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頁
原本沿著右岸行軍的莫斯科大公國軍隊,在金帳汗國大軍接近以後,突然轉入左岸列陣防守,切斷金帳汗國與匈人帝國之間的聯繫。
「他們想要在左岸決戰……左岸多是叢林和沼澤,騎兵會被削弱,看來她已經想好了決戰的地點。」
鐵木真得知葉卡捷琳娜的大軍轉入左岸列陣,大概猜測到葉卡捷琳娜的意圖。
木華黎的探馬赤,熟悉了頓河流域一帶的地形,知道葉卡捷琳娜所在的一片原野,不怎麼合適鐵木真的騎兵作戰。
朮赤騎著戰馬,與鐵木真商議進退:「父汗,我們七十萬士兵,傾盡國力而來,糧草和牛羊不堪重負。即使左岸多河流沼澤,對我們有所限制,但並非意味著不可動用騎兵。我們人數占據優勢,哪怕是正面消耗,也可以擊敗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
鐵木真的臉色陰晴不定,眼前擺在他面前的抉擇很簡單——是否要渡過頓河,在頓河左岸的原野,與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決戰。
「木華黎,你去探明對面的戰場寬度,看是否適合騎兵作戰。」
「是。」
木華黎親自帶領一隊探馬赤騎兵,前往左岸進行偵查,與對岸的斥候騎兵交戰。
葉卡捷琳娜的大軍,已經趁著夜間,突然渡過頓河,改變了決戰地點,讓原本以為在右岸決戰的鐵木真撲空。
「中間是平地,左右兩側地形破碎,多叢林沼澤,所以中間的步兵,必須要擋住蒙古騎兵的正面突擊。」
「哈拉爾,你率領先鋒軍團,在開戰後,減緩蒙古騎兵的衝擊力,我親自統帥中軍。」
「冰河的涅夫斯基、頓河的德米特里,你們各自統帥十萬人守住兩側不利於蒙古騎兵衝鋒的地形,一旦對方中軍過於深入,則分兵對其進行夾擊。」
葉卡捷琳娜派遣哈拉爾的瓦蘭吉衛隊,以及三萬莫斯科大公國的重步兵、弓弩手,作為先鋒軍團,位於中間的平原前面。莫斯科大公國的重步兵之中,擁有具備肉搏能力的重裝長柄斧兵,這是用來對付騎兵的利器。
「整個戰場的寬度大約只有三十里,其中,正面適合騎兵衝擊的平地,不到十里。兩側以叢林和沼澤為主,騎兵可能需要下馬作戰,無法從左右迂迴攻擊敵人。除非擊敗左右兩側,才有可能從側翼或者後方,襲擊莫斯科大公國大軍。」
木華黎很快探查清楚頓河左岸的地形,葉卡捷琳娜的意圖完全暴露在金帳汗國大軍面前。
「她還是小看了我的騎兵。渡過頓河,於左岸,與葉卡捷琳娜決戰。」
鐵木真在發現葉卡捷琳娜的意圖以後,還是選擇了在頓河左岸與葉卡捷琳娜決戰,想要徹底殲滅莫斯科大公國主力。
金帳汗國無法支撐長期的戰爭。
一隊隊蒙古騎兵越過頓河。
目前的怯薛軍大將帖木兒牽著自己的戰馬渡河,他看向對面狹隘的地形,並不怎麼擔心。
對面的原野,仍然有地形可以供蒙古騎兵發起進攻。鐵木真、帖木兒、速不台的騎兵加成,凌駕於莫斯科大公國眾人之上。
而且即使下馬,蒙古騎兵仍然是優秀的弓箭手,還可以當步兵使用。
「蕭綽似乎被楚子謀俘虜了,如果有機會,可以將其救出來,她的能力,可以提升軍團的戰力。」
帖木兒在此期間,終於打探清楚,漠北之戰結束以後,遼國的蕭綽、蕭撻凜都淪為楚天的俘虜,而耶律阿保機帶領遼國殘餘,不願意離開他們熟悉的東方,逃回科爾沁草原。
「短視而愚蠢的耶律阿保機,他不知道,最東邊的土地已經被瓜分,他留在科爾沁草原,只會丟掉他的性命。只有來到西邊,利用這邊複雜的形勢,才有可能打開局面。」
帖木兒聽說耶律阿保機、完顏阿骨打仍然待在他們熟悉的地方,不願意離開原本的土地,而選擇留在東漢區輾轉,他不禁嗤之以鼻。
他們想要在東漢區打開局面,並不容易,因為東漢區的地盤已經開始固化。各個漢帝國的諸侯,在面對來自遊牧文明的威脅時,會聯手擊敗敵人。
只有文明眾多、關係複雜的西方或者中亞等地,有足夠的人口和縱深,打開局面,利用各個文明之間的矛盾,建立一個新的帝國。
阿提拉利用歐洲文明之間本來就存在的矛盾,威逼利誘,拉攏一批盟友,啟發了帖木兒。
「金帳汗國大軍出現!」
正在頓河邊巡邏的哥薩克騎兵,發現了金帳汗國的先頭部隊。
源源不斷的蒙古大軍出現,擊敗了哥薩克騎兵的野戰之王速不台的騎兵部隊嶄露頭角,彎刀、弓箭、長矛,戰馬嘶鳴。速不台的騎兵裝備的是東方的扎甲,更準備來說,是受到漢帝國影響的盔甲制式。
哥薩克騎兵對速不台這一支騎兵已經心生畏懼,速不台給哥薩克騎兵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速不台的精銳騎兵出現在頓河左岸,很快引起莫斯科大公國大軍的不安。
哈拉爾起身,三萬以重步兵為主力的先鋒軍團連成一片,長矛、長斧林立,殺氣瀰漫。哈拉爾看向到來的蒙古騎兵。
速不台對莫斯科大公國的軍團,渾然不懼,甚至來到一箭之地,停了下來,與哈拉爾的重步兵先鋒軍團對峙。
遠遠望去,蒙古騎兵黑壓壓一片,旌旗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