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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才曾經看到嚴寬與他的同伴為了一戶平民家庭而與幾名插隊的遊俠發生衝突,最終迫使後者乖乖去排隊。
而在用飯的時候,嚴寬與他的同伴也不喧鬧,每次來吃飯都是速戰速決,填飽肚子後立刻就道謝離開,將座位讓給外面那些還在排隊的人,不像個別的人,吃完飯後還占著座在那歇息、談笑,最後還得讓陳才等人去催。
不過最最讓陳才在意的,還是因為這個嚴寬的底細,這是一個曾經兩次參加過討伐黑虎寨行動的遊俠。
黑虎寨與昆陽官兵惡戰三次,期間兇險,陳才作為黑虎賊的一員,自然是最清楚不過,就好比說他黑虎賊活下來的幾乎都是悍寇,官兵那邊能活下來,自然而然也是本領高強之輩,倘若能招攬到這等人物,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當晚,嚴寬與其兩名同伴再次來到黑虎義舍用飯。
說起來,黑虎義舍有一條外人無法理解的規矩,那就是不允許外帶酒肉,當個別遊俠會偷偷用酒囊帶上一些酒,拿義舍內的素菜下酒時,嚴寬與他兩名同伴卻恪守著義舍內的規矩,老老實實吃完飯,然後道一聲謝再離開。
這一日也不例外,待用完飯後,嚴寬與與他兩名同伴走到櫃檯前,朝著倚立在櫃檯內側的陳才抱了抱拳,說道:「這次又承蒙貴舍款待了,不勝感激。」
說罷,嚴寬三人正要轉身離去,卻見陳才忽然喊住了他:「三位且慢。」
看著嚴寬三人面露不解的樣子,陳才擺擺手說道:「三位別誤會,在下只是見三人似乎囊中羞澀,想介紹三位一樁差事……」
聽到這話,不止嚴寬幾人面露詫異之色,在堂屋內用飯的眾人,也紛紛停下筷子,抬頭看向陳才,畢竟這位陳管事可是頭一回向他們這些人介紹差事。
與同伴對視一眼,嚴寬謹慎地問道:「陳管事莫怪,不知是什麼差事?」
看了一眼忽然變得安靜的堂屋,陳才笑著說道:「三位不妨與在下到樓上協商,莫要打攪眾人用飯。」
「好。」
在堂屋內眾人驚訝、羨慕的目光中,嚴寬與他兩名同伴跟著陳才來到了二樓。
在招呼嚴寬幾人坐下後,陳才笑著問道:「三位可知我家主人?」
嚴寬搖搖頭,謹慎說道:「只知道貴主人與陳管事同姓……」
「唔。」
陳才點點頭,旋即信口胡謅道:「我家老主人,他最初也是昆陽縣人,年輕時因不安於現狀,便在雙親亡故後變賣了祖宅,外出闖蕩,走南闖北數十年,這才攢下了一筆家業。後來老人家年紀大了,彌留之際反覆叮囑少主,要他返回昆陽,造福相鄰,是故,我家主人便帶著老主人臨終的託付回到了昆陽縣……這間義舍,也是老主人的囑咐。」
「原來如此。」
嚴寬三人嚴肅地點點頭,抱抱拳說道:「老人家高義。」
陳才暗自笑了一下,旋即繼續說道:「鑑於老主人的臨終託付,現如今我家主人已在縣城購置了一座宅邸,準備就此落葉歸根,然眼下偌大的府邸缺一些家僕與衛士,因此叫我暗中選一些可靠之人,我近些日子仔細觀察,覺得三位品行端正,有意引薦於我家主人,不知三位可願意作為我家主人的護院與衛士?」
當那位陳大財主的衛士?
嚴寬與他兩名同伴一聽十分歡喜,連忙說道:「能作為陳大財主的衛士,我等自然願意,只是……」
見嚴寬一副羞於說出口的模樣,陳才立刻會意,低聲說道:「若無特殊情況,暫定月俸為二百錢,另有一百錢的酒水錢,再者,一年漲一百錢。」
聽到這話,嚴寬與他兩名同伴便用眼神交流起來。
每個月三百錢的月俸,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實屬不錯的差事,但對於遊俠來說,哪怕是包吃包住,也未必是怎麼高的酬薪,畢竟護衛這行有時候需冒著生命危險。
不過考慮到一年就漲一百錢的月俸,這種誘人的條件,嚴寬與他的同伴著實有些心動。
在互有默契的交流了一個眼神後,嚴寬欣喜地點點頭說道:「我們願意干!」
聽到這話,陳才撫掌笑道:「那好,事不宜遲,請三位立刻就遂我去見我家主人。」
「好!」
當日,陳才便帶著嚴寬三人來到了陳祖新買的宅邸。
見宅邸內正有工匠在翻修,嚴寬三人更加相信陳才的話,同時陳家父子佩服不已。
隨後在府內的正屋堂內,陳才將嚴寬三人引薦給了陳祖。
陳祖此前乃是一寨寨主,眼力當然不會差,一見嚴寬三人,陳祖便斷定這三人本領不小,心下很是滿意。
他當即就正式僱傭了嚴寬三人。
當嚴寬與他的同伴萬分歡喜地回住處收拾行囊時,陳祖問陳才道:「這三人還不錯,不過,他們的底細你打聽過麼?」
陳才笑著點點頭,說道:「這三人,去年兩次參加過對我黑虎寨的討伐,他們能活下來,可見本領不小。」
饒是陳祖,都被陳才這番話驚得不輕,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昆陽縣衙討伐山寨,總共也才三次,參加過兩次討伐卻還能活下來的人,這等人你也敢收?」
陳才笑著說道:「首領不是說了麼,昆陽縣衙第四回征討山寨在即,我尋思著,與其讓這些人跟著馬蓋,那還不如跟著咱們呢。」