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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台大型配重投石機日夜不停轟擊輪台城的包磚城牆,輪台城的所有城門樓、箭塔被投石機摧毀,死傷的士兵多達上千!
東面城牆,已經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痕,城牆的城磚碎裂,露出裡面的夯土層,而且夯土層無法承受持續的轟擊,泥土飛濺,即將崩塌。
支援輪台城的徐鳳年經歷過玉門關的城牆轟塌,因此察覺到輪台城的東面城牆有崩塌的趨勢,於是火急火燎找到霍安:「輪台城的城牆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轟擊,隨時有可能崩塌。一旦出現缺口,蒙古軍長驅直入,輪台城勢必淪陷!」
霍安經徐鳳年的提醒,招來陳湯:「你率領一隊步兵,動用圖紙,在東面城牆後方堆砌土壘和木柵,以備不時之需。一旦東邊城牆崩塌,則立即搶占缺口,同時防守土壘和木柵欄,不可讓敵兵長驅直入。」
陳湯肅然:「末將領命。」
守軍面對窩闊台、耶律大石的全面進攻,壓力驟增,瘋狂地修築土壘和木柵,同時與敵兵在城牆爭奪。
王彥章擊殺百人,鮮血沾滿其盔甲,幾乎都是敵人的鮮血。
窩闊台、耶律大石像是發瘋了一樣,催促一支支大軍進攻輪台城。
以往的攻勢都沒有這麼兇猛!
很明顯,即使是窩闊台和耶律大石,都意識到這是與漢軍的決戰之時,稍有鬆懈,則蒙古帝國以及各個汗國的命運,可能就到此為止!
轟!!!
一塊三百斤重的石塊砸中夯土層,土塊坍塌,幾十噸重的一塊城牆發生滑坡,碎石和泥土滾落,幾十個守軍和攻城的敵軍被碎石和泥土淹沒!
襄陽炮集中轟擊的東面城牆無法承受襄陽炮夜以繼日的轟擊,已經開始崩塌!
這只是東面城牆崩塌的前兆!
大概察覺到東面城牆的耐久達到了極限,窩闊台命令進攻東面城牆的蒙古軍撤退,然後再動用襄陽炮對東面城牆進行轟擊!
「撤下城牆!」
徐鳳年催促這一段由他負責防守的城牆上的守軍撤下城牆。
很快,城牆就要倒塌一段,任何留在城牆上的守軍都有可能喪命!
幾十塊巨石被大型投石機拋射至空中,而後墜落,給予東面城牆最後一擊!
轟隆隆!!
東面城牆再次承受猛烈的轟擊,達到極限的牆體坍塌,漫天的塵土被揚上空中!
「咳咳咳……」
守軍遮擋口鼻,當沙塵退去,東面城牆露出了三十米寬的缺口!
對於守軍而言,這樣的豁口,足以致命!
「王鐵槍,守住缺口!」
「遵命!」
王彥章作為徐鳳年麾下最兇猛,也是跟隨徐鳳年最久的猛將,為徐鳳年立下汗馬功勞,此時城牆出現缺口,第一時間率兵堵住缺口!
「攻入輪台者,賞牛羊十頭!」
窩闊台發現堅固的輪台城露出了三十米的豁口,催促騎兵上前搶占!
一個萬夫長率領騎兵前去攻打缺口,想要在窩闊台面前立下戰功!
窩闊台是第二任蒙古帝國大汗的人選,如果可以得到窩闊台的親眛,也許地位可以更高!
「繼續轟擊其他城牆。」
耶律大石對於打開三十米的缺口,似乎還不滿意,襄陽炮繼續轟擊其他殘破的城牆段,打算將輪台城的東面城牆,夷為平地!
「擋住他們!」
王彥章的鐵槍向前一指,幾百張強弩從缺口射出,鋒利的弩箭射殺沖在最前面的輕騎兵,超過上百輕騎兵陣亡。
城牆的廢墟擋住了蒙古騎兵的戰馬,萬夫長只能下馬,與同伴上前步戰,試圖打開缺口。
「死!」
王彥章擋在缺口,一槍將一個百夫長擊殺,沉重的百斤鐵槍,沒有甲冑可以阻擋其穿透力,甚至衝擊力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有王彥章率領的重步兵、弓弩手堵住缺口,上萬蒙古軍竟然無法打開缺口!
王彥章猶如戰神,鐵槍砸中一個敵兵,敵兵倒飛出去,擊中從身後到來的另一個敵兵,兩個人頭破血流!
「主公令我前來助你!」
楊師厚率領殘餘的銀槍效節都前來助戰,銀槍效節都為高階槍兵,能攻善守,與蒙古騎兵在缺口處拉鋸。
蒙古騎兵沒有戰馬的優勢以後,即使動用襄陽炮轟出缺口,也難以推進。
不過,即使如此,倒塌的城牆總比矗立的城牆要好上無數倍。矗立而高聳的城牆,令人望而卻步。
一個年輕的銀甲白袍小將手中握著一桿長槍,擊殺包圍王彥章的蒙古騎兵,鮮血濺至其白袍之上。
受傷的馬超見情形危急,挺身而出,為王彥章解圍。
「徒兒,此地危險,你的傷勢未愈,不可久留。」
王彥章再殺幾個敵兵,催促馬超離開。
馬超的武力還不到巔峰,而且不久前被流矢射傷,缺口處蒙古騎兵攻勢愈急,即使是王彥章也有陣亡的危險,何況只是受傷的馬超。
「我為西涼男兒,豈可輕言棄戰!」
馬超的長槍貫穿一個敵兵,在戰場上的殺戮不但沒有讓他恐懼,反而有幾分熱血沸騰!
也許他是為戰場而生。
「小心為上!」
王彥章也不制止馬超,而是與馬超共同殺敵。
戰場上,上至帝皇,下至小兵,都有可能被殺、被俘虜,能夠活下來的,除了武力,還要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