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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說龔靜怡請假了,半夜裡孟老師送去醫院的。
心神不寧,又不得不壓下雜念專心上課。好不容易上完一節課,剛準備去找孟晚霽詢問具體情況,黃宏升先一步打來電話,讓她去辦公室找他。
盛槿書猜想黃宏升大概也是要和她說這件事的,便轉了方向去往樓上。
意外的,在樓道里她遇見了孟晚霽。
孟晚霽看起來也是剛從黃宏升辦公室里出來的。
她身姿挺拔,神色沉靜,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撞見盛槿書,她眼神波瀾不驚,不過和往常一樣淡淡一點頭,與她擦身而過。
盛槿書五指不自覺攥起,深呼吸才忍住沒回頭攥她手腕。
她抬腳往前,敲開黃宏升辦公室的門。
黃宏升要和她說的果然是龔靜怡的事。
他招呼她坐下,給她遞茶,說:「龔靜怡沒事了,昨晚凌晨那是急性闌尾炎,和你給她吃的東西沒關係。學校早上和她家長通過電話了,第一時間表示了關心和歉意,她家長也表示諒解了,後續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盛槿書手摸著茶杯的杯沿,沒喝茶,應了聲:「嗯。」
黃宏升問:「有沒有覺得委屈?」
盛槿書說:「沒有。」不管初衷是什麼,她確實導致了不好的結果。
黃宏升嘆了口氣說:「學校也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只不過啊,這人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的,很多經驗,要遇到事了才能摸索出來。」他委婉提點:「這件事也不完全是壞事,給我們全校老師敲了一次警鐘。我讓孟老師也把班上的醫藥箱撤了。愛護學生是應該的,只是安全責任意識更應該是心底的一條紅線,要時刻謹記才好。」
「愛護學生,也要保護好自己。」他語重心長。
盛槿書注視著茶麵上的波紋,應:「嗯。」
黃宏升怕太挫傷她的積極性,又轉了口風,補充:「不過這也只是一次意外。我們做多少事啊,學生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孟老師說起初家長有些不理解的,但是龔靜怡一直在幫她說話,一直在維護她的。」
盛槿書猛地抬頭:「幫她說話?」
黃宏升愣了一下,隨即比她還驚訝:「你不知道啊?昨天夜裡孟老師送龔靜怡去急診的,家長在問診中得知龔靜怡早上誤食過敏原過敏的事很生氣,孟老師幫你把主要責任都攬下了。也虧得她處理得及時妥當,家長這才沒有繼續追責。」
「你要好好謝謝她喲。」
盛槿書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內心五味雜陳。
這種事,常人撇清責任還來不及,她湊上來做什麼?喜歡她嗎?可是她又推開她、冷著她;不喜歡她嗎?那又為什麼這樣護著她?
盛槿書想不明白孟晚霽到底在想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人。
辦公室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盛槿書沒有在課間特意再去找孟晚霽搭話。中午午休,中飯都沒吃,她直接回宿舍,坐在客廳等孟晚霽。
很規律的,孟晚霽在十二點半左右回到宿舍。
一聽見門響,她就站起轉身,走到了玄關旁倚牆侯著。
孟晚霽進門看見她,怔了怔,當做無動於衷,合上門,彎腰換鞋。
盛槿書注視著她,問:「為什麼要幫我?」
孟晚霽從容平淡:「你指什麼?」
盛槿書說:「黃宏升說你幫我把主要責任攬了。」
孟晚霽頭也不抬:「不是幫你。」
「我作為班主任本身就有責任,那時那刻,推脫不了。況且,我之前沒有提醒你,還當著你的面在班上放醫藥箱,給你做了錯誤的示範。,確實有責任。」
她說得義正辭嚴,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盛槿書不甘心:「僅此而已?」
孟晚霽直起腰,烏黑澄澈的雙眸注視著她,沒有一絲波動:「僅此而已。」
盛槿書後槽牙隱隱發癢。
她最好一直這麼能裝。
她眸沉了沉,忽然說:「我和唐奕誠說起清楚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孟晚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的。
她眼睫微顫,開口突然結巴:「和……和我有什麼關係?」
盛槿書紅唇瞬間彎起,笑意盛放開來。
她叫她:「孟晚霽。」
孟晚霽心跳無法自控地加速。這是她第一次叫她名字。
盛槿書往前進了一步,伸手似要摸她眉眼,眼波瀲灩:「你可能不知道,你剛剛,眼睛笑了。」
孟晚霽泄露出一絲慌亂,本能地後退,結果後面是牆壁,根本退無可退。她色厲內荏:「盛老師請自重!」
盛槿書凝視著她,眼眸深深,忽然笑得嫵媚又放肆:「我要是不呢?」
她手壓在牆上,貼近了她,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鼻尖抵著鼻尖,柔軟溫熱的唇就落了下來。
碾壓、舔舐、吮吸、熱情又熟練地挑逗。
孟晚霽腦袋一瞬間炸開,說不清是氣的還是慌的。她抬手要去推盛槿書,盛槿書早有防備,放下手攥住了她。
她用了大力氣,孟晚霽掙扎不開,又急又惱,直接張唇咬住了她。
「嘶嘶……」下一秒,盛槿書可憐的吸氣聲響起。孟晚霽嘗到了她唇間的鐵鏽味,心一慌,立刻鬆開了牙齒,下一秒,盛槿書的舌尖竟趁勢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