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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也平靜下來:田先生,我不了解這案子的具體情況,但這是毛主席親自過問的案子,不會有什麼大出入。您剛才也談到了對毛主席的那種崇敬……是的,我認為他是個偉人,正因為崇敬才擔心。作為執政黨的領袖,他的擔子太重了,政策一旦出現失誤,就會帶來巨大的災難,即使這些災難由小部分人來承擔,就算是占人口總數的5%吧,就是三千萬,若是這個百分比再大一些呢?那就有可能出現一場浩劫,這場浩劫有可能超過中國歷史上出現的任何浩劫,其產生的作用將影響數十年至上百年。趙剛笑笑:作為政協委員,您當然有權發表個人見解,有些事現在還說不清楚,就待歷史去證明吧,現在繼續喝酒。
田墨軒倔強地說:好,一言為定,再過二十年,若是我還活著,咱們再接著談……
第二十六章
李雲龍回到老部隊,以前的幾位老搭檔都很高興,政委孫泰安這兩年一直代理著軍長職務,他不是軍事幹部出身,對這個職務有些力不從心。李雲龍就任軍長,他先鬆了一口氣。田保華還是參謀長,李雲龍對本軍領導班子的搭配感到很滿意。
他從軍區警衛處調來一個新警衛員,叫吳永生。還有軍區政治部給他調來的一個秘書,叫鄭波。這個鄭波使李雲龍很感興趣,30多歲,中等個子,白哲的臉上架著副黑框眼鏡,滿臉的書卷氣,江浙口音,一看就是個文弱的書生。鄭波畢業於北大中文系,畢業後又轉入軍隊的一所政治學院讀了幾年,據說對軍事學術也頗有研究,李雲龍對這個秘書很滿意,讀書人總是能獲得他的尊重。一切都按部就班後,李雲龍想起丁偉向他推薦的段鵬,丁偉對這個傢伙讚不絕口,聲稱要不是看在老戰友的面子上,他早來挖牆腳了,這種身懷絕技、實戰經驗豐富的幹部是很少見的,他決定見見這個段鵬。當段鵬站在他面前時,他發現這個上尉沒有半點出眾的地方,1。7 米的個子,瘦瘦的,肩膀不寬,連肌肉也不太發達,這是個很容易被人忽視的傢伙,他太不起眼了。你就是段鵬?你可真有膽子,把丁偉都打了,幸虧是丁偉,換個別人你該上軍事法庭了,我很奇怪,丁偉也是有些拳腳功夫的人,照理二五招之內不至於輸得這麼慘,怎麼就讓你輕鬆得手了呢?李雲龍問。軍長,敲鑼賣糖,各干一行。他是將軍,指揮戰役才是他拿手的,要論打架,十個將軍不如我這個上尉,他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他那兩下子擒拿格鬥用於偵察兵抓個俘虜綽綽有餘,跟我交手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了。其實我把他摔出去根本沒用力,只是借了他自己的力, 『借力打力『不過是武術中的小把戲,算不得真功夫。段鵬不過分吹牛也決不謙虛。
有意思,那你說說你都有啥本事。徒手格鬥就不用說了,我使用各種輕武器在行,包括不同姿勢的精度射擊,我練過輕功,不敢說飛檐走壁,在攀登方面算是高手,我懂針灸,識草藥,會在戰場上自救。還有,五O年我在你手下受過亞熱帶叢林戰訓練,蘇聯教官給我的評語是全優。還有,我的語言能力強,部隊裡天南海北哪兒的人都有,我學會不少地方方言,北方語言不用說了,南方的江浙一帶方言、兩湖兩廣方言、閩南客家話、潮州方言我都能說。我還在炮兵集訓隊學習過,懂得圖上作業和炮兵專業。還有,步兵偵察分隊的專業我更拿手,我現在乾的就是偵察。您看過那個《渡江偵察記》電影吧?渡江戰役開始前,我也帶了一個偵察分隊過了江,我們在南岸折騰得比電影上可厲害,就是沒記者來採訪我。李雲龍喜上眉梢:照這麼說,你從淮海戰役就在我的師里,這麼多年,我硬是不知道我部隊裡還藏著你這麼個寶貝。軍長,您操心的是大事,哪能注意到一個連級幹部呢?嗯,我看了你的履歷,立功受獎不少,處分也不少,不然現在你至少是營級了。看來你是個不安分的人,喜歡鬧事惹禍,是不是?好像有這種說法,說『成也段鵬,敗也段鵬『,世界上的事沒有段鵬不敢幹的,這不奇怪,因為我是您老部下了,聽說軍長您年輕時也不大安分,每支部隊從組建那天起就有了自己的『魂『,有人說這叫傳統,我覺得其實是一碼事,咱們這支部隊的『魂,是您給的,我能不受影響嗎?李雲龍樂了:照你這麼說,是上樑不正底梁歪啦?你們犯了錯誤都受了我的影響?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雖然您不認識我,可作為老部下,我對您的事可聽說得太多了,您處理問題的方法可真是很……怎麼說呢?很獨特,有時讓人挺感動,上次那個犯了生活作風問題的幹部是我老鄉,要不是您,他的前途就毀了,那天晚上,我和他喝了一夜的酒,他高興呀,說您三言兩語就把問題解決了,連個警告處分都沒給,他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怪自己不爭氣,給您找了麻煩。說有這麼好的軍長,咱能不賣命嗎?人心都是肉長的,以後再怎麼也要好好干,不能丟軍長的臉呀。李雲龍問:
哦,我還記得那個參謀,他結婚了嗎?結婚了,兒子都幾歲了,他現在在F師當副團長,幹得不錯。這小子,當時我差點兒把他騙了。我年輕時愛惹事倒是不假,可沒惹過這事,這麼說吧,你渾身上下哪兒鬆了都不要緊,就是褲腰帶不能松。褲腰帶下邊的那東西好比一把沒有關保險的手槍,很容易走火,一旦走火就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