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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等到越來越多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起來之後,大明已經有了一批成熟的技術工人,這就是提前建立技工學校的優勢。
全社會對人口的需求量還會進一步上升,所以發展基礎醫療,確保人口自然增長率,也是新紀元的重頭戲。
皇后段氏也在隆景元年正月順利產下了第二個皇子,朱慈烺為之取名朱和圻(音:奇)。為段氏接生的醫護人員都是上回的原班人馬,當初打下手端盆子的小護士早已經成了獨擋一面的護士長,但入得宮中,仍舊還是做之前的老活計。
段氏這回已經沒有上回那般緊張、畏懼之情,甚至在生產時還有暇胡思亂想:皇帝夫君是在產房外等著呢?還是在書房裡辦公?
朱慈烺當時帶著皇長子在產房外,解釋小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因為生在隆景元年元月,所以皇后為次子朱和圻準備的乳名是「元元」,但皇帝陛下第一次見到這個尖尖腦袋,皮膚皺巴巴、紅彤彤的皇子之後,乾綱獨斷地叫他「阿丑」。這一刻,皇后真是恨不得皇帝去外地出差、巡視,甚至打仗。
——每個新生兒不都如此麼?過幾天就會長好了呀!
段氏心中很不情願叫兒子阿丑。
——小嬰兒還真是丑萌丑萌的。
朱慈烺抱著兒子,嘴角微微上揚。皇太子朱和圭拽著父皇地衣袂,仰著頭急促叫道:「爹爹,爹爹,讓我抱抱弟弟。」然後他就被人抱走了。
永王朱慈炤趕回京師的時候,他的小侄子已經快四個月了,長得白白胖胖,只有「萌」,不見一絲「丑」狀。
「軍中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地方。」周后看到小兒子皮膚泛黑,臉上稜角分明,結實的肌肉撐得衣服飽滿挺括,心中固然有些心疼,卻由衷為他高興。
朱慈炤固然是田妃所出,但因為田妃去世也早,而且周后的確視同己出,所以對這位母后的敬愛也是十足。
「母后,兒臣想封在蒙古,可否跟皇兄說說?」朱慈炤看似個合格的軍人,卻不介意在母親面前撒嬌賣乖,就如幼童一般。
父母看孩子本就是永遠長不大,被兒子這麼懇求,周后也有些不忍心幼子遠赴重洋。她道:「這事是你父皇和皇兄定下的國是,母后如何能夠置言?」
「母后,我暈船啊。」朱慈炤整張臉揉成了一團,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企盼。
周后面露不忍:「那……我兒只能從廣州登船了……」
周后固然疼愛兒子,但是不干涉國事的原則十分堅定。當年丈夫執國的時候她都沒有對國家事說過一句,何況現在是大兒子在當皇帝?這也是一代賢后該有的風範。
朱慈炤在太上皇后那邊說不通,只好再轉過頭求皇帝兄長。他剛被領進皇帝陛下的書房,就見兄長坐在書案後,目光溫柔地看著大兒子搖動著小兒子的搖床。
「陛下……」朱慈炤躬身見禮。
朱慈烺抬頭望向弟弟,笑道:「倒是精壯許多。在蒙古跟人廝殺了麼?」
朱慈炤臉上一紅,道:「臣弟是作戰參謀,沒有上過陣。」
「坐吧。」朱慈烺示意永王坐下,又叫陸素瑤端了茶來,道:「見過父皇母后了嗎?」
「見了,之前陛下在接見閣輔,臣弟就先去了母后那邊。」朱慈炤道:「父皇去南海子了。」
「是,去看為南幸選出來的挽馬了。」朱慈烺就是用精選高頭大馬的藉口將太上皇帝南幸推遲的。
「皇兄啊……」朱慈炤終於繃不住了,叫苦道,「兄弟我有暈船病,恐怕無法活著到封國了啊!」
「你暈船?」朱慈烺有些意外。當初國變的時候大家都是坐船去的山東,論說起來遼海這片的風浪也不小,卻沒聽說家中有人暈船。不過也有可能因為時日短,自己當時注意力都在山東軍政事上,很可能忽略了。
「是!」朱慈炤道:「暈得厲害極了!」
朱慈烺盯著弟弟,試探道:「說不定已經好了呢?」
「決然沒有。」永王說得斬釘截鐵。
朱慈烺這下明白了,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想去澳洲吧?」
「皇兄,」朱慈炤眉眼擠在了一起,「就把我封在狼居胥山吧!臣弟保證為大明守好邊疆。」
朱慈烺起身招呼朱慈炤跟他走。兩人一同去了偏殿,朱慈烺展開一副巨大的萬國疆域圖,道:「狼居胥山在這裡。」他點了點地圖:「但是我大明的邊疆將在更北面,直到地球的極點。你若要守邊疆,更該去澳洲,因為澳洲再往南只有一個永遠被冰雪覆蓋的無人凍土。」
朱慈炤吞了口口水:「皇兄,那等臣弟打完了蒙古再就國吧……陛下您看,北面還有這麼多仗要打,正是用人之際。」
「北面用五十萬兵,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朱慈烺道:「倒是澳洲那邊,缺兵少將,你過去之後便可獨當一面,不好麼?」
「那邊又不打仗……」朱慈炤嘟囔著。
「怎麼不打?澳洲三省也是有土人的,現在我軍在那邊已經跟他們打上了。」朱慈烺嘆道:「我擔心朝廷鞭長莫及,萬一再有遼鎮之事如何是好?非得有個藩王鎮守我才放心。」
朱慈炤仍舊苦著臉:「皇兄……陛下……定王不行麼?他比我年長……」
「他去朝鮮。」朱慈烺嘆了口氣道:「最終還是讓他得逞了,做個庸庸碌碌的太平王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