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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疤瘌連忙閉嘴,哭喪著臉小聲道:“這位爺,不知小的哪裡得罪了您。您給提個醒,您要是想要錢,兄弟我回家去拿。您可看好手裡的傢伙,千萬別讓它走了火。”
那人一笑,把槍收了起來。道:“你沒得罪我,我是來跟你做買賣的。”
“做買賣?”李疤瘌狐疑地問道。心裡說:他媽的,這天底下有用槍指著做買賣的麼?
“對,做買賣。”那人肯定的說,伸手掏出兩根金條放到桌上,說道:“我想到你們廠里做點東西,要請你幫個忙。這點東西就算是你的辛苦費了,你看怎麼樣?”
“啊?”李疤瘌急了,差點又喊出來,“你開什麼玩笑,這廠子現在被日本人徵用了,一天到晚有日本人守著,我可還沒活夠呢。”說著,卻貪婪地看著桌上的金條。
“你要是不幫,那麼你現在就活到頭了。”那人說著把槍又戳到李疤瘌的腰上。
李疤瘌幾乎都要哭了,抖抖索索得道:“爺,那您總得告訴我您是幹什麼的吧?”
“我是葉航。”那人冷冷地道。
“嗯……啊?!”李疤瘌一下子傻了。這些日子,葉航殺鬼子,殺倭令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小鬼子現在變得比以前老實多了,自己怎麼流年不利,竟被這尊大神盯上了。這葉航可是有過殺漢奸的記錄,自己這鐵定算是漢奸了。這……他越想越害怕,忍不住身子就往地下出溜。
這人就是葉航,他發現輕工機械廠有鬼子看守後,就盯上了李疤瘌。“坐好了。”他低聲吼道。
“爺,您就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您就高抬貴手吧。”葉航一下子笑了,這麼經典的台詞,想不笑都不行。
葉航也不跟他羅嗦,推了推桌上的金條,陰森森的道:“就兩條路。一:帶我進去,這就是你的。二:不帶我進去,這槍里的子彈就是你的。你自己選,我殺漢奸從不手軟。”
李疤瘌再也不敢堅持了,忙不迭地把金條收起來,把頭點得像雞啄米似的道:“我帶你進去,我帶你進去。”
輕工機械廠門口,兩個鬼子端著步槍站在門口,眼睛狼一樣盯著上班的工人,不時拉過一個搜身檢查。旁邊裝滿沙子的麻袋壘成的工事裡架著一挺機槍,鬼子機槍手伏在機槍後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葉航跟著李疤瘌來到廠子門口,他也穿了一身油污的工作服,那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工人的。葉航半路截住一個跟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工人,領到酒館,上了一座子好酒好菜,再加上兩個大洋,買了了這身工作服。
李疤瘌左手提著兩瓶汾酒,右手提著兩隻燒雞,走到站崗的鬼子跟前,遞上白酒和燒雞,點頭哈腰的道:“太君辛苦,米西米西。”鬼子看著酒和燒雞,滿意的拍拍李疤瘌的肩膀笑道:“李君,你的,大大的好。”接過酒和燒雞,揮手讓李疤瘌和葉航進去。
進廠後時間不長,一輛卡車就開進了廠子,李疤瘌指揮工人把車上的箱子卸下來,看樣子都是些步槍,還有幾個擲彈筒。
這時,廠里的鬼子領班走過來,對李疤瘌說道:“李君,一切都拜託你了,我困了,要睡覺。”
李疤瘌連忙躬腰道:“哈依!武田君,您儘管休息,活我的保證干好。”像條小狗樣搖頭擺尾的把武田送走。
轉頭回來,馬上就變了臉色,對著工人吼道:“都愣著幹嘛?馬上幹活!”工人們開始拆開箱子拿出武器檢修。
葉航很快找到合用的鋼料,他要做幾個消音器,輕工機械廠的各種工具機比較全,葉航就車、磨、銑、刨的幹起來。在部隊學過消聲器的原理和製作,開始時,磕磕絆絆作廢了幾個,經過幾個半成品後葉航也越來越熟練。
工人們都有點驚訝,不知這個大個子的工人是什麼來頭,讓一貫眼珠子挑在腦門子上的李疤瘌這麼老實,就像條小狗似的跟著忙前忙後的,不過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再說也惹不起李疤瘌。
葉航忙了半夜,給qbz-95配上消音器,又給兩枝盒子炮配了消音器,都是雙份的,槍口都絞上螺紋,用來擰上消音器。為什麼要做消聲器呢商城不是能買嗎?商城的消聲器貴的要命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不是永久的。所以葉航才來這裡做的
這一切都做好了,又拿出幾個從鬧鐘上卸下的發條,做了幾個定時器,這玩意兒是有大用的,而且沒有專用工具還真不好弄。
一切都弄妥了,天也亮了,工人們都收拾著準備下班。葉航把所有的東西用布一包,夾在腋下,外面罩上棉衣,倒也看不出來。
他叫過李疤瘌道:“這次算你立了一功,我就不殺你了,不過以後不准給鬼子真心賣命,否則下次遇見定取你小命。”
李疤瘌嚇得冷汗直冒,一邊擦汗,一邊點頭哈腰的道:“不敢,不敢。”他可不敢呲毛,更不敢有出賣葉航的想法,這葉航一個人殺了好幾千小鬼子,捏死自己還不跟殺個小雞似的?
葉航哈哈一笑,抓著李疤瘌的手臂,隨著下班工人的人流向外走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非常好的朋友。
走到大門口,看到站崗的鬼子,葉航忍不住有一種拔槍的衝動,可最終還是沒有拔出來。他想自己拔槍殺了這幾個鬼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可自已能一走了之,鬼子也抓不到他,這些工人恐怕就得倒霉了。雖說他們幫日本人修理槍械來打中國人,就是死了也活該,可畢竟都是自己的同胞啊。還是算了,放他們一馬吧。擁著李疤瘌出了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