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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牧在壽春城有內應,我們一出城就為對方所察覺。」
侯景見收穫不大,知道自己的行動早早被徐州牧發現。
郭嘉被侯景挾持來到廣陵:「兩萬多人的軍隊出征,如果徐州牧沒有一點耳目,他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勢力。」
「我侯景總會做出一番事業。大丈夫在世,縱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
侯景毫不在意。
「大將軍,有一支騎兵突襲村莊,五百個兄弟幾乎全軍覆沒!」
侯景正在休整,聽說有騎兵到來,立即翻身上馬。
作為半個梟雄的他,對危險靠近有一種敏銳的直覺,這個帶來危險感的對手,還有可能是熟人。
「徐州牧……」
郭嘉若有所思。
陳慶之率領騎兵包圍一座村莊,將五百叛兵堵住,全部殺死。
武安國握著一把鐵錘,鐵錘上沾有鮮血。
雖然他自認為不及徐州無雙上將糜芳,但在占據兵力的優勢下,對付一群淮南的騎兵,不在話下。
「這裡不是侯景之所在。」
陳慶之有些失望。他長途奔襲,急於擊殺侯景,但他攻打的村莊,侯景不在。
陳登的步兵、糜芳的弓箭手在後方,所以陳慶之有恃無恐。
「我有一種直覺,他應該就在此地。」
陳慶之擊敗侯景的五百先鋒騎兵以後,估算陳登、糜芳的行軍時間,又馬不停蹄襲擊侯景的中軍。同時,陳慶之分派兩百騎兵散開,清掃侯景派出的斥候,壓縮侯景軍團的視野。
只要清除侯景軍團的視野,便可以隱藏陳登、糜芳軍團的行蹤。
陳慶之的指揮讓武安國意識到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傢伙,似乎有點能力。
「侯景的騎兵!」
陳慶之僅僅以一千八百騎兵推進,在地平線上突然沙塵滾滾,出現一條黑線。大量持矛、持弓騎兵湧現,像是黑色的潮水鋪滿視線。
侯景率領數百胡人騎兵在最中間,他遠遠看向一道令他懼怕的身影,趕緊勒住戰馬:「竟然是他?他怎麼投靠了徐州牧?」
陳慶之面對數量遠勝於他的侯景軍隊,不僅渾然不懼,反而冷漠地看向侯景;「侯景,你殺害舊主,為了什麼?」
「我侯景一生不甘於人下。」
侯景面對陳慶之,人數雖眾,竟然不敢主動發起進攻。
他知道陳慶之的白袍軍是輕騎兵中的精銳,畏懼於白袍軍。不過他瞥見陳慶之身邊的白袍軍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普通的騎兵。
侯景跟陳慶之混了一段時間,知道有白袍軍的陳慶之和沒有白袍軍的陳慶之判若兩人,膽子漸大:「看來你的白袍軍在彭城之戰已經消耗殆盡。沒有白袍軍的你,我也沒什麼好畏懼。全軍進攻!消滅他們!」
侯景的騎兵數量眾多,一旦處於攻勢,浩浩蕩蕩!
武安國不禁變色:「人數太多,我們撤退。」
「何懼之有。進攻!」
陳慶之的兵力雖然較少,還是主動向侯景的騎兵發起攻擊!
「真是瘋子。」
武安國只好掄著鐵錘保護陳慶之。
楚天已經提前與武安國打招呼,要求他即使是戰死也要保護陳慶之。
陳慶之見到侯景,像是發瘋一樣進攻,武安國也只好迎難而上。
雙方的騎兵一輪箭雨以後,使用馬刀長矛近身肉搏,一次衝鋒便有幾十個騎兵從馬背墜落!
「陳慶之!」
侯景與陳慶之曾經是同僚,此時為敵人,只有你死我活而已!
侯景率領精銳的羯族騎兵直奔陳慶之而來,被武安國所阻擋!
五十斤中的鐵錘砸來,一個羯族騎兵無法承受鈍器的攻擊,盔甲凹陷,重重地摔在地上,被後方躲閃不及的戰馬踐踏!
兩個手握馬刀的羯族騎兵圍攻武安國,一把馬刀砍中武安國的盔甲,被武安國的肩甲擋住,險些砍傷。
武安國奮戰,鐵錘當頭砸落!
羯族騎兵絕望地看著石塊一般的鈍器砸在自己的頭盔上!
頭顱像是被擊中的西瓜,瞬間變形!
雖然鈍器消耗體力,但其威懾力足以令敵人恐懼。
「好一員猛將!」
侯景天生長短腳,武力不高,但他擅長騎射,握著一把角弓,試圖射殺武安國。
陳慶之對侯景太了解了,當侯景準備射箭時,他命令一小隊騎兵上前針對侯景,十幾支箭射向侯景,險些將侯景射殺。
侯景受到干擾,難以百步穿楊。
「不管如何,陳慶之,我的兵力遠勝於你,你今日必死於此地!」
侯景對陳慶之忌憚,擔心陳慶之以後前來復仇。陳慶之背後的男人,徐州牧、安東將軍楚天,擁有雄厚的實力。一旦陳慶之組建白袍軍,便是侯景的末日。
陳慶之四周都是喊殺聲,但他卻沒有心急。他在等待時機。
層層騎兵將陳慶之等人包圍,為了擊殺陳慶之身邊的騎兵,侯景的騎兵付出巨大的代價。
不過侯景認為只要擊殺陳慶之,犧牲數千騎兵也不可惜。
突然,在兩支正在交手的騎兵軍團外圍,大量的步兵和弓箭手出現,在陳登和糜芳的率領下猛攻侯景軍團的側翼!
「徐州無雙上將來也!」
糜芳難得率領大量的弓箭手正面作戰,所以格外珍惜這次機會。在他的命令下,弓弩手萬箭齊發,射殺侯景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