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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就聽那悽厲哀慟的歌聲，停在了他們房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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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誰殺死了知更鳥（15）：弓箭
抱成一團的兩個人直接嚇傻了。
原本院子裡的微弱燈光，能從門縫透進些許。
可現在。
那處像是被什麼實體擋住，隱約間他們好像還看見了一隻眼。
女人尖銳哼唱的歌聲就貼在門口，可不知為何，那聲音聽得久了，反倒不覺得難聽，而是有種她就貼在你耳邊低喃訴說的親近感覺。
於介恍神間，於志國已經起了身，淌著地上足以沒過腳踝的血水，像中了邪一般，四肢僵硬地走向門口。
於介一個激靈，壓低聲音朝他吼道，「喂，你幹什麼！你要出去送死嗎！快給我回來！」
然。
於志國恍若未聞，眼看著他走至門邊，就要碰上門把手。
於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箭步沖了下去，抱著他的腰就往後拉，「於志國你清醒一點！門外的髒東西，可不是咱們能招惹得起的！」
於志國力氣極大，於介直接被他拖著走了個踉蹌。
他也是被逼急了眼，咬緊後槽牙，一巴掌就朝於志國臉上掄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於志國懵了片刻，眼裡微微回神，看向於介。
「你他.媽真是中了邪了！你再往前一步，咱倆小命都得交代在這！」
於介狠狠罵了一句，轉身又坐回到床上，拿床單使勁擦淨腳上的血。
外面的歌聲還在繼續。
門板上開始出現指甲刮撓的聲音。
於志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門板，剛準備轉身回去——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
木門被人一腳破開。
譚菱逆光立在門前，嘴角笑著咧至耳根，其內流出大片大片的口水，將衣裙糊了一片。
她雙眼凸起，像是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掉出來一般，眼底通紅一片，但那細而小的黑色瞳孔卻是格外清晰。
……那是跟npc如出一轍的眼神。
於志國嚇壞了，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而他這麼一動，不遠處的於介也看清了譚菱手裡舉起的東西——
是一把弓箭。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細細思考，為什麼這個跟他們一起入夢的女孩會殺人了。
因為此時，譚菱已經拉滿了手中的弓，箭正瞄準於志國的後背。
於介剛準備出聲提醒。
那箭已脫弦而出，響起一道破風聲。
他張大了嘴巴痴痴地看著。
箭深深刺入於志國的身體，衝力讓他向前一個踉蹌。
劇痛和絕望如潮水席捲而來，他大聲地嘶喊呼救，可於介卻抱著身體，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
他眼睜睜地看著五分鐘前還跟他抱在一起的室友，無力地在一片血泊里掙扎著，慢慢走向死亡。
而那個女人，卻是輕快地哼著歌謠，眼裡紅光更甚，似是興奮，更似被點燃了殺戮之心。
於介以為，於志國死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
譚菱一把拔出箭，單手拎起瀕死的於志國，抬起腿，用腳抵著他的下頜，強迫他站起來。
然後對準他的心臟，又是一箭。
於志國像是一幅畫般，被牢牢地釘在了牆上。
而緊接著。
於介看到了令他此生難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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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誰殺死了知更鳥（16）：餡
明明沒有傷口。
血卻從於志國的皮膚源源不斷地滲出。
剛開始只是幾個血滴，到後面，於介已經從那血紅之中，完全分辨不出他的臉了。
更可懼的是。
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身體竟然像是在往裡吹氣的氣球一般，不斷地脹大，再脹大……
那個糊滿血跡的頭，到最後竟像是有兩個足球那麼大。
於介劇烈地顫抖著，極度的恐懼讓他神經高度緊繃，明明想趁機逃出去，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僵在原地，腿-間驀地滑過一股熱流，腥臊味湧入鼻腔。
他被嚇尿了……
譚菱拿著弓箭，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視線一直凝著身體不斷脹大的於志國。
而終於。
只聽「砰」地一聲。
不同於氣球爆裂。
那是很輕微的爆破。
於介看見，於志國十指的指尖，像是破了洞一般，源源不斷往外涌著什麼。
譚菱從身上摸出一個很大的黑色塑料口袋，興奮地放在手指下方接著。
於介見於志國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不由眯起眼，想要看得更清晰些。
這麼一看，他胃裡頓時一陣劇烈的翻江倒海，沒忍住，「哇」地一聲大口吐了出來。
那從指尖湧出的，全是深紅色的碎-肉。
他的身體，讓於介想起了農貿市場裡的絞餡機，骨肉全部攪在一起，弄成碎末，然後再從那機器的小口一點點擠出……
而那黑色塑膠袋裡的東西。
乍一看去，就跟過年包餃子的肉餡別無兩樣。
於介又是一陣噁心，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