不就,丞相曹公拜度遼將軍。
摘選自《華陽國志》
“夫民勞而實費,又無尺寸之功,破宋肥仇,而世負其禍矣。”摘選自西漢·劉向《戰國策·燕策一》
“雖亡尺寸之功,媮得避嫌之便,而亡後咎餘責。”顏師古註:“慊亦嫌字。”摘選自《漢書·趙充國傳》
第三百九十一章 北軍中侯
對於張則,伏泉還是感覺良好,畢竟兩人也算是在同一戰場共過事情,有的東西伏泉還是能感受出來。
雖然張則在當初平定板楯蠻亂時,只是拜降集校尉,鎮守漢中而已,但是其人能不讓巴郡板楯蠻兵,數敗板楯蠻,不讓板楯蠻亂兵危害漢中,也是足見其能。他不似許多地方名士一般不知兵事,相反士人出身的他文事並非不佳,卻和其他文士不同,以武事見長,從他豐富的履歷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