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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師再擴編一個營,總兵額控制在兩萬人。」朱慈烺道:「用以奪取寧遠,並且進行駐守。」

    寧遠城的資料已經難以尋得,但袁崇煥當年在寧遠屯兵兩萬,吳三桂也曾在寧遠駐兵,可見寧遠城的承載能力肯定在兩萬以上。更何況袁崇煥守寧遠時,城中尚有百姓,現在只有第二師的兩萬人,絕對不會裝不下。

    「此役關鍵還是後勤保障,如何在最短時間內修建起足夠的營舍,如何保證每個士兵的保暖、飲食。總參一定和要總後進行溝通。」朱慈烺雖然沒讓總後勤部參與作戰討論,但也不是將之拋諸腦後。只是為了避免總後提出各種困難影響了軍事決策,徒然浪費時間罷了。

    朱慈烺堅信,只要先確定了戰略戰術目標,其他的困難都可以解決。

    哪怕去搶也得把軍資準備好。

    「殿下,第二師渡海時機非常重要。」尤世威道:「若是在二月海冰未化時渡海,恐怕會引起東虜警惕,更甚至攻打覺華島。若是三月渡海,海冰消融,覺華島固然無恙,但是二師登陸攻打寧遠、以及其後輜重轉運就有些麻煩了。」

    「總參有何建議?」

    「先攻占覺華島,然後在大陸修築港城水寨,徐圖寧遠。」尤世威道。  

    「如此徐徐圖謀固然穩妥,可國寶禮器豈不是都讓東虜運走了?」朱慈烺反問道。

    尤世威不知道朱慈烺與吳甡私下的定遼之策,對於國寶禮器倒也不上心。在他看來,那些國寶能截就截住,截不住就等日後光復瀋陽時再取回來。反正都是死物,難不成還能讓東虜吃嘍?

    武人想得現實,文人卻更重現實背後的「意義」。

    朱慈烺以國寶禮器為重,在讀書人眼裡是十分合理的。破其國,毀其廟,遷其重器,這是華夏傳統中的伐國之功。能夠伐其他國家,固然是自己的榮耀,但反過來被人破國毀廟、搬走國寶,這就是莫大的恥辱了。若是有機會能讓這個「恥辱」不至於太過「恥辱」,總是要試試的。

    他們都不知道,朱慈烺可不僅僅為了國寶,還有人口。

    每一旗都會帶走自己擄掠來的丁口作為包衣阿哈,兩白旗和他們擄掠的人口正好用於遼西的實邊墾荒。

    當年孫承宗主持遼事四年,在遼西走廊修建大城九座,四十五堡,練兵十一萬,拓地四百里,開屯五千頃,歲入十五萬石糧食。

    取得這個成就的基礎就在於人口。

    如今的遼民人口數量遠不如孫承宗時代,遼西經過了吳三桂內遷、滿洲人竊據,人口更是不足。朱慈烺正是要將兩白旗擄掠的人口留在遼西,用以屯墾,為將來光復遼東打下基礎。  

    土地、城池可以徐圖謀之,但是人口卻是會走的。

    「那只有讓特偵營先行渡海,查探虛實了。」尤世威沉聲道。

    「還有,從吳三桂軍中抽調一批熟悉寧遠的遼兵,皆要青壯之人。」朱慈烺道:「獨立編成一營,以我軍軍官統領。」

    吳三桂不可能拒絕這樣合理的要求,想必也能看出這是要鬆動他基石的做法。只要有第一批人走了,其他遼兵都會心懷故土,軍心鬆動。然而所謂陽謀,正是明知如此,也不能抵抗,否則將之團團圍住的林濤、李過等部會很高興地收下這份軍功。

    崇禎十九年正月,相比之前的硝煙瀰漫、廝殺動天,如今的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已經算是格外平靜了。

    清軍忙著最後的癲狂,抓走青壯的男女,帶走能見到的一切值錢物事,從鐵鍋到馬車,雞犬不留。

    因為要帶走的東西太多,以至於許多平民百姓剛被擄走就成了苦力,把被查抄的文官家產一車車運往遼東。

    誠如張翰民陳一元親眼所見,往往數百人的隊伍里,真正的韃子兵只有十幾人,甚至只有幾人,即便算上他們忠心耿耿的鐵桿包衣,也不會高於十比一的比例。

    如果有人發難,就算是十個打一個,也能將這些韃子制服。可惜人人都非常聰明,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寧死也不肯先出頭,於是只能被人像牲口一樣用鞭子趕往遼東。  

    明軍在有了新的部署之後,也趁此機會進行大規模的調動。

    首先是近衛一師第三營調駐天津,接替第二師防禦。整個天保線防禦任務就落在了第一師和騎兵營頭上。第二師退回滄州,展開秘密登陸訓練和航海適應訓練,同時進行部隊休整,調配軍官。

    其次是組建步兵第四師,由原陝西總兵官林濤出任師長,趙良棟任副師長,承擔陝西全境軍事防衛任務。第四師雖然沒有冠以「近衛」稱號,但在配備上與三個近衛師並沒有區別,人數上還略有超額,另外還有一個師屬特別偵察營,負責對榆林衛外的蒙古部落進行偵查、破襲。

    再次便是將李闖原本留在陝北的李過、高一功部編練成步兵第五師,駐守在原寧夏衛。隨著行政官員接手民政,寧夏衛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改為寧夏府。

    黨守素部改編為步兵第六師,駐守蘭州、天水。

    第五、六兩個師看似是防備北面蒙古人的入侵,其實卻是兩把頂在吳三桂後背的匕首。

    吳三桂的部隊沒有接受整編,但經過兵部核點之後,定額三萬。這三萬人有大部分都缺少合格兵杖,只能「可惜地」轉為工程兵。

    在被朱慈烺調走了三千人之後,吳三桂也知道朝廷終究是不會再用他了。因為西安城高,林濤兵盛,再加上後背那兩柄有著血仇的「匕首」,他只能忍著肉痛,將兒子吳應熊送往濟南行在,名義上是就讀新成立的陸軍小學,其實是和鄭芝龍一個心思——交出人質,讓朝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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