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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援軍和沒有援軍,對守軍而言,天壤之別。
房玄齡親自觀察城防,做下判斷:「不出三日,郯城必定不攻自破。」
攻城的高明境界,不在於強攻,而是攻心。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
果然,按照房玄齡所說,在第二日深夜,郯城守軍發生內鬥,雙方兵馬火併,而攻城方作壁上觀。
「軍師的判斷果真準確無誤。」
楚天在城外都可以聽到郯城的動靜。
不過他還是沒有強攻郯城,因為沒有必要,等待城內守軍投降即可。
城內三萬守軍的指揮官是樂毅,但他們是陶謙的兵馬,效忠的對象是陶謙,知道陶謙一死,鬥志全無。
樂毅極力鎮壓三萬守軍,添亂的不只是守軍,還有被困在郯城的異人,異人們比守軍更不願意死守。
只要投降,便有機會活命。
異人率領自己的部眾攻打樂毅和他的領主,想要抓住樂毅。
抓住樂毅,不但能活命,而且還能獲得黃金千兩!
城內內戰,位於城外軍營中的夏天涼聽到動靜,向前來護衛的李秀寧問道:「營外發生何事?」
李秀寧答道:「城內守軍自亂陣腳。」
夏天涼揉捻發梢:「明日可入城矣。」
第三日,郯城舉起白旗,東海國最後一座縣城向新上任的徐州牧楚天投降。
戰國名將樂毅被五花大綁,送到楚天面前。
楚天終於俘虜這個險些令他受挫的對手。
樂毅的臉上有傷痕,灰頭土面,顯然在昨夜的叛變中與叛軍進行過激烈的戰鬥。樂毅是統帥而不是猛將,因此在激烈的小規模戰鬥中不占優勢,被叛軍活捉。
「千兩黃金,如數給他們。」
為了積累威望,楚天不介意以千兩黃金得到樂毅。
如果食言,以後再圍城,就沒有人會主動投降了。
「樂毅的領主何在?」
「在衝突中被流矢射殺。」
楚天可以想像到昨夜城中內鬥的慘烈。
郯城的內鬥,死傷五百餘人,樂毅的領主首當其衝,被叛軍擊殺。
換而言之,現在的樂毅已經是無主之將。
問題在於樂毅對楚天多少有些怨氣,因為他的主公間接被楚天害死。
「樂毅將軍當日險些擊敗我,今日卻被我所擒獲,豈不是天意?」
「恨隊友無能而已。」
樂毅想到徐州之戰被擊潰的宋江,而現在又被徐州世家、異人出賣,如何不敗。
縱使是韓信、白起,在己方之人處處掣肘的前提下,也只能飲恨。
「若是樂毅將軍從此為我效力,可為將軍,執掌十萬雄師!」
楚天拋出了橄欖枝。
他有一個擅長防守的步兵統帥周亞夫,如果可以招募到擅長進攻的步兵統帥樂毅,為他們各配十萬大軍,足以縱橫黃淮!
然而,樂毅拒絕了他的提議:「恕在下不能從命。」
這些名將當真是頑固。
楚天已經有四世三公、徐州牧的身份,還是無法立即收服樂毅。
「將軍才能出眾,這樣身死,未免不值。不妨暫且冷靜一段時間。」
楚天考慮到樂毅並沒有那麼頑固的忠君意識,相信他是一個聰明人的話,應該會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戰國時期,人才流動頻繁,有不少武將曾經為多個國家效力,樂毅在燕昭王死後,因新王不信任,便為趙國效力。同時為燕國、趙國臣子。
「令人好生招待樂毅將軍,好酒好菜,不可怠慢。」
楚天覬覦於樂毅的能力,不能將樂毅視為普通武將。在軟禁樂毅以後,一切都按照最好的規格,給予樂毅禮遇。
部分戰國時期的人才更加看重君主對自己才能的信任和重用程度。
「反對我的領主,全部殺掉,其餘人等按照約定,既往不咎。」
儘管楚天為了勸降郯城,說好既往不咎,卻沒有放過最主要的領主。
至於領主的手下,他們能夠活命就感恩戴德,不敢指責楚天。
除了逃到彭城國和廣陵郡的領主以外,其餘領主或死或逃,徐州聯軍再無之前的聲勢。
眾人凜然。
楚天率兵進城,招降郯城三萬降卒,為己所用。
作為新的徐州牧,楚天沒有為難徐州軍。當時各為其主,他們效忠於徐州牧陶謙,本就沒有過錯。現在他們認新的徐州牧為主,從此為楚天征戰。
「幸好當初聽從軍師所言,沒有繼續強攻郯城,否則不但自己損失慘重,三萬降卒至少沒了一萬。」
楚天從中得到甜頭。
如果可以迫使對方不戰而降,就沒有必要消耗兵力強攻。
房玄齡說道:「如非徐州之爭,敵人主力潰敗,也不能從容圍城。」
楚天來到縣衙,在無主的石碑上增添自己的名字,正式占領郯城。
再加上薛仁貴分兵平定各地,富庶的東海國落入楚天手中。又有東海國的糜家等人支持,楚天在東海國的根基逐漸穩固。
琅琊國無疑是楚天最根本的據點,因為他便是在琅琊國起家、積累,各座城鎮的民心很高。其次才是東海國,再次是受到徐州世家左右的下邳國。
房玄齡又提議:「夏城、郯城、下邳,分別為三個郡國的核心,必須要派遣心腹之人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